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她看得更清楚些。
紅柳沒辦法,隻得磨磨蹭蹭地過去將她攙住,嘴邊卻碎碎念著,希望沒人瞧見,免得將她倆當成賊黨。
但看林若秋盯得目不轉睛,紅柳也不禁起了好奇,仰起頭道:“娘娘,裡頭情形如何?”
林若秋沒工夫搭理她,事實上她已經被魏雨萱的舞姿給震懾住了,果然人類對於美的感受都是相通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至少就她所見,魏雨萱已足夠躋身一流藝術家的行列。
魏雨萱身著一襲極普通的淺綠色裙裝,須知綠色是最挑人的,膚色稍深一點都能襯成黑炭頭,魏雨萱卻依舊白到發光。當然更吸引人的還是她的動作,下腰、轉身、回眸幾乎一氣嗬成,流暢至極,任誰也難想象她纖弱的身形能迸發出這樣驚人的力量。
林若秋縱使處在敵對立場,也不得不由衷的讚歎一句:太美了!
她這廂看得津津有味,忽覺後腰上被人輕輕戳了下,酥麻微癢,忍不住打落那人的手,“紅柳,彆鬨了!”
紅柳弱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娘娘,婢子沒鬨。”
林若秋一驚,忙鬆開巴著圍籬的手臂向身後看去,隻見紅柳已遠遠地退出數步,而托著她則是……皇帝。
沒有比這尷尬的了。林若秋窘迫的垂下頭,“陛下。”
楚鎮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怎不繼續窺視,見朕一來就心虛了?”
麵對這樣直白的打趣,林若秋恨不得找個底洞鑽進去,是她失策了,應該先跟瓊華殿眾人通個口信的,楚鎮定是去了殿中不見她,這才循跡趕到這兒來。
由此也見證了林若秋光輝形象的覆滅。
不過,任何問題都是能夠解釋的,林若秋很快就找好了借口,打算捏造一個謊言:譬如自己聽說暢春園最近常有絲竹管弦之音,心生畏懼,這才想著過來看看。
誰知楚鎮早就洞悉她心內的小九九,擰了擰她的臉,沒好氣道:“收起你那些混說白道的謊話吧,若真是鬨鬼,你早就嚇得退避三舍,哪還有膽子過來?”
林若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摸清了自己的脾性,雖不服氣,無奈把柄被人揪住,隻得緘默不言。
楚鎮見她吃癟,反倒揚眉露出一抹得色,那是勝者的姿態。
林若秋見了氣得牙根癢癢,奈何被人逮了個現行,也不好多說什麼。直至楚鎮好奇要湊近洞口瞧瞧,林若秋不及細想,連忙抓住他的胳膊。
楚鎮眯起眼睛打量她,“你慌什麼?”
“我……”林若秋張口結舌。其實現在讓楚鎮看去也沒什麼,隻是……彆人精心準備的舞蹈,總得到最後一幕才能點破吧?不然就稱不上驚喜。
她估計魏雨萱預備在中秋宴上豔驚四座,這會子若拆穿了,豈不大失臉麵。
誰知楚鎮接下來的話更是驚人,“想必你也聽說魏選侍在此偷偷練舞,不放心過來看看?”
林如秋幾乎呆了,他居然知道?他怎麼知道的?總不見得皇帝有空跑來一個廢舊的戲園子賞景。
“你呀。”楚鎮蜷起一指敲敲她的腦門,大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架勢,“你以為魏安是做什麼的?這宮裡但凡有點風吹草動,豈能瞞過他的耳目?”
原來如此,林若秋深覺自己做人的功夫仍需曆練,還以為那嘴甜舌滑的魏公公隻會溜須拍馬,敢情是位深藏不露的人物。
隻不過,皇帝明知道魏雨萱一片苦心都是為了他,也並不點破,反倒任由魏雨萱在此勤學苦學,這不是讓人家白費氣力麼?到了中秋那日,魏雨萱若知道自己精心準備的驚喜不過是旁人眼中一場笑話,還不定會怎樣失意。
這人也是夠蔫壞的。林若秋斜他一眼,心裡反倒稍稍安定下來,看來皇帝還是境界高超,再美的舞娘對他都造成不了吸引力,那她就放心了——無論如何,魏雨萱得勢對她都有害無利,林若秋自然希望對方計劃失敗。
楚鎮卻將她的小眼神理解成吃醋,含笑握著她的手道:“就這麼想霸著朕嗎?”
嗯……雖然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但結果也沒差多少,林若秋隻好微垂下眼瞼表示默認。
楚鎮凝望她片刻,忽的擁她入懷,輕聲說道:“朕許你霸著便是。”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林若秋雖不深信,但此刻也許是有幾分真的——由於共同擁有那個秘密的緣故,林若秋自信自己在皇帝心中還是有點不同的,無須太多。一點點就夠。
她輕輕踮起腳尖,在楚鎮唇邊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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