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晴躺在自家臥室的大床上, 睡了一夜的好夢。
夢裡,她騎著一條大蟒蛇, 踩在蟒蛇的腦袋上, 心裡那叫一個暢快得意。
直到第二天,沢田綱吉敲門將女兒喊醒, 看到她臉上露出的微笑, 還有些納悶地問道:“晴昨天晚上做什麼美夢了?”
川上晴眯眼笑了笑,舔了舔嘴角,對著父親提議道:“呐,爸爸, 我們今天吃烤蛇肉怎麼樣?我親自拔牙,為你下廚。”
沢田綱吉:......
你要是在三十年前說這個, 爸爸怕不是能嚇得失去了顏色。我這麼“膽小”的性格,到底是怎麼生出你這樣大膽的閨女的?
而且, 沢田綱吉一聽就知道, 晴子這哪裡是想要吃卡蛇肉了,分明是哪裡來的“野蛇”惹得自家閨女不高興了, 這才說出這樣威脅的話語。
不過就算是威脅, 這樣的晴子也非常可愛呢。
和裡包恩那個同樣喜歡威脅人的鬼畜完全不一樣!
今天也在雙標女兒控的沢田綱吉完全不心虛地“詆毀”著鬼畜的嬰兒老師。
彭格列事務所仍然隻有她一個實習生, 雲雀叔叔穿著一身居家的和服, 掏出雙節棍,啊不是, 浮萍拐先和她來了一場“愛的試煉”, 隨後勾起嘴角, 就放她自由活動了。
川上晴的心情很美麗。
於是她決定去找小夥伴們玩一玩。
首先第一站,她去醫院看望了綠穀、飯田還有轟。
英雄殺手斯坦因事件在鋪天蓋地的報紙上被來回報道了許多遍,雖然報紙上提到的全都是對第二英雄安德瓦的讚美之詞,但是通過風紀財團的情報,川上晴已經知曉了這次事件的始末。
她其實有些後悔。
如果她收到綠穀的消息以後,沒有在半途中因為看到了死柄木弔所以停下了步伐,或許能夠幫上更多的忙。
她以為轟君既然是和安德瓦一起,那麼對綠穀的救援肯定就完全沒問題。但是她沒能考慮到轟君和安德瓦之間隱隱diss的關係,導致他竟然是獨自赴約!
“...真是太莽撞啦!”棕發少女坐在椅子上,氣呼呼地說道:“等到實習結束,實戰課上就請轟君多多指教了!”
轟焦凍:......
想到女孩這滿身的怪力,和那夕陽下堆積成山的“屍骨”,綠穀出久都為轟君感到渾身疼。
“不過,你們能夠沒事,真是太好了。”她抿著嘴,忽然站起了身,鄭重地彎下腰道:“抱歉,當時我也看到了綠穀同學發來的信號,但是在趕來的途中遇到了死柄木弔,所以沒能及時趕到...”
綠穀出久幾人沒有為她沒能及時趕到而生氣,而是在聽到死柄木弔的時候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川上同學?!真是太莽撞了,死柄木弔身邊寸步不離的黑霧,還有那層出不窮,力大無比的腦無都不容輕視!就算川上同學很厲害,也請更加小心警惕,不要讓我們擔心才是。”飯田繃著臉,話語中卻滿是關懷的意味。
轟焦凍認真地點了點頭,非常讚同他的話,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說道:“原模原樣的話還給川上桑,雖然被約戰了很開心,但是我以後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和你約戰了。”
聽到他這無厘頭的轟式回答,綠穀出久滿肚子的話差點卡殼,嘴角抽了抽。他看了一眼女孩,想了想,嚴厲的話都說得差不多,這邊也該安撫一下小姑娘消極的情緒,否則讓A班的女生知道他們在這裡“欺負”小太陽,怕不是要來一個重力加農炮。
“川上同學的心意我們都感受到了,但是沒有救助到彆人難道就要愧疚麼?助人為樂,幫助他人本來就是力所能及的道德要求,卻不是應儘的義務。就算是職業英雄,也會有救不了的人,就算是歐爾麥特,也會有趕不及的時候,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對此愧疚。”
“不,這都是我太過想當然了,”她心中充滿了愧疚,當時腦子一熱做出的決定,現在回想起來隻讓她覺得懊惱萬分,“沒有什麼是比同伴更為重要的了,我卻沒能想起這句話,在同伴陷入危險的時候,還去管什麼死柄木弔...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這麼做了。”
川上晴在收到風紀財團的情報以後,滿心的後怕,由衷地懊惱之情從心底升出。
誰也沒怪過她,爸爸沒提過這件事,同學們也這麼安撫關心她,但是川上晴還是牢牢地記住了這次的教訓。因為她的魯莽大意,因為她的自以為是,差點讓同學受到傷害。
綠穀出久微微皺眉。
綠藻頭少年站起身,身上還穿著條紋病服,一隻手臂還包裹著厚厚的繃帶,吊在脖頸上。他慢慢地向女孩走去,站到她麵前,認真地說道:“晴的責任心,太重了。就算是英雄,也有無法做到的事情,也有救不了的人,所以在能夠伸出手幫助的時候,我們都會選擇伸出援助之手。但是這不是義務,不應該成為你的教條。同學,老師,平民群眾統統不應該成為束縛你的責任,而是促進不斷變強,更加成熟的動力。”
“還記得咱們的校訓嗎?”
“Plus Ultra!不懈進取,永無止境!”
“你才隻有十六歲,有什麼不能犯錯的呢?你可以更任性一點,因為這個社會上,可不止你一個英雄呢。”
*
從醫院出來以後,川上晴看向天空。
一碧如洗的藍天,萬裡無雲,陽光正好。道路兩旁的樹影稀疏,微風拂過,搖曳著身姿。
在這般好的天氣,她心裡卻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這拚命叫囂的超直感能不能關下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