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蘭要氣笑了:“那個咱們一共八個還分了兩個灶,你說你們上海人與我們生活習慣不同要分吃,那你啥意思?你不分灶我能自己去打自己的糧食?怎麼我還要把你們的也打出?是不是應該還給你們做出來?做出來是不是會說不尊重你們生活習慣?”
“好了,公安同誌,你看下麵怎麼辦?”老村長可不想聽女人之間的小九九。
“公安同誌,我半夜聽到有腳步聲了,是我們隔壁房間傳出來的。“夏雨道,他相信自己的耳朵。
“過去看看!”公安帶著人朝男知青宿舍過去,蘇曉一甩手裡的毛巾:“彆得意!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我也想這樣說!夏蘭,我們去看看真正的賊!”冰蘭將“賊”咬的很重。
知青一下子湧到那邊,那個屋的知青很快被召集齊,冰蘭一個個觀察著,果然裡麵有個人手握的緊緊的,嘴唇抿著,神經應該是高度緊張,還有一個暮光閃爍著。
屋子被整個翻了一遍,公安問他們夜裡誰出去了?卻沒有一個人承認,都說自己睡得死死的,什麼也沒聽到。
偷了金子不一定藏在身邊,這道理誰都明白,四個公安一個個看著站成一排的人,“稍息,立正!”一名公安一喊,突然一人噗通一下跪倒,額頭冒汗。
“楊昊?”眾人驚詫地看著跪下的人。
“小楊?你——?”老村長對這個年輕人印象不錯,是去年來的,乾活一直很踏實,不善語言,怎麼也沒想到是他。
“老村長,對不起,我爸爸生病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我還有妹妹奶奶要養活”楊昊痛哭流涕。
“先起來,有困難你跟村裡說,怎麼乾這糊塗事?”老村長痛心道。
“我——我——”楊昊揚起淚臉,羞愧難當。
“金子在哪呢?”李公安道。
“在——,在地窖!”
“帶我們去!”
金子找來了,讓交待事情經過卻支支吾吾,說不清。隻說用鐵彈(粗的鐵絲)把鎖頭捅開的。
這人有膽子做賊?“還不說實話!”公安同誌一喊,小楊同誌又差點跪下,看了眼人群的一個男知青,正是叫賀恭的人。
真是賊性不改!兩人一起帶走了,去村委繼續審問。冰蘭回去收拾東西,看蘇曉裝作沒事人一樣,哼了一聲,拉著夏蘭去王秀文家吃飯。他們還要繼續包豆包,一百多斤做了一小缸。
“明天咱們炸年糕,炸排叉,炸丸子!”王秀文懷孕嘴饞,正好冰蘭他們來了幫著做。
“遵命!現在你最大!”中午一大鍋酸菜粉吃了個乾淨。說起今天的事,王秀文道:“新來的跟咱們老的不是一碼事了,要是你們能搬出來就好了!”
老知青已經經過磨練將自己沉澱下來了,少了張揚,多了沉穩,剛來的就如他們剛來一樣,滿懷抱負,滿懷希望,對世界有著自己的主管偏執。
“姐夫幫夏蘭姐找個合適的對象吧!那樣我和夏雨也就多了一個家”冰蘭道。
“對,夏蘭趕年都二十三了吧,是該找了,向前,你看看誰合適?”王秀文也道。
“高天明和唐勁鬆都不錯,高天明也是咱們北京人,唐勁鬆是天津的,都是北方人,生活習慣差不多。”
“他們哪個上學成績好?”冰蘭在山上時間長,對那些男知青知道的不多。
“聽說唐勁鬆功課不錯,上學是學委,後來因為家庭成分撤了,有些悶,但人不錯,高天明兄弟姐妹多點,他是老大,更知道疼人。這幾年分的錢幾乎都給了家裡,聽說弟弟妹妹也都陸續下鄉了。”
夏蘭摒棄羞澀,認真聽著,拉冰蘭小聲問她什麼意見?“那個唐勁鬆吧,你也看書,你的理想不就是像阿姨一樣做個人民的教師嗎?你們倆努努力或許都成為教師呢!”
“我已經不做夢了,咱們下鄉都六七年,努力過,根本沒希望。”夏蘭苦笑,就連村上的老師都不缺了。
“希望總會有的,相信我”
“你晚上把唐勁鬆叫來,要是合適趕年你們就辦了!”王秀文是個雷厲風行的。下午節目依舊排練,因為找到了金子,老村長帶著東西跟著公安同誌一起去了公社,就怕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