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撒謊,可她著實感到有些羞恥。想她剛進宮時明明是走活潑健美路線的,選秀時一溜的病西施站在她身邊,硬生生將她襯得如魯提轄一般雄壯。
誰知在宮中過了數年,她自己也成了病西施了,換了從前,她跟著兩個哥哥走街串巷健步如飛毫無壓力,現在麵對這座低矮的小山丘,卻爬了一半就開始氣喘連連,可見富貴生活真是害人。
可若要她回到從前那種無憂無慮的境地,她自然也回不去,人總歸要學會長大,從前她是個百心不操的小姑娘,現在她卻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
光陰似箭啊……林若秋正在感慨,忽覺腳心一陣劇痛,卻是楚鎮大手碾過,將那些水泡悉數擠破,連同淤血一並帶了出來。
他連商量都沒商量,林若秋又氣又疼,不由得眼淚汪汪起來,見過這樣粗鹵的男人麼?
楚鎮鬆開她的足踝,取出腰間掛著的一個荷包,小心翼翼將裡頭的藥粉倒出,說道:“敷了這個,消腫能消得快些。”
又望著她那雙軟緞薄底的繡鞋,惋惜道:“早知道該讓你換雙鞋。”
林若秋狠狠瞪他一眼,還不都怪這人催得緊,趕著投胎似的。早知道山路這般難行,她就該穿一雙硬底的小牛皮靴了。
現下腳底又疼又麻,跟踩在圖釘上似的,她還怎麼走得動路?
林若秋正躊躇該到哪裡尋根樹枝做拐杖,就見楚鎮已輕輕屈起兩條長腿,於她麵前伏下身子,指著自己的脊背道:“上來吧?”
林若秋心中一暖,卻仍是遲疑道:“這樣不妥吧?”
古人講究卻輦之德,更彆說將皇帝的肩背當成車駕,妥妥的昏君妖妃行徑。
楚鎮道:“此刻又無人瞧見。”
林若秋一想也是,後妃之所以注重賢名,無非是因為言官們的嘴太壞。既然此刻無人多管閒事,她自然也無須擔心風評被害。
林若秋於是喜孜孜的爬到皇帝肩上,此時此刻,她反而慶幸楚鎮帶她“私奔”,否則若讓人瞧見皇帝這副甘為坐騎的模樣,她鐵定是洗不白了。
候她坐穩之後,楚鎮便挺直身子繼續前行,林若秋正在感激對方為自己做出的犧牲,就聽他輕輕抱怨一句,“你好重啊!”
林若秋滿臉通紅,亦且羞惱不已。這下她肯定皇帝是直男中的直男,哪有人對女性說這種話的?好似所有男人都對女性的體重存在天然的誤解,她再怎麼纖瘦,個子擺在那裡,也不可能比一袋大米更輕盈吧?女人又不是紙做的。
何況她生了兩個孩子,稍稍豐腴點也很正常。
林若秋氣咻咻的蹬了蹬腿,“放我下來!”
楚鎮按住這個任性的大孩子,含笑道:“朕樂意負重前行。”
林若秋不再掙紮了,臉上的氣惱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紅暈,心裡更是湧起難言的甜蜜滋味。楚鎮想讓人高興的時候,是很容易辦到的,天然的霸道總裁身份,加上幾句撩人的情話,誰會不動心?隻是眼前太過美好,愈叫人懷疑起今後的虛妄來,林如秋想起楚鎮服下的那蠱毒,終是難免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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