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寂靜,月徽夜的動作就顯得十分顯眼。
他沒想到白瀧會突然口出驚人,猝不及防之下嗆住,一口酒就噴了出來。
在他咳嗽不停的時候,一旁的隨侍連忙拿了手帕過來。
“聖君慢一些。”
白瀧看他反應這麼大,不由有些驚喜:“怎麼了?聖君也聽過這個法門?”
月徽夜好不容易停下了咳嗽,又嗆了一下,臉色都憋紅了。語氣複雜:“不、我沒有。”
那你怎麼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白瀧不由有些失望。
“敢問小公主,無情的肉.體是何意?”顧春陵見狀,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白瀧抿唇想了想:“無情道加體修就是無情的肉.體啊。”
“你們難道不是這樣算的嗎?”
無情道加上體修。
原來是這個意思。
顧春陵微微鬆了口氣,麵上溫潤的神色終於沒有破碎。
白瀧是不太明白這些人為什麼一副詫異的樣子。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能明白,難道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白瀧雖然想要虛心的向太清宗的弟子學習,但是一想到書中可是寫她將來會成為聖尊,修為蓋世,而顧春陵好像還沒等她一統四方就失蹤了,修為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境界。就覺得自己和這些人果然還是不同的。
她可是知道劇情的天命之龍。
和平常的人確實不能比。
然而就在她自信滿滿時,顧春陵其實是有些猶豫的。
畢竟白瀧雖然心性點合適,但還是一隻龍崽子的感覺。
出於愛護幼小,他猶豫了很久,在決斷前卻被一道聲音給打斷。
青衣青年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傳來了一道漫不經心的輕笑聲,微微帶著些懶散。
“這小龍挺有趣的,看著和山裡那些木頭都不太一樣。如果這次下山沒有收到新弟子的話,就收了她吧。”
那聲音隻出現了一瞬間,在場的眾人中不乏有修為高深的,便是月徽夜在斷死境後期距離成聖隻有一步之遙也沒有聽見。
“是,師父。”
顧春陵卻不意外隻有自己能聽見。
拂光真君神出鬼沒慣了,隻要他想隱藏,修為低於他的自然是察覺不到的。
不過顧春陵想到自己師父喜歡看熱鬨的本性,不由歎了口氣。
他握著拂塵的手頓了頓,表情中的恭敬在聲音離開前慢慢散去,又恢複到了原來的平靜模樣,在聖君看過來時道:
“聖君,我覺得小公主說的很有道理,如此道法說不定也是一種新意。”
月徽夜滿心以為聽見白瀧如此語出驚人的話,顧春陵絕對會拒絕她。沒想到對方在詫異之後,話風一轉,竟然真的有收下白瀧的意思。
他拿著手帕的手停下,麵色終於散去了之前的隨意,變得認真起來。
“春陵君這是何意?”
顧春陵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動聲色笑道:“聖君多慮,在下隻是覺得小公主天賦異稟而已。”
當然,他不能說是因為他老不正經的師父覺得白瀧十分有趣,想要要來淨化山上空氣。
兩人目光相對,一個是皺起眉頭的考量,一個卻是一如既往的的溫潤平靜。
顧春陵平靜的任由月徽夜看著,一片坦然。
一炷香後,出於對春陵君在離天大陸上好名聲的信任,月徽夜最終是信了他這番話。
白瀧是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暗潮湧動的。
她收緊了手,在聽到顧春陵說她可以的時候,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眼睛亮亮的看著顧春陵:“這麼說我是可以進入太清宗門下了嗎?”
顧春陵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積極要修無情道的人,不由有些啞然。
但她眼神水漉漉的,帶著幾分不知世事的莽撞,倒是叫他心軟了幾分,語氣柔和道:“如果小公主下定決心的話,可以先來參加門派試煉。”
這個白瀧知道。
能夠參加太清宗的門派試煉,說明就已經是作為儲備弟子了。
顧春陵這是收下她了!
她心底鬆了口氣,雖然矜持的想著這些人果然還是有些眼光的。
但轉身間銀色的小尾巴卻悄悄的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