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沒走幾步, 虞亭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她手背在身後,身子半偏看著他:“梁風吟今天來我們公司, 你猜她和我說了什麼?”

“說我了?”江求川說。

“你倒是清楚, ”虞亭嗤了聲:“你魅力這麼大?她出國七八年都對你念念不忘。”

“這不怪我。”江求川淡淡說。

虞亭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心中一動, 試探問:“我也出個國, 回來看看是不是對你還念念不忘怎麼樣?”

江求川與她對視, 她眼中閃著跳躍的光,光裡有自由、有稍縱即逝的狡黠, 獨獨沒有他想要見到的東西。

他手一滯,長臂將她攬進懷裡,拉進兩人的距離。拋開腦中的一團亂麻, 江求川低頭在她耳邊促狹:“出國?床都下不了的人還想著出國?”

虞亭:“……”

上次兩個人一起睡, 她一下床,腿麻得直接跪在地上,被江求川笑了一早上。

兩人的話題從出國驀然轉到了什麼時候買新的床。其實, 隻要江求川想買,隨時都可以買,他隻不過是在等她的點頭同意而已。

換床兩個字像兩塊大棉花似的將虞亭耳朵死死堵住,江求川一句一句話說得輕飄飄的, 虞亭腦子都漲了, 伸手堵住他的嘴, 連連點頭:“換換換,我最近忙, 你去聯係人換。”

他唇角勾著滿意的笑,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你生日快到了,想要我送你什麼?”

虞亭的三十歲生日在九月底,還有二十多天。

“不應該是你給我一個驚喜嗎?”虞亭不滿說。

江求川意味深長地“哦”了聲,眼睛在她腹部來回逡巡。

他說:“送你一條命?”

虞亭:“……”

虞亭幾乎是反射性的一隻手捂住肚子,另一隻手擋著臉沒眼看他。

這禮物,太特麼硬核了。

虞亭腳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走,江求川亦步亦趨跟著她。他問:“怎麼不說話了?”

虞亭走的更快了,她搖著頭:“我不和陌生人說話。”

江求川快步上前將她倏地攔腰抱進懷裡,手臂如鐵索般緊扣著:“陌生人?”

他鼻音裡發出一聲輕哼,低沉的嗓音揉入著不滿的情緒。

他伸手掐她腰上的軟肉,虞亭哈哈大笑,連連求饒。兩人到家時,江求川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江求川上樓衝澡,虞亭口渴,在樓下接水喝。喝完一大杯水,她將杯子放回原位,左右兩邊擺放著江求川和江豆豆的杯子,杯裡沒有一滴水,比旱地還乾。

父子倆一個德行,口不渴的時候喝水像要了他們倆的命似的。

她以前,想起來的會叫他們父子倆喝水,沒想起來時就得過且過。

虞亭腳尖已經向外移,半晌,她又轉身,給父子倆一人接了一杯。

虞亭端著江豆豆的杯子走到他身邊坐下,江豆豆一看到杯子裡的水,嘴巴噘得能掛油壺,恨不得躲到三裡開外。

“豆豆今天喝過水了嗎?”虞亭問。

江豆豆小心翼翼看媽媽一眼,在撒謊的邊緣試探了一下,最終老老實實的搖著腦袋,像一隻蔫了的小鵪鶉:“沒有。”

虞亭將杯子放到他麵前,不苟言笑,擺出嚴母架勢:“江圖南,從今天開始,不管媽媽在不在家,記不記得讓你喝水,你每天必須自覺喝兩杯水。家裡有監控,你彆想蒙混過關,我會讓王阿姨監督你。”

家裡很少叫江豆豆的大名,一般叫大名時,都是在嚴肅的場合。

江豆豆被媽媽的氣勢嚇得縮起脖子,他怯生生地看向虞亭,慢慢從“三裡開外”的沙發上爬到她身邊。他端起桌上的水杯,三百毫升水,足足分了十次才喝完。

“媽媽彆生氣,豆豆喝完了。”江豆豆嘴角咧著傻笑,將杯子倒過來,沒有一滴水從杯裡流出。

虞亭心裡瞬間軟得一塌糊塗,她抱著又長胖了兩斤的江豆豆回房間睡覺,像往常一樣,給他講睡前故事,哄他睡覺。

等江豆豆睡著,虞亭又如炮製法讓江求川喝下水。

直到睡前,她腦子有些“嗡嗡”亂,她身體裡,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著她這樣做。

似乎隻有這麼做,在未來的某一刻,她才會心安。

她閉著眼,迷迷糊糊地陷入黑暗之中。

她夢到自己出國留學了,新鮮又刺激。

身旁江求川輕輕推了推她,突然問:“你愛我還是愛江豆豆?”

老男人大半夜儘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虞亭從夢裡被拉回來,有些不耐煩,想儘快把夢續上。她伸手抱住他拍了拍:“愛你,快睡吧。”

第二天早上,江求川接了個楊肯打來的電話,說之前的項目有了進展,他早飯都沒吃要趕去公司。虞亭拿保溫杯給他接了一壺水,又交代他一定要按時吃早飯。

虞亭吃完早飯、交代了一番江豆豆後去上班,坐在車上,她的心情十分微妙。

她曾經對美依憧憬過,為自己能獲得這份工作而慶幸過。可是最近發生的樁樁件件,小李沾沾自喜的模樣、鄧藝哭紅的雙眼……

她心裡的失望像是泄了洪似的往外跑。

公司樓下,虞亭走進咖啡店裡,打算買杯咖啡上去。

她點了一杯美式冰咖,轉頭,身旁多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梁風吟看著她眨眼笑:“好巧,又見麵了,我在21樓的公司做財務總監。”

二十一樓,程頤他們公司。

“你為什麼不自己開個工作室,要來給彆人打工?”梁風吟問。

她不解,不論是虞家還是江家,都不缺這點錢。

虞亭臉上是禮貌得體的微笑:“先學點經驗。”

服務員很快將虞亭點的美式冰咖送上來,梁風吟眼睛掠過杯身上的標簽,她看向虞亭,笑似非笑:“江求川以前經常早飯也不吃,先喝杯美式冰咖,我說了他好多次,他都不聽。”

虞亭挑眉,笑眼看她:“那是以前,他現在不愛喝美式冰咖了。”

說完,她款款離開,梁風吟目光追隨著她她的背影遠去。

虞亭坐電梯上樓,她臉上的笑斂住,眉頭蹙著。

沒人喜歡從另一半的前任嘴裡聽到有關於他的往事,尤其是和另外一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往事,她也不例外。可是直覺告訴她,梁風吟手拿的並不是旁人口中“初戀奪權上位”的劇本,那天在KTV,她親眼看到梁風吟在打桌球時腳崴了一下,但她下意識扶住的是右邊的陸尋澈,而不是左邊的江求川。

如果她真的有這份心思,這不失為一個接觸的好機會。

那她又為什麼總在她麵前像炫耀似的提她和江求川的往事?

虞亭費解,隔三差五來一次,這種感覺像糖裡包著屎一樣讓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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