迪克見噬影們一副不情不願、不肯動彈的模樣,他蹲下身用手掌推著它們前進：“快去吧小家夥們，消極怠工是拿不到工資的？”
迪克不說還好，迪克一說,小噬影們生氣了。
讓它們背叛原本的主子是吧？它們能輕易背叛默萊爾嗎？默萊爾可是影子國度的統治者,背叛默萊爾？它們還想不想在影子國度混了？
它們啪嗒啪嗒走到迪克腿邊，用它們還沒手指粗的小腳踹迪克的腳,試圖以自己的力量謀殺迪克。
說實話,迪克完全感覺不到小噬影的力度。
迪克看見它們努力的樣子樂了，有點可愛。
然後迪克用手把它們抓起來往默萊爾的方向丟。
小噬影暈頭轉向的爬起來,看了看默萊爾那已經沒有人氣的影子，又看了看那隻人氣濃鬱的大鵝。
迪克好像沒說過他們必須攻擊默萊爾是吧？
於是小噬影們調轉了目標,全員向大鵝撲去。
大鵝隻來得及發出‘嘎’的一聲便因為被噬影吸去了人氣暈倒過去。
“提姆？！”迪克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他捧起那隻昏過去的大鵝。
“提姆你醒醒啊！提姆！提姆我對不起你！！”迪克搖晃著暈過去的大鵝。
圍觀了這場烏龍的默萊爾默默退後兩步選擇離迪克遠點，也不知道迪克的唇會不會傳染到他。
總之先走遠一點好了。
欣賞了一小會兒這場鬨劇，默萊爾才提醒迪克道：“隻要讓噬影把人氣還給紅羅賓,他就能醒過來。”
聞言，迪克拽住那吃掉了提姆人氣的噬影的腳，將它倒立著提溜起來。
“你快把人氣還給他。”
被迪克倒立提起來的噬影心情不太美麗,這樣倒立的姿勢很影響它消化,而且很不舒服。
於是噬影發出哼唧一聲,特意誇張地打了個嗝兒,沒彆的意思，就是想氣死迪克。
默萊爾又深深地看了眼明塔將軍，既然明塔將軍如此有情有義，想回到他身邊,默萊爾自然會想儘辦法幫助明塔將軍回到自己身邊。
默萊爾歎了口氣,就算明塔將軍不想回他身邊,默萊爾也得想辦法把它弄回來。
不然呢？等著明塔將軍控製迪克·格雷森，然後破壞全哥譚？
默萊爾招了招手，忍者兵化作影子聚集在默萊爾腳下，消失不見，反倒是默萊爾腳底的影子顏色更深了。
默萊爾看了眼半蹲在地上看似在搖晃噬影，實則一直留意著默萊爾的夜翼。
他忍不住像個老媽子、或者過來人那樣叮囑夜翼，雖然他覺得這沒什麼用，大概是因為夜翼不會聽他所說。
默萊爾語氣毫無波動的提醒道：“減少召喚黑影兵團的次數，避免產生負麵情緒。”
反正提醒再多迪克也一定會被明塔將軍的麵具影響的。
隻要是個人類，除了默萊爾外，大多都會被黑氣侵蝕。
就連聖鬥士轉世的小玉都逃不掉。
明塔將軍控製著迪克的頭點了點，明塔將軍也提醒道：“這些能延緩你變成我的傀儡的時間。”
雖然明塔將軍堅信迪克隻要摘下它就沒問題了。
迪克很懵，他不明白麵具人和明塔將軍為什麼要告誡他這些，他們不是敵人嗎？
麵具人不該撲倒他身上，從他臉上把明塔將軍扒拉下來然後帶走嗎？
而且為什麼要提醒他避免產生負麵情緒和變成傀儡又是什麼意思呢？他把麵具摘下來不就得了？
迪克抬頭，看見麵具人一副‘我已放棄夜翼的治療並宣布他的死刑’的態度，有些不爽。
而且小噬影已經將提姆的人氣還給提姆了，指望這些個絲毫不吃裡扒外的小噬影把麵具人的黑影兵團乾翻？
得了吧。
這勾八的噬影麵具一點用都沒有。
於是迪克梗著脖子回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負麵情緒！但我感覺棒極了，沒有半點不舒服，現在我要摘下它了。”
迪克將手放在麵具上。
明塔將軍回複道：“看清楚了，我就說吧，他一定能摘下我。”
迪克握住麵具的兩側，一揭，沒有絲毫動靜。
迪克：....
明塔將軍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他媽倒是用勁兒啊。”
迪克不死心，他又用力拽著麵具狠狠地一扯，麵具依然沒有半點脫力的現象。
“我用勁兒了啊，可是你一動不動誒。”迪克鬱悶的說：“要不你自己用力試試？”
此刻迪克還不知道摘不下麵具這件事兒的嚴重性。
消化完迪克的話，興奮感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席卷明塔將軍整個內心。
無法摘除，這意味著這個人將成為自己的傀儡，它可以操控這具身體召喚噬影占領整個哥譚市。
雖然它的計劃偏離且跑了一大圈，但總歸還是回到了正常的線路上。
“你在興奮些什麼？連我都感覺到了。”迪克鬱悶的問。
他確信這份興奮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明塔將軍心裡咯噔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看向默萊爾，默萊爾戴著麵具，看不出他的情緒。
明塔將軍很想笑的，哪怕現在他被打臉了，他也很想笑。
笑話，區區打臉和自由相比算個什麼東西？
明塔將軍強裝嚴肅的開口道：“嗯..咳，他好像真的摘不下我。”
“我會等著你的，等著你把我從他臉上摘下來。”
哈哈哈，我等你摘下我個鬼，你一走我就奪舍夜翼控製他的身體占領整個哥譚。
默萊爾孤疑地看了眼明塔將軍。
明塔將軍隻是一張麵具啊，它的臉又不能動，默萊爾看不出些什麼。
默萊爾繼續提醒夜翼、他的蠢大哥道：“記住要隨身攜帶濕紙巾以及一套你平日會穿的衣服。”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帶濕紙巾和衣服？”迪克舉起手，像個好奇寶寶發問。“等等？我不能摘下這個麵具了嗎？”
默萊爾語氣平靜的為迪克解釋道：“首先，帶濕巾紙是因為你戴著麵具沒法洗臉，而大概率你被摘除麵具後都在戶外，所以帶濕紙巾洗臉是有必要的。”
明塔將軍雖然說得這麼好聽，但他的話，默萊爾可是一字都沒有聽信。
明塔將軍不搞事？不可能。
而他在韋恩莊園裡是掀不起浪的，隻有出現在哥譚市才能做壞事。
所以到時候摘除迪克的麵具多半也是在外邊，默萊爾不像見到一個眼屎還留在眼角的迪克·格雷森。
不過默萊爾想了想之前幾位戴過麵具的同僚，黑氣的侵蝕速度很快。
或許迪克還沒輪到洗臉就黑化了。
“其次帶衣服也是同理，因為受到麵具黑氣的影響，你可能會穿一些平日裡想都不敢想的衣服...”
比如黑色長裙、黑色長裙、黑色長裙之類的。
古代惡魔非常封建，他們不像現代人的思維，他們會將裙子視作最常穿的衣服，就連上戰場也是穿的盔甲和戰裙。
瓦龍曾經就因為被聖主附體後被迫穿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裙子，儘管聖主稱那條裙子為‘袍子’。
但大家心知肚明，聖主強迫瓦龍穿裙子。
這也就是瓦龍後來不跟聖主乾的原因吧，強迫一個男人穿裙子。
這可太惡劣了，即使是古代惡魔也不能原諒。
“最後，關於你能不能摘下這個麵具，我的回答是‘不能’，該死的，當然不能。”
默萊爾說到最後，本來平靜的語氣已經忍不住帶上了怒氣。
為什麼夜翼就不能聽一聽他的話再決定要不要戴上麵具？
“你以為麵具是什麼好東西嗎？它為你提供能夠召喚黑影兵團的能力，代價是你的意識、你的人氣，甚至是你的靈魂。”默萊爾沒好氣地說。
“不對吧，你可以摘下它，蝙蝠俠也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迪克不是很服氣。
聽到自己老父親可以摘下噬影麵具，默萊爾並不意外。
老實說在知道蝙蝠俠是他爹以後，默萊爾心裡就有底了。
他能肆意掌控黑影兵團一定是因為他繼承了他父親的鋼鐵意誌。
“因為你不姓...”韋恩。
默萊爾及時的咽下了這句話，好險，差點就掉馬了。
“就是說捏，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無法摘下麵具的，蝙蝠俠和我是例外，因為我們都有鋼鐵意誌，但你沒有。”
迪克很鬱悶。“我的意誌也很堅定。”
他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當初發誓不花蝙蝠俠一分錢勇闖布魯海文，結果幾年以後灰溜溜的回到哥譚，假裝這件事兒沒有發生過。
“這不一樣。”默萊爾解釋道：“我所說的鋼鐵意誌是魔抗，魔抗你懂嗎？”
迪克了然。
“那我要如何才能摘除麵具呢？”
“等著。”
“等啥？”迪克好奇地問。
“等我準備好專門摘除麵具的魔法溶液，然後給你摘下來。”默萊爾翻了翻眼皮。
“哦。”迪克乾巴巴地說。“冒昧的問一句，如果不摘除麵具我會變成什麼樣？”
默萊爾饒有興趣的看向迪克，他根據以往那些戴過麵具的人後來變成的模樣，大膽的猜測。
“大約是一個想要報複社會的憤怒青年，你或許會想用黑影兵團統治全哥譚。”
迪克驚恐的抱著臉喊道：“什麼？這不是跟你一樣了嗎？我不要跟你一樣。”
“什麼叫跟我一樣了？”默萊爾不太高興，他覺得迪克在侮辱他作為聯邦警探的職業操守。
“我要是用黑影兵團統治哥譚了現在還能有蝙蝠家的位置？我不得把你們全丟進海裡喂鯊魚。”
默萊爾冷笑：“因為作為反動派的你們影響到了我對哥譚的統治。”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做好溶液摘除麵具。”
“催毛催。”默萊爾越發暴躁。“材料還得走空運送過來呢。”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本來是想拿回噬影麵具的，結果現在麵具不僅沒拿回來。
還得想辦法摘除迪克臉上的麵具，和蝙蝠家的關係又會重新跌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