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製好的排骨現在可以放到通風口風乾,這個地方的空氣比較濕潤,可能要花三四天時間。
蕭長風和楊孟英閒聊幾句之後,看見裴靜姝在晾曬排骨,便好奇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這些排骨上麵怎麼有這麼多花椒?這又是什麼新鮮吃法?”
“小姑說這是風吹排骨,等風把他們吹乾之後就可以吃了。”裴朝辰回答道,他非常喜歡小姑做的食物,無論是小吃還是菜肴,都非常可口。他也很想啃小骨頭,他已經太久沒有吃過排骨了。
“這要吹幾天呀?我可要估算著時間回來,省得到時候錯過了。”蕭長風一點都不客氣地說,“你這東西要做來賣嗎?”
“不賣,我們自己吃。”裴靜姝說。
雖說一頭豬的排骨也不算少,但她這裡的人也多,而且一個個的食量都很大,哪有那麼多排骨拿去賣。
顧珊珊現在也正在長身體,應該多吃一些營養的東西,這醃製過的排骨可以存放得久一些,今後每天給兩個小家夥蒸一根排骨,讓他們補充一些營養。
“那我就更要來吃了,嘗嘗你這些風吹排骨。”蕭長風說道。
裴靜姝猜蕭長風應該是去市裡,所以也沒有多買什麼,隻拿了糖,又抱了一罐櫻桃肉走。
那一罐櫻桃肉,裴靜姝也沒有收他的錢了。上次他給自己尋來棉花種子,自己也沒給他錢,再加上蕭長風每次來都給顧珊珊和裴朝辰兩個小孩帶了巧克力或是其他的小吃,這些小吃在鄉下都是買不到的,價格自然也不菲。
臨走的時候,顧珊珊還頗有些舍不得他,“蕭叔叔,你是不是要進城去給我們買巧克力?”
蕭長風摸摸她的頭,“嗯,買巧克力,還有黃桃罐頭。你在家裡要乖乖聽媽媽的話,下次我給你帶一塊超大的巧克力,還要記得想我~”
顧珊珊和裴朝辰聽說巧克力和黃桃罐頭,眼睛都變得雪亮了,忙點頭應下:“我會聽話,也會想你的!”
裴靜姝聽到這話,不由覺得好笑,小孩子果然好哄,幾塊糖就可以收買他們的歡心,還真是簡單。
看著顧珊珊現在一天天變得開朗,裴靜姝也很欣慰,看得出顧珊珊和顧明軒之間的感情很好,裴靜姝也不希望顧珊珊一直沉浸在失去父親的陰影中。
顧大娘被曾家的人打了一頓,手臂也纏上了繃帶,最近都窩在家中不敢出門,怕又被曾家的人尋仇。上次如果不是警察介入,還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
經過這次風波之後,顧大娘安分多了。她現在也越發意識到自己失去了顧明軒,在彆人眼中就是個可以揉捏的對象,曾家這次才敢出手打她。
要是顧明軒還在,誰敢動她一根毫毛?越是這麼想,顧大娘越是懷念起以前的日子,越發心痛她的大兒子。
她這房子修到一半,現在看來是不能再修了,除了找不到工匠,她自己也沒錢。這次曾家那邊逼著她把壓箱底那200多塊錢全部拿出來賠償給他們,顧大娘這次可謂傷財又傷命,老三也折斷了腿,張慧英到處說她這個當婆婆的不是。
顧大娘也氣得病了一場,成天窩在房中,工分不掙了,活也不乾了。
顧明春沒有辦法,去求助二哥二嫂,那夏金桂還說家裡也不止他們一房人,老人是大家的老人,要照顧、要幫助也得一人分擔一些,總不能全部賴著他們二房。
顧明春是個聰明人,怎麼聽不出夏金桂想推卸責任,當場便說道:“媽對你們是最好的,平日有什麼好吃的也是全都給了你們,上次去三哥那邊拿來的肉,也全都到了你們的口中。現在媽被人打了,你們不去找那凶手算賬不說,連幫媽做點事都做不到……”
夏金桂說道:“四妹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得了媽多少好處?你整天跟媽住在一起,要說的好處最多的,當然還是你。你都這個年紀了,指不定哪天就出嫁了,連這幾天都照顧不了。我們現在分了家,就是該各管各家的事!”
兩姑嫂吵了一頓,顧明春到底年輕一些,比臉皮還是厚不過她嫂嫂,最後隻好氣得回去了。
冬天的天空陰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顧明春背著背簍去打豬草,現在顧大娘的手摔斷了,也做不了這些活,夏金桂又不肯幫忙,顧老三也躺床養傷,顧明春不敢去找張慧英,家裡的事情全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想著以前還沒有分家的時候,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麼多活,又何時受過這些委屈?說來說去還是最疼她的大哥死了,她的嫂子們就開始欺負她。
顧明春抹著淚走在路上,腳上一滑,跌入了土溝裡,正好被一個樹樁劃傷,頓時痛得她呲牙咧嘴。
“喂!你沒事吧?”一道清潤的聲音傳過來。
顧明春抬起頭,對上一張氣質乾淨的臉。
“你爬得上來嗎?要不要我牽你?”蕭長風看她滿臉淚痕,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把手上的罐子放下,對顧明春伸出手,把她從土溝裡拉起來。
“你自己小心一點兒,我走了。”把顧明春拉起來之後,蕭長風也沒有多問,又抱起他的罐子就走了。
顧明春看著遠去的青年,冰冷的心似乎又暖和起來,隻是一想著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又讓她感到心灰意冷。
何婆婆家裡的母雞敷出了十多隻小雞,裴靜姝全部買了下來。她這裡隻有一隻豬圈,最多隻能養兩隻豬,不過小雞卻是可以隨便養的,屋後還有七八十平米的樹林,完全夠那些雞活動了。
裴建國去街上幫她買了兩隻小豬回來,養在圈中,反正她家不缺喂豬的豬食,養著還能吃肉。
轉眼四五天過去了,風吹排骨已經製成,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後,金溝村飄來一股風吹排骨的香味,溶在這雨中,有了歲末的熱鬨氣息。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