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敦倫(1 / 2)

林若秋自己卻比潘金蓮潘姑娘差了十條街, 她還以為是按普通模式來呢,誰知皇帝竟這般有情調, 那她是不是也該表現得放浪大膽些, 然而——臣妾做不到啊!

為了緩解尷尬, 林若秋連忙問道:“陛下沐浴過不曾?”

隻有野獸才會不洗澡就乾那事,人類比之獸類的高端之處就在於文明——雖然有時候更加不文明。

楚鎮點點頭,“朕已洗濯過了。”

為了這日,看來他竟已做好萬全的準備,行事有條不紊,倒像是布下天羅地網的獵人。

林若秋則成了困在羅網中的幼獸, 她忙道:“容臣妾暫離片刻。”

其實她已經洗過澡了,不過看楚鎮這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林若秋覺得自己不妨再洗一個, 她緊張得都出汗了。

楚鎮目光炯炯的從她臉上掃過,“去吧。”

林若秋潰不成軍地告退,心道皇帝這是真出息了,換了從前的楚鎮, 哪能有這樣鎮定從容的氣魄?

她心裡不禁打起鼓來。林若秋原本不抱期望, 可見了皇帝的模樣,她不禁暗暗猜想皇帝是否從哪裡學了些秘法邪功的東西,等會兒自己不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吧?

帶著滿腔疑慮,林若秋這趟洗澡就快了許多,反正也隻是簡單衝一下身上的汗。

不過等她出來時,楚鎮的眼中便亮起了燈籠, 但見麵前人身上隻披了一件薄紗般的褻衣,那衣裳的顏色原是相當樸素暗淡的青灰色,無奈布料極薄,隱隱透出裡頭繡著鴛鴦的鮮紅肚兜——比起明目張膽的引誘,這般影影綽綽倒更顯撩人。

林若秋羞答答的上前,向他欠了欠身,“奴家拜見官人。”

不就是框框梅麼,她曾經也看過,表演起來自是似模似樣。

楚鎮的眼睛都直了,喉間更是悄悄咽了口唾沫,他伸手便將女子的腰身攬住,“姑娘姓甚名誰?家中所住何地?”

這還真有劇本呐?林若秋暗暗翻了個白眼,伸出一根食指抵在楚鎮唇上,認認真真的道:“露水姻緣而已,官人何必苦苦追問,沒的掃了雅興。”

這會子她卻變成了聊齋裡的狐精,哄得書生來到山裡,欲要吸食那人的陽氣。

楚鎮眸色略暗,十分配合的沉醉其中,“小娘子真個風趣人也。”

林若秋一鼓作氣,索性撒嬌撒癡勾住楚鎮的腰帶,按說楚鎮的重量比她多出一半不止,但竟就這麼輕輕鬆鬆被她帶了過去。

銀鉤放下,床帳內便隻能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

接下來便順理成章該寬衣了。林若秋屏氣凝神看皇帝掀開衣裳,原以為會見到難得一見的奇景,及至正式看清那東西的真容,她卻鬆了口氣。

還以為會嚇一跳,但其實與她上次所見並沒差太多,遠達不到壯觀的程度——要真能在短期內發生劇烈的變化,林若秋反而該擔心皇帝的身子是否無恙。

現在這樣倒更好,無論如何,熟悉的事物總能叫人安心些。

楚鎮這回卻無須她百般安慰,神色自若地將銀托子戴上,後麵還掛著一個小小的藥囊。

林若秋偷眼望去,見那東西當真精致,也當真小巧,可知是比照著皇帝的尺寸來的,看起來還挺新,應該不是前朝宮裡傳下來的吧?

楚鎮乾咳了兩聲,顯然已發覺她在偷瞄,繼而微紅著臉道:“朕特意命工匠造的。”

還好皇帝沒問她好不好看,不過林若秋光想想都覺得尷尬透頂,這種要求該如何對工匠提起?楚鎮想必光編造理由都絞儘了腦汁。

不過也未必多麼困難,沒準皇帝是拿魏安當擋箭牌呢?畢竟宮裡的太監未必都是齊根儘斷,有些隻是去勢,還是留了點根芽在的。魏安進宮的時候年紀還小,自然不可能多麼茁壯,倒是與皇帝的情形不謀而合。

林若秋這廂神遊物外,那廂楚鎮卻小聲提醒她,“準備好了麼?”

林若秋急忙點頭,繼而乾脆的在床上躺平,想了想,還是依照太皇太妃所言找了個軟枕墊在後腰上——既然是有助於受孕的法子,林若秋總得試一試。原本她對於生男生女都無可無不可,可見皇帝日夜為子嗣焦心,林若秋也想早日幫他解決燃眉之急。

這回的感覺果然與上次不同些,許是那銀托子的影響,她覺得楚鎮身上又涼又燙,有一種微妙的刺激與不協調感。

楚鎮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變動,“感覺好些了麼?”

聽得出他的聲音裡抱著某種期待,林若秋雖然很想叫他高興,可她真的裝不出來呀!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如何騙得了人?

她正要據實相告,卻不知楚鎮無意觸動哪處,林若秋莫名覺得肢體酥酥麻麻起來,有一種過電般的快意,她情不自禁地吟哦了一聲。

語畢連忙用手背擋住嘴,這未免太羞恥了。

楚鎮也怔了怔,一時分不清她是真情流露還是裝出來的,這種話他自然也不便細問,反而加緊撻伐起來。

林若秋不禁流出眼淚,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這回楚鎮總算瞧出她是真的了,遂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問道:“不舒服?”

林若秋又羞又惱地瞪他一眼:笨蛋,不舒服自己早就喊停了,男人是不是天生少根筋?

好在楚鎮並非天生愚笨,見林若秋隻管使性子,身體卻未曾挪動分毫,可知大體上仍是舒坦的。他便笑了笑,不再廢話。

末了兩人十指緊扣,楚鎮親吻上她的眉梢,又一點一點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當真稱得上體貼入微的情人。

林若秋雖然感動,卻一句道謝的話都說不出來。楚鎮雖然有所不足,可他的氣力卻彌補了這些不足,以致於林若秋現下已和死蛇爛鱔一般,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她不禁感慨老祖宗的智慧果然厲害,楚鎮單單靠著春宮冊子上學來的一點小技巧就能使情勢大為逆轉,這還是流傳下來的東西,那些沒流傳下來的呢?

自然,也並非說楚鎮做的就有多麼好了——畢竟林若秋接觸過的就隻有這麼一個男人,無從對比驗證。但比之上次的窘況,無疑一個天一個地。

楚鎮撫著她汗津津的肩膀,得意笑道:“如何,往後再不會怨懟與朕了吧?”

“妾本來就沒怨過您。”林若秋白他一眼,往男人懷裡鑽了鑽。她就算真對皇帝有怨言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在她的字典裡,吃穿住行才是排在第一位的,這種不過是閒暇時候的消遣,算不上必要。

否則明知皇帝有恙,她當初也不可能進宮了。

楚鎮臉上卻頗有揚眉吐氣的感慨,他撫摸著懷中女子柔軟的鬢發,輕輕歎道:“若秋,你不知道朕盼這一天盼了有多久。”

雖然是借助工具完成的,但比起從前隻能隱晦地將那些心思藏起,皇帝至少已看到一線光明的曙光。

“妾知道。”林若秋靜靜依偎著他。

“朕也還想和你再養一個孩子。”楚鎮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眸中有著殷殷渴盼。

“會的,咱們一定還會有孩子的。”林若秋伸出兩條柔弱無骨的手臂,反身擁抱著他。

情勢會越來越好,既然楚鎮的命運因她而有了變化,他自然不會落到原來的下場。

林若秋靠著男人結實的胸膛,緩緩沉入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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