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貨依然是張氏心裡那根恨不得立即拔除的刺。
“夫人,工部尚書夫人來了。”門外有個婆子稟報。
張氏一聽大喜,連忙將冒牌貨拋之腦後,收拾好儀容去見工部尚書夫人,托皇帝保婚的福,阮餘文也成了香餑餑。
先前她還為兒媳婦人選發愁,現在卻人選太多,挑花眼。
張氏卻揚眉吐氣,樂在其中。
在張氏為阮餘文挑選媳婦的時候,澄心園依然安靜祥和。
阮溪一如既往的忙著跟林媽媽學習和籌備鹵鴨店,昨日素玉回來了,許家的事圓滿解決,她送許進的錢財也要了回來,隻是大夫說許進的傷勢有點重,需要休養一些時日,阮溪暗暗鬆了口氣,決定將許進培養起來。
阮溪在忙碌之餘忍不住想起了未婚夫溫庭洲。
溫庭洲作為新科狀元,又剛入翰林院,背靠溫家,未來仕途似錦,這幾日,溫尚書府門庭若市,來客絡繹不絕,抽不出時間約見阮溪,為此溫庭洲還特意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明情況。
阮溪表示理解,她送了一個自己親手製作的魚蓮香囊當做賀禮,順便附帶六隻秘製鹵鴨。
臨近五月,天氣漸漸轉熱,她之前送的香囊也該換了。
每次看到溫庭洲佩戴她送的香囊,阮溪都會很開心,心裡甜滋滋的。
不知這算不算是另類的宣布主權?
阮溪愉悅的半眯雙眸,津津有味的吃著點心。
嗯,好吃。
素玉素珠和楊媽媽三人看到阮溪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此時的溫庭洲收到了阮溪送的香囊,看到上麵熟悉的魚蓮圖案,嘴角微翹,將舊的魚蓮香囊拿下來佩戴新的香囊,目光落到食盒上。
“張清,去備馬,我待會進宮一趟。”
自從阮阮弄了鹵鴨出來後,每日都會送六隻鹵鴨給他,其中一隻鹵鴨被送到宮。
聖上吃鹵鴨吃上了癮。
可以說聖上被阮阮做的美味鹵鴨征服了,不然哪會輕易答應他的請求。
溫庭洲微微一笑,眼神溫柔。
……
五月一日,天朗氣清,微風和煦。
阮溪的鹵鴨店開張了,她現在是京城熱門人物,關注她的人極多,鹵鴨店一開張,店鋪門口的就停滿了各式馬車以及圍觀的百姓。
阮溪並沒有出麵,她和溫庭洲在鋪子後麵的院子裡喝茶。
“庭洲大哥,你這份大禮太貴重了,我怕壓不住。”阮溪一想到禦賜牌匾上龍飛鳳舞的題字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不然她也不會悄咪咪躲在鋪子後頭不出麵。
沒辦法,臉皮不夠厚。
天下第一鹵鴨,這得是多狂妄才敢這般光明正大亮出來拉仇恨啊。
溫庭洲忍俊不禁親昵的揉了下她的發頂,笑著道:“阮阮,這是聖上題的字,你該高興才是,有了禦賜牌匾,沒有人敢搶奪你的鹵鴨秘方。”
“我是高興啊,隻是這天下第一鹵鴨的讚譽,我聽著羞恥。”
溫庭洲難得大笑出聲。
“阮阮你該相信你的秘方是獨一無二的,聖上每次你做的鹵鴨,都讚不絕口。”
阮溪:“……”
這時,吉時到了,喜炮聲響起,鹵鴨店上方掛著的牌匾紅布揭了下來,店鋪前麵先是一靜,隨即傳來陣陣嘩然聲。
“天下第一鹵鴨,好大的口氣!”
“狂妄!狂妄!”
“阮四小姐莫不是昏了頭,以為掛個天下第一鹵鴨的牌匾,她賣的鹵鴨就是天下第一美味嗎,真是荒謬!”
“……”
在眾人聲討阮溪和她的鹵鴨時,有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這是禦賜的牌匾。”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齊齊落到牌匾上,這一看果然發現了問題,有人忍不住問店鋪掌櫃,得到證實後,眾人震驚嘩然。
“這鹵鴨得多美味才能得到聖上的認可和稱讚,不行,我得買隻嘗嘗。”
“對,我也要買隻鹵鴨嘗嘗。”
“會不會很貴?”
“再貴也貴不到哪裡去吧,最多比四喜樓的鹵鴨貴上一點,手頭不寬裕的話可以幾個熟人合買一隻。”
圍觀的眾人一聽覺得有理,紛紛意動,自覺的排起隊來,就連馬車裡的人也生出了買隻鹵鴨回去品嘗的心思,於是派了下人過去排隊。
此時他們不知這家鹵鴨店的美味鹵鴨不是他們想買就能買到的。
不僅貴的嚇人,還限量限購。
前麵眾人的議論很快傳到鋪子後院的阮溪耳中。
阮溪:“……”
她突然有點後悔隨大流弄了個開張儀式,還不如靜悄悄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