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 / 2)

江求川全程鎮定自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都齊活兒後,虞亭以為下一步該到吃了,對麵江求川突然起身,他淡聲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好。”虞亭點頭。餐廳離隻剩下她一人,她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著,消磨零碎時光。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鋼琴師收了慷慨激昂的架勢,指尖在黑白琴鍵上流暢而抒情,儼然是一首宣表愛意時所用的曲調。

耳邊傳來皮鞋輕踩地板的聲音,虞亭回過頭,說去“洗手間”的江求川右手抱著一大捧紅玫瑰,西裝挺拓,向她步步走來。

虞亭目光觸及鮮豔火辣的“紅”的一刹那,完全怔住了。她以為江求川的準備就到點菜和鋼琴師為止,她也偷想了一刻會不會有額外驚喜,可又覺得不可能。

她坐在椅子山,無形聚光燈打在周身,她是最奪目、最耀眼的。

虞亭接過玫瑰花的全程都是木木的,江求川勾著唇笑,眼中劃過一絲得逞,他附在她耳畔,好心提醒:“這個時候你應該表示驚喜和感動。”

虞亭拉回神智,總算明白過來江求川是故意想看她的表情。她恨恨將花放到一邊:“不行,我已經有老公了,你沒機會了。”

江求川在她對麵坐下,食指隨意地敲擊桌麵:“我就喜歡強扭的瓜。”

不遠處的侍者聽得一頭霧水,這特麼居然是婚外情??

虞亭嘴上說著拒絕,吃完飯,還不忘帶著花走。

江求川被她艱難彆過頭避免花瓣搔下巴的舉動逗笑,他伸手想幫她忙,虞亭抱著花往旁邊小跑,滿臉防備:“彆動,這是我的花。”

江求川收回手,他將她一把攬進懷裡:“花可以是你的花,人必須是我的人。”

兩人繞著湖邊的小路散了會兒步,虞亭以為這下該回去了,可看著這和甌海彆墅截然相反的方向,她有種腿軟的預感。

前台將房卡遞到江求川手中時,她的預感實錘了。

前後不過五分鐘,再回過神來,她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

一大捧玫瑰花早在進門時就被男主人無情地丟棄在地上,花瓣顫抖,似乎在為自己不公平的命運而抗訴。

江求川像一頭在草原上馳騁的雄獸,所到之處,潰不成軍。又像昏庸碌碌的君王,絕不會為任何呐喊求饒,停下□□。

他饜足時,虞亭困乏得連手指動彈都沒有力氣。

她想起了很久之前在網上看的千裡送新聞,那一場開始於“六塊錢麻辣燙”的痛訴。

她用僅有的力氣一腳踹在江求川小腿上,語氣悲痛:“你就用一捧破花、一頓破飯,騙我騙得團團轉。”

江求川搖頭,顯然不認同:“比起這點錢,我還額外花費了十個小時,從網上找、到落實、再到今天。”

“你前幾天神神秘秘不讓我看的,就是這些東西?”虞亭問。

“不然?”

這年頭,騙子開始走心,傻子都不夠用了。

一夜恣意,導致虞亭第二天去機場時都還在犯困。江豆豆抱著媽媽的大腿小聲哭著說再見,虞亭怎麼勸他都不好使。

虞明朗剛從另一架飛機下來,趕來送虞亭最後一麵。

兄妹倆互相擁抱,虞亭拍拍他的背:“早點定下來。”

虞明朗不置可否,他看了眼虞亭:“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照顧好自己。”

其實虞明朗體內也住了個事兒媽,一到關鍵時刻能逼逼叨叨說上八千字。

“行了行了,我都記在心裡了。”虞亭說。

虞明朗做了個在嘴邊拉上拉鏈的動作:“到那邊記得給我報平安。”

顧及還有江豆豆在場,虞亭和江求川沒再來什麼刺激的,簡簡單單淺吻了下唇,虞亭又蹲下身抱兒子:“媽媽到了那兒就給豆豆打電話,快彆哭了。”

三個大人圍在一起安慰江豆豆,他才漸漸歇了哭聲。

直到虞亭檢票進去,江豆豆又放聲大哭,虞亭狠狠心,沒回頭,直接走遠。

徐函禹有事沒有和虞亭一趟飛機,兩人前後到紐約,找了間寬闊的屋子合租。

虞亭去休斯頓看過幾次外婆和董雲,後來忙了起來,變成董雲和外婆隔三差五來紐約看她。

虞亭和徐函禹經常連軸在學院、秀場和工作室中打轉,忙得腳不沾地,充實又疲憊。老師喜歡積極主動有想法的人,見兩人肯主動、又肯鑽研,也很樂意為她們提供幫助或者解惑。後來漸漸熟了,虞亭和徐函禹準備聯手創辦工作室時遇到問題,還是一位曾經在課堂上與她們意見相左的老師從中斡旋。

虞亭沒時間做飯,又不太喜歡吃西餐和快餐,董雲怕她胃不好,每次來都做了滿滿一冰箱的食物整齊碼在冰箱裡,還在每一樣菜上貼著標簽,是什麼,什麼時候做的。

徐函禹和她一起沒少享口福,她嘴巴甜,把董雲哄得十分開心。經常虞亭忙起來,都是徐函禹幫她接送董雲。

江豆豆每個星期都會給虞亭打兩個電話,像小學生寫日記似的,把幼兒園裡發生了什麼都絮絮叨叨和她分享一遍。虞亭每次都聽得特彆仔細,還會適時提出問題和他互動。江豆豆每次都能特彆激動地給她解釋一大通,那手舞足蹈的,在視頻前就自導自演上了,根本刹不住車,好多次都是被江求川強製奪了平板要求睡覺他才無奈罷休。

躺在床上還在嚷嚷:“怎麼還不放假,離他上一次去看媽媽都過去好久好久了。”

江求川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經常從兒子手裡搶過平板以後和虞亭視頻到淩晨,不過基本上是兩人各自在做各自的事,偶爾和對方聊兩句。

恍惚間,江求川看向大書桌旁邊那套空置已久的小書桌,仿佛虞亭就坐在那,又嗔又笑。

虞亭忙完手頭的事,她雙手交疊在下巴處墊著,揚著唇角笑:“這邊課程六月多結束,我七月就回來了,是不是超級快?”

江求川失笑:“快。”

再快,都還有好幾個月。

十二個小時時差的原因,虞亭和江求川說晚安時,江求川和她說早安。

在江求川睡前掛斷視頻電話,虞亭將平板放到一邊,轉而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

她將裡麵的□□數了一遍,越到後麵,臉越燙。江求川每次來找她時兩人去酒店,她都會問前台要一張□□當紀念,光這個月就有四張。

真不知道江求川這人借著出國有事、順道來了多少次紐約?

全家最慘江豆豆,被親爹死死地蒙在鼓裡。

將□□收好放回抽屜最裡麵,手機響了聲,是江求川發來的消息,他說,他三天後有個會在舊金山,已經買好順道去“紐約”的機票了。

虞亭癱在椅子上,她起身想倒杯水,腳差點平地摔。

這是已經開始提前腿軟?

身體已經被虐出奴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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