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璽湊近了操作台,低聲彙報著。
宛蕭曾是將軍麾下的一個艦長,但是五年前死了,他是宛童的父親。
聽到宛蕭的名字時,宿暝眼眸微眯了一下,朝觀察窗看去,那星艦的確避開了他們的攻擊,還遠離到了黑洞。
“對麵會不會是宛童?”安璽猜測著,看了眼宿暝的神色。
的確有這個可能,宛蕭已經升到了少校軍銜,有時候去巡邏時會帶家屬,宛童雖然年紀小,但是說不定記下了那密碼。
“停止攻擊,建立聯絡通道,發對接信號。”
宿暝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而低沉,但是安璽卻聽出了點急迫的意味。
另一邊,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宛童將星艦的自主建立的屏蔽信號撤去,馬上就接到了一條聯絡信息和對接信號。
她剛要接受,但是伊諾克卻製止了她,“不能過去。”
宛童靜靜掃過對麵的青年,對了,他們算是通緝犯。
“你們……待會再討論對不對接吧,現在先想想,我們要怎麼逃過這一劫。”金發青年看著觀察窗,神情繃緊。
宛童和伊諾克看去,也都僵住了。
黑洞裡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半弧,銀色的金屬,閃爍著藍色的光輝。
那是一艘飛船,比帝國的飛船要大上幾十倍,在那圓形飛船麵前,遠處的軍隊星艦更是顯得渺小了。
伊諾克將地上兩人踹醒,全部集中到了操控台前。
宛童控製著星艦想遠離那飛船,但是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星艦被飛船吸住了。
通過觀察窗,宿暝和安璽也晃了晃神。
他們絲毫不懷疑,那飛船隻要輕輕一撞,下方的那艘星艦就會變成碎片,散落在安靜的星際中。
宿暝感覺身體裡的血脈在逆行,有一瞬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想到那星艦上可能有她,他就感覺心頭像是被什麼捶打著。
他將背脊挺得很直,上前一步,指揮艦隊圍住那圓形飛船,發動了攻擊。
但是那圓形飛船絲毫不受影響。
觀察窗上,圓形飛船打開了一個小孔,射出了藍光,將那艘星艦籠罩住,眨眼間,就吸收了進去。
也在那一瞬間,那星艦剛亮起的信號就消失了。
宿暝雙手撐在操作台上,看著那抹藍光消失,眼底壓下洶湧翻卷的情緒,啞聲指揮著撤退。
“將軍……”安璽察覺了宿暝的異樣,“使用密碼的說不定不是宛童。”
宿暝沒出聲,心臟被什麼撕扯著,他隻能撤退,他不能讓艦隊那麼多人去冒險。
艦隊回歸防線範圍,呈半圓包圍著那巨大的圓形飛船,請求溝通的信號朝飛船發送過去。
這是宿暝第一次嘗試和異星飛船聯係,往常他都是直接開打。
飛船那邊沒有任何回應,或許是沒法解析他們的信號,或許本就是帶著敵意過來的。
這時候,宿暝個人終端亮起。
宿暝沉寂的眸忽然亮了一下,接通後將投影打開。
穿著純白小裙子的少女出現在了麵前。
宿暝喉結微微滾動,薄唇卻緊抿著,剛才那一瞬間,他想起了某個世界裡她在他手心裡玩耍的畫麵。
“將軍,你能聽到嗎?”宛童在那邊調試著終端的畫麵。
她果然在那艘星艦上。
她身後還有幾道忙亂的身影,圍著操作台。
宿暝壓下狂跳的心,冷聲吩咐,“打開安全模式,艦橋下有逃生艙。”
“可是將軍,我們好像進入了飛船內部。”奇怪的是,星艦的信號被屏蔽了,他們的終端還能正常使用。
就像是敵方研究過了他們的星艦,造出了這飛船來俘獲星艦,但是卻因為沒有研究過他們的個人終端,所以他們還能正常聯係。
少女聲音還是軟軟的,似乎有些緊張,眼神也有些慌。
“將軍,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探一下對方。”安璽提議。
宿暝卻恍若未聞,“逃生艙有傳送功能,選擇1通道。”
不容置喙的嗓音,讓那邊宛童也愣了一下。
而身後伊諾克他們已經飛快找到了逃生艙。
六個逃生艙,一一陳列著。
“草,這星艦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一聲嘀咕傳來。
“宛童,艙門被破壞,他們在靠近,我們要馬上離開了。”伊諾克來到了宛童身旁,抬頭看了眼宿暝那邊的投影,皺了皺眉。
見宛童還一動不動的,他拉住了她的手,“能夠這麼迅速破壞艙門,這些異星人很危險。”
宛童心臟也砰砰跳個不停,既害怕,又期待,她看向了宿暝,“將軍,我覺得……”
可是終端那邊的宿暝卻再次冷聲道,“宛童,我命令你,馬上進逃生艙。”
他隻擔心,那飛船會阻隔了逃生艙的傳送渠道。
宛童抿了抿唇,乖乖躺進了逃生艙,在聽到旁邊的幾道滴聲後,她又咬了咬唇,打開了逃生艙。
“砰!”指揮室的艙門也被強行打開了。
宛童轉頭看去,艙門處有十幾道身影,他們穿著克羅爾軍隊的軍服。
可是,為什麼這裡會出現軍隊的人,宿暝的艦隊進入飛船了?不可能啊……
“將軍,你們占領飛船了嗎?”她嘴裡快速詢問著。
她低頭看了眼個人終端,還在通訊中,但是她將投影關了,她剛要打開,卻聽到那邊宿暝急促到微微沙啞的聲音,“危險,立即關閉逃生艙!”
另一邊星艦指揮室,投影上出現的十幾道身影,讓宿暝瞳仁微微顫抖。
那不是人類,渾身發綠,沒有發毛,它們腦殼很大,上麵的一截布滿了眼睛,綠色的瞳仁,三張血紅的大嘴,黑色的尖利牙齒,下身有六條直立在地板上的宛若樹乾的腿,姑且算是腿吧。
即便是見多了異形生物的宿暝,都覺得惡心至極,但是宛童聲音裡卻沒有半點恐懼。
所以,她可能看到了某種幻覺!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寫歪了,打什麼仗,回星球上談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