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的顏控(1 / 2)

楚鎮見她一臉驚愕的模樣, 便笑著捏了捏她的腮頰,“你以為朕當真會垂涎那些女奴?”

林若秋默不作聲, 她雖然很願意相信楚鎮的人品, 可她更相信男人普遍的劣根性。莫說皇帝了, 她若是投生個男人身, 見了美人想必也很難不動心。哪怕同為女子,林若秋在看到那些容貌姣好、身段絕佳的女奴時, 臉上也不禁**辣的。

同性與同性之間並非隻有嫉妒,也很容易彼此欣賞。

故而她絕不相信皇帝對那些人半點感覺都沒有,但這是很正常的事, 她就算稍稍介懷, 也不會太過生氣——聲色性也,古已有之。

誰知楚鎮卻是個異類, 他掩著鼻子,做了個十足可惡的表情,還含蓄的加上注解,“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林若秋覺得這人的語言表達能力真是絕了, 她怎麼沒想到?也對,大草原上長大的女子再怎麼身材婀娜、五官精致,身上也難免沾了點氣味,楚鎮平時連吃牛羊肉都要特意剔去薑蔥蒜, 哪受得了這樣孜然味兒的美人?

林若秋雖覺他言語刻薄,當下卻滿意極了,展顏笑道:“那您真的不生氣?”

“當然不生氣。”楚鎮道。

就算林若秋不料理, 他自己也會分批賞下去的,隻是選擇的對象可能有所不同——尤其不能漏掉林從武這位功臣。

“你這樣慷慨大度,怎麼不給你哥哥留兩個?”楚鎮埋怨道,“朕原打算好好褒獎他一番,這下卻好,到哪兒尋更出色的?”

林若秋急忙代兄長回絕了皇帝好意,開玩笑,林從武還是個童男子呢,一個都消受不來,皇帝這是想把他折騰死?再說了,等成親了再讓他體驗男女歡愉也不遲,那才叫名正言順的夫妻生活。

楚鎮笑道:“既如此,更得在房裡放兩個人曆練曆練,你不怕他到時出糗?”

貌似世家子弟皆有此舊俗,宮裡卻不知情形怎樣,反正皇帝應該是沒試過的——他連脫衣裳都怕被人看見呢,哪裡敢試。

至於林家,王氏對待子女姻緣上還是挺古板的,若是有哪個大膽的丫頭敢勾引少爺,那就等著死吧,故而林從武長到這麼大,對於男女情-事仍一竅不通,不過林若秋半點也不替他著急,這東西可比數理化簡單多了,學起來極容易,且若對象是阿麗公主,難度係數更會降低許多——草原上的兒女心胸豁達,不比京城女子扭扭捏捏,自是不難相處。

林若秋說罷,就發現皇帝極有深意地看著她,目光饒有興味。

林若秋頓時想起,兩人的初次貌似是她主動,皇帝則是扭扭捏捏的那個。這麼看來,她的理論其實很站不住腳。

不過也算了,他倆的情況本來就是孤例,不具備普適性來推廣。林若秋堅信,她跟楚鎮之間才是絕美愛情,旁人是遠遠及不上的。

*

年關將近,除了發放各宮年例以及準備給各王府的封賞,林若秋還向皇帝上書,請旨晉封安然和李薔二位,餘下資曆深厚的嬪妃亦各有升遷。

既是皇後提議,皇帝自然得賞麵子,很快就令尚宮局頒布了旨意:晉安氏為賢妃,李氏為德妃,與謝貴妃同理後宮事務。

在宮中人看來,皇後此舉自然是為了培植親近——雖然事實亦差不多——但既然她們也得了好處,便懶得去計較了,而是高高興興地接受封賞。

李薔為人素來沉穩,哪怕她是入宮至今升遷最快的一位嬪妃,她也不驕不躁,而是規規矩矩的來皇後宮中謝恩。在她看來,自然是因為李家日益顯赫的緣故,皇帝與皇後才會如此抬舉,故而她愈發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會帶累李家。

林若秋循例勉勵了幾句就令她回去了,李薔的性子太多疑多思,有時候相處起來頗為吃力,等到時候忙起來有點事做,或許她便不會像現在這樣終日鬱鬱寡歡。

安然亦緊隨在李薔之後過來謝恩,林若秋因著這回排序將她放在了李薔之後,擔心她心有不快,本打算安慰她幾句,誰知安然卻是高高興興的,“李姐姐年紀居長,長幼有序,本該以她為尊才是。”

雖然實際來看,她倆都該以謝婉玉為尊。

林若秋見她如此豁達,也就用不著多費唇舌了。她將李薔放在安然之前,自是對其能力的側重——雖然兩人同在四妃,可安然那個貪玩的性子隻能當擺設,李薔卻是能乾實事的,林若秋將她倆提為四妃之位,自是為了借她倆之力稍稍壓製謝婉玉。身為皇後,她不敢放手謝婉玉太多權柄,怕她日益坐大,可宮中瑣事她一人處理起來又頗吃力,最好的法子,自然是給謝婉玉尋一個對手。

再則,就算趙采薇眼下意氣消沉,也須防著此人哪日東山再起,倘若將四妃的路子堵死,趙采薇日後即便再起複,也不可能造成威脅了——四妃之位已有三人,唯一空缺的隻有淑妃一銜,因林若秋是由淑妃擢升上來的,皇帝早就說過不將此位另予她人,故而趙采薇日後若再有異心,也隻能老老實實居於下首,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安然頷首道:“姐姐考慮的很周到,我隻怕貴妃心裡不舒坦。”

林若秋道:“不舒坦就對了。”

此番她的作為本就是在向謝婉玉施壓,目的就是讓其警醒,免得謝氏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自從趙采薇倒下之後,她這股不安分的勁頭似乎愈發強烈。

安然又道:“姐姐可知道麼?貴妃娘娘宮裡來了個十分貌美的丫頭。”

林若秋立刻想起那份名單,忙道:“你已見過她了?”

安然點頭,同為四妃,她理當去甘露殿拜訪的,謝貴妃當時派出來給她倒茶的就是個絕色丫頭。安然當時見了就覺得奇怪,這樣出挑的人才,怎麼會來宮裡當奴婢?而謝貴妃使喚她的態度又極度平常,跟對待一隻螻蟻一樣,那人也不敢聲張半句。

林若秋幾乎肯定便是齊王府上那位,看來杜月芙的確是進了甘露殿無疑了,不過照書裡的說法,此女性情狡黠、心思詭詐,怎麼會甘心聽由謝婉玉驅策?

或許謝婉玉比她想象中還要能乾。

林若秋沉吟片刻,“她長什麼模樣?”

之前林若秋本打算親自去甘露殿看看究竟,可一來皇後去妃妾宮中拜訪是自貶身價,二來,謝婉玉一定會將那人藏起來,她不能貿然搜宮,如此種種便耽擱之今。誰想卻偶然從安然口中得知那人情況,林若秋隻覺五味雜陳。

這也就令她愈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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