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七十五條龍(1 / 2)

() 期盼的心情很明顯, 或許是不願意錯過龍先生可能回來的任何一秒,牧彎彎躺在床上,還是沒能睡著。

也幸虧她現在已經是三階的修士了,身體比剛剛來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不然恐怕也折騰不起。

但龍先生卻並沒有因為她愈發心焦和痛苦的等待而回來,在龍沒有回來的第七天早上, 牧彎彎看著窗外愈發陰沉的天色, 感受到了漫天的絕望和孤獨。

她忍不住一遍一遍的看著他留下的字條, 手掌按在心口上,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他給她的那一滴心口的血。

“萌萌, 你說他, 為什麼還不回來?”

牧彎彎坐在凳子上, 手邊放著幾袋子略顯雜亂的種子,對著已經變得有她兩個手掌那麼大的肥啾喃喃道。

“啾!”

“啾啾!”短短幾天,萌萌已經從一個小瘦啾長成了一隻白色絨絨的大肥啾了, 小圍巾也不在純粹,那些黑色的毛毛倒是依舊頑固。

隻是牧彎彎感覺萌萌比之前要靈動許多, 她已經能從它的語氣中聽出一些東西了。

就比如, 它現在,一邊用重新長出呆毛的腦袋蹭自己的手, 一邊啾啾的說著龍先生的壞話, 大致意思就是——

惡龍很笨笨的,可能迷路了。

毛啾的身體軟乎乎的,又熱乎乎, 像個大號暖手寶。

牧彎彎被它蹭了兩下感覺心情好了一些,但心底的恐慌和焦慮依舊沒辦法減輕,她又抱著萌萌去練了一會兒丹,一直熬著時間,祈求她的龍不要出事。

等到第八天晚上,牧彎彎沉默的坐在床上,抱著膝蓋,萌萌睡著了,房間裡靜的可怕,窗外和屋內都是一片黑暗,隻有水晶球在隱隱的流轉著光亮。

她已經從前兩天的不停的和萌萌念叨龍先生,到現在近乎一日不發一語。

牧彎彎抬起手,感受著青玉鐲子的分量,片刻後,還是講放在床頭的水晶球拿在了手裡——

因為放在外麵,水晶球很冷,觸碰到掌心的時候牧彎彎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這個漂亮的水晶球,是純色的透明,並沒有什麼色彩流轉。

打碎這個東西,真的可以看見龍先生麼?

牧彎彎睫毛上沾著濕氣,她好想他啊,那個渣龍,留個字條就讓她空等這麼多天,實在是太壞了。

想見他。

水晶球被她握在掌心,漸漸的染上溫度,在黑夜之中漸漸亮起藍色的霧氣。

牧彎彎沒有再猶豫,指尖探出一抹靈力,化成瑩綠色的尖刀,全力刺在了那個晶瑩完美的水晶球上。

“哢擦。”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卻並沒有落下一床紮手的碎片。

脆弱漂亮的水晶球在她微睜的目光中懸浮成了無數碎裂的星星,夾雜著淺藍色的暖風,猛地朝她襲來。

腦海傳來一陣刺痛,牧彎彎覺得有什麼強硬的闖到了她的識海,下一瞬,閉上了眼睛,意識好像脫離了身體。

再睜開眼時,眼前落下一地斑駁的暖陽。

“阿鐵,你又背著阿爸偷偷玩他的鐵錘!”奶奶的女孩的聲音響起,牧彎彎看清她的模樣,那是一個大約三四歲的矮人小女孩。

綠色的皮膚黑色的眼睛漂亮的兩個羊角辮。

“阿妹你不要說不就好了。”身邊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是一個矮人少年,眼皮沒有耷拉下來,穿戴也很正常,沒有厚重的獸皮褲,除了手上拿著的那個似曾相識的鐵錘外,和鐵伯沒有半分相似。

陽光有點燦爛,牧彎彎抬手當了當眼睛,她現在應該是進入了鐵伯的記憶中了?

是和之前致幻草的效果一樣,能有感覺嗎?

她嘗試著伸手去碰鐵伯身邊的木架,果然也是一樣的穿了過去,隻在手上留下一點木頭粗糙的感覺。

看著麵上帶著鮮活氣息的鐵伯和外麵與現實完全不同的春季的陽光,牧彎彎因為擔心某龍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和上次入夢的效果類似的話,或許她需要在這裡度過幾日,等再回到現實,說不定龍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

牧彎彎這樣安慰自己,開場灑滿了陽光,鐵伯的記憶應該是很溫暖的,她已經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龍先生了。

像個背後靈一樣跟在少年阿鐵的身後,牧彎彎很快了解了阿鐵的情況——

他們一家子生活在龍族領地邊緣,有些偏僻的一處矮人村落,周圍沒有什麼很大的城鎮,但是鎮子上有一個商行,他們這一支脈便在這個安寧的村子裡生活著。

阿鐵有一個妹妹叫阿玲,父親是鎮上出了名的矮人工匠,母親是比父親還要厲害的工匠。

阿鐵應該是一個很幸福的少年。

他今天和妹妹約定好,要去村子的後山探險。

牧彎彎跟在他們後麵,走了約莫一個小時,才摸到了山腳。

“阿鐵,慢點。”阿玲畢竟還很小,走了這麼久已經很累了。

阿鐵很寵愛妹妹,乾脆把人背在背上,“我背著你,我們要快些了。”

牧彎彎看著他們走在山林裡,心底越發覺得不妙。

這個山林從外麵看是綠油油的,生機勃勃,可是一走進來,卻好像被一種很詭異的氣息給包圍著,即便看起來依舊是灑滿陽光暖意融融,但落在皮膚上的感覺卻是冷的。

兩個人走了沒多久,阿玲就已經感覺到害怕了,她有點驚恐的看著地上盛開著的紅色小花,帶著哭腔,“阿鐵,我想回家了。”

“那好吧。”阿鐵其實還沒有完全儘興,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今天的山林給他的感覺和以前的都不太一樣,他其實也有點害怕,但礙於在妹妹麵前的小男子漢氣概,嘴上硬的很,“你以後彆再纏著我,讓我帶你上山完了。”

阿玲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牧彎彎也鬆了一口氣,這種總要有什麼東西竄出來的感覺真的很不妙。

但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耳邊就呼嘯起風,天幾乎一下就暗了起來,比她見過來的最急最快的暴風雨還要可怕,麵前的視線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

肩膀上傳來疼痛的感覺,麵上刮過凜冽的寒風,耳邊除了嘩啦啦的風聲還有什麼生物的笑聲,刺耳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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