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求川信步走到馬路邊一棵大樹下,風中躁動著的霓虹與喧囂催人酒醒,他點了根煙,猩紅色火點對抗著滾滾暗湧,煙圈圓了又散。燃到儘頭,獨木難支、儘付黑暗。
原本混沌的神誌愈發清醒,江求川將煙頭丟進垃圾桶。甌海彆墅十一點鐘應該已經熄燈了,他在車前吹了會兒風,找了個代駕開車去徐斐那。
酒吧裡。
小嫩模趴在陸尋澈肩頭,手攬著他的腰,在周遭一男配兩女的環境裡她獨占鼇頭,一個人霸占著今天的壽星。
小嫩模眼中劃過一絲得意,手撩開陸尋澈的t恤往裡鑽,有意無意問:“陸總,我看今天坐您旁邊的江總好正經呀,感覺……”
她有些忌憚地看向陸尋澈,陸尋澈掐她的腰:“在哥哥麵前還怕什麼,說吧。”
“感覺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小嫩模斟酌說。
陸尋澈噗地笑出聲,他用一種“太年輕”的眼神看向小嫩模,語氣中不乏追憶:“你就是被他西裝革履的模樣騙了,要是你早個六七年認識你江哥哥就知道,他才是我們裡麵最會玩的。還格格不入?現在夜店玩的都是他當年玩剩下的。”
他嘖嘖說:“他當年可是‘迷夜’的頭號芳心縱火犯,隻不過是這幾年接手企業以後收斂了不少,回歸家庭做起好丈夫了。”
都說春風得意時的浪子回頭最顯珍貴,這幾年圈子裡說起江求川,誰不是滿口的模範夫妻、好爸爸,那些意氣風流的往事早已成為他成功上岸的標識。
徐斐正在家中敷著麵膜看電視,並不知道江求川要來,突然聽到傳來的開門聲,她又驚又喜,將臉上的麵膜丟進垃圾桶裡,小跑到門邊。
看見江求川關門進來,她快步走到他身邊,臉上掛起笑。江求川掃了她一眼,徐斐立馬反射性地討好說:“江總,我今天走的時候關空調了。”
江求川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
江求川鬆開領帶,隨手扔給徐斐,單手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他從衣櫃裡拿出睡衣進了浴室,沒一會兒就傳出了流水聲。
徐斐滿臉疑惑的收好江求川的領帶,江總怎麼招呼也沒打一聲就來了,還真是……怪讓人驚喜的。
江求川不來,她心裡急的像貓抓,恨他不解風情;江求川來了,她又驚又喜,暗下決心要抓好每一次機會!
徐斐趕緊跑去洗了把臉,把之前麵膜殘餘在臉上滑膩膩的精華液洗掉,快速護完膚,打開前兩天買來號稱“斬男香”的香水噴在重點部位,為待會的活動做好充分準備。
突然,臥室裡響起了一段悠揚的鋼琴曲,是江求川的手機鈴聲。
江求川的手機擺在床上,徐斐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
過了一會兒,陌生號碼自動掛斷,沒一會兒又打了過來,直到徐斐看著第六通電話響了,難道是有什麼緊急的事?
徐斐慢慢伸手拿起江求川的手機,她猶豫了一會兒到底要不要接,最終還是點了綠色按鈕。
電話那頭馬上響起了一道歡快的小男孩的聲音:“爸爸你在工作嗎?豆豆好想你呀,想你想的睡不著,豆豆好想告訴你今天幼兒園的事。”
徐斐怔了,居然是江總的兒子!
她沒說話,對麵的江豆豆一直在問:“爸爸你怎麼不說話呀?”
沒一會兒,一道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豆豆,爸爸可能不方便說話,要不我們明天再打?”
江夫人也在。
一種隱秘的難以宣之於口的感情在徐斐心中醞釀,她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嬌聲說:“不好意思,江總現在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
隨之而來的是對麵“啪”地一聲將電話掛斷的聲音。
徐斐勾起唇,臉上是勝利者的笑容。
掛了電話,不安的後怕頓生,江總說過,她不能碰他的東西……
徐斐咬唇,眉頭緊緊擰著,她打開手機想刪除通話記錄、能拖一天是一天,卻發現要先解開鎖屏才能打開通話記錄。
她不知道密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