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辦法(1 / 2)

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但瞧見她哭哭啼啼的模樣,楚鎮還是一手撫著她的腰, 一手拍著她的背好言安慰, “你如今身懷有孕, 縱然遇見何種委屈,也彆傷心壞了身子。再不濟就來尋朕替你做主,還怕朕不站在你這邊?”

顯然他以為是誰給林若秋氣受了,大抵是濾鏡使然,他眼中的林若秋始終是一個柔弱不能自理、亟須人保護的小姑娘,而非魏安等人看到的彪悍之輩。

林若秋當然樂得享受這種關切, 況且體力與心理素質本就是兩回事,她就覺得自身的心理脆弱得很——否則也不會聽兩個鬼故事就慌亂得不知所以。

林若秋伏在他肩上抽抽噎噎個沒完, 但其實沒流多少淚, 更像是在打嗝——她是被嚇著了,又不是真正傷心。

楚鎮抬起衣袖為她拭淚,抹了半天,卻發現袖子仍是乾的, 不禁懷疑起她是在假哭以博取憐惜。聽說前朝就有不少有孕妃嬪靠這個爭寵。

若真如此, 他反而該高興:眼前的小姑娘哪裡都好,唯獨一樣,太樂觀,太知足安命了些,她若是為了他而學著爭寵鑽營,那楚鎮反而該對其刮目相看了。

直至聽林若秋斷斷續續講述完始末, 他卻笑起來,“所以你就為這個覺得委屈?誰叫你強充能耐,彆人三言兩語就把你唬得倒三不著兩,既如此,你又裝什麼膽氣豪壯?”

林若秋惱道:“我沒裝。”

她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據說人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情況下,大腦會暫時短路,當時林若秋就覺得混混沌沌如在夢中,直至楚鎮進門方將她驚醒。

誰知卻引來一頓嘲笑,林若秋賭氣坐到床沿上,正眼也不瞧那人。她是孕婦,這個階段有肆意發泄情緒的權利,以後說不定就沒有了。

楚鎮見她當真動了氣,隻得輕輕上前將其擁住,撫著她的耳鬢安撫道:“行了,又不是朕故意嚇唬你,對朕發脾氣做什麼?”

一麵又恨恨道:“黃鬆年的膽子也越發大了,這種人也敢舉薦到朕身邊來,幸而你安然無恙,萬一有個不測,朕非得將他們師徒倆的腦袋一齊摘了不可。”

林若秋被他說得心驚肉跳,倒反過來幫胡卓求情,“陛下彆再說了,妾看他也未必是有心的,您若真為這麼點小事打打殺殺,妾反而於心有愧。”

楚鎮見她臉色已緩和許多,這才笑道:“膽子這麼小,怕什麼妖魔鬼怪,虧你初入宮時倒能對朕坦然相待,言笑自如,朕還以為你天生是個女中豪傑呢!”

林若秋忍不住又想吐槽了,哪有人把自己跟鬼怪相提並論的,難不成您老比鬼還可怕?

不過當著對方的麵總不能說實話,林若秋便道:“那怎麼一樣?陛下是妾的夫婿,亦是妾的家人,哪有人在家中還畏畏縮縮拘著禮的?”

很平常的一句話,楚鎮卻莫名覺得心中一暖,下意識將林若秋的手捏緊了些。直至見林若秋微微蹙眉,他這才反應起來,連忙將其鬆開,“抱歉,朕不是有意弄疼你。”

畢竟林若秋不止一次說過他手勁太大。

林若秋:“……沒事。”

大概是懷孕之後總愛胡思亂想,總覺得方才那句話十分內涵,被人聽見又該誤會了。

楚鎮看看時候已差不多,便命人傳膳來。席間兩人相對而坐,楚鎮用得十分舒坦——也不知是否那幾個新廚子手藝格外厲害,做的菜總能對上他的口味,他在林若秋這裡連吃飯都吃得香些。

反觀林若秋,卻隻用了小半碗飯就放下筷子,端起一盅雞湯慢慢飲著。

楚鎮詫異道:“你不吃了?”

怎麼這人懷孕之後反而飯量變小了?不是說胎兒全靠母體提供養分麼,難道在她這裡竟是反過來的?

未免皇帝往更玄妙的地方想去,林若秋便將黃鬆年的忠告老實道出,又指了指自己的麵頰,“您瞧瞧這張臉,快腫的跟桃兒一般了,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再胖下去,她遲早會變成豬頭。

楚鎮認真端詳了一會兒,卻語出驚人,“朕還以為是被朕捏出來的。”

林若秋,“……”

好吧這種想法或許對她更有利,畢竟誰也不肯承認自己真的胖了,而楚鎮也的確每天都在蹂-躪她——都怪那雙罪惡的手!

但無論怎麼自我安慰,事實卻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林若秋喝完剩下的半盞雞湯,就歎息著命人將碗筷撤下去。

楚鎮同情的望向她,“這樣忍饑挨餓一定很難受吧。”

林若秋陪他一同感歎,可是她也沒法子呀,黃鬆年說了,若孩子膨脹得太厲害,很可能會導致難產的。古代的醫療水平又這樣叫人信不過。

楚鎮替她想了個主意,“不然少食多餐,讓小廚房多開幾次火,想必較容易挨過去。”

林若秋眼睛一亮,卻故作猶疑道:“這樣不好吧?彆人會說閒話的。”

本來因她這身孕就已鬨得宮中沸沸揚揚,若林若秋還不知安分,吃個飯都得變著花樣折騰廚子,隻怕魏太後更要嫌她喬張做致。

楚鎮冷嗤道:“有朕在,何須顧慮這些?他們喜歡議論也好,朕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亂嚼舌頭。”

林若秋推辭不過,隻得謝恩,心裡著實樂開了花。她想楚鎮待她這樣好,自己該如何報答呢——以身相許就算了吧,她想給,人家也沒法要。

她唯有能做的隻有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也算了卻皇帝一樁心事。

這一晚楚鎮照例宿在瓊華殿裡。林若秋向來睡覺雷打不動,這一晚的覺卻極淺,夢裡怪象亂作,到了半夜,忽的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

楚鎮也被她驚著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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