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簡直不能再真情實感,一口北疆的方言出來,混雜著震天哭聲,叫晏拂光深吸了口氣,才壓下跳動不已的額頭,過了很久道:
“你說你不是龍日天,是有人陷害你,可有證據?”
龍昊哭的打嗝,一聽這話迅速停了下來。
“真君明鑒啊。”
“證據倒是沒有,不過……”
他見晏拂光眉頭又有皺起來的趨勢,立馬道:“不過弟子這幾日一直在劍場練劍,劍場有陪同的趙師兄作證,弟子從來沒有靈體出竅乾過這些事。”
晏拂光目光移向執法堂的弟子。
就見那弟子道:“真君,我們來之前確實詢問過那趙姓弟子,他和龍昊所說無二,隻是……”
“真君,有人給弟子作證,真的不是我啊。”
龍昊見狀又道:“若是真君不信,可以搜弟子的魂,看看弟子究竟有沒有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是真的冤枉。
就連搜魂都敢了。
晏拂光挑眉看了他很久,在他鼻青臉腫的模樣上定格了會兒,也覺得他沒有這個膽子。
最終皺了皺眉:
“此事真不是你乾的?”
龍昊連忙搖頭:“絕對不是弟子乾的。”
“弟子可以向天起誓!”
向天起誓和搜魂這兩樣,對於修道的人都是很嚴肅的事情。
他說了這話後,就連一旁帶他過來的執法堂弟子也有些不確定了。
隻是,如果不是龍昊的話,那這個龍日天又是誰?
太清宗有護山大陣,旁人的法術一般無法進入,所以隻能是本宗弟子。
晏拂光微微思索了下,見龍昊還有再哭的架勢,不由額頭跳著揮了揮手。
“罷了,先放他回去吧。”
“此事繼續往下查。”
“那龍日天想必另有他人。”
他聲音淡淡不容置疑。
執法堂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連忙低頭應是。
而龍昊也終於鬆了口氣,心裡想著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陷、害、他!
這邊龍昊暫且被放了。
白瀧卻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又重新變得微妙了起來。
在奪得第一試之後,便有師兄來帶著她先入住到了新住處。
“師妹,因為其他弟子第一試還沒完,你便先住在這裡等等吧。”
他頓了頓,又道:
“不過,這次的比試有雖然總共有兩場,但你既然已經奪得了第一試,想必後麵成為真傳弟子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那師兄邊走邊替白瀧介紹著。對於她即將成為拂光真君徒弟這件事,還有著說不出的豔羨。
白瀧倒是沒有被恭維吹上了天,反倒有些警惕。
“第二場比試還沒有開始,師兄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成為真傳弟子?”
以白瀧看話本多年的經驗,此事多半有詐。
這人是想激起她與其他新弟子的矛盾?
或者捧殺她?
這個詞還是白瀧新學的。她心中各種警惕,對於這個第一眼見麵就說她能夠贏的人防備極了。
然而那師兄卻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啊,師妹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白瀧乾巴巴的問。
“太清宗入門第一試是“尋山門”,第二試是“護山基”,這所謂的“護山基”,就是比拚財力啊。師妹你出身無生海,是南詔州最富有的海域,應該在這一點上沒有問題吧?”
“比、比拚財力?”
白瀧的陰謀論一下子卡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師兄又道:“不過說起來,這次入門的好像還有幾個洲內一些世家公子,財力也不可小覷,師妹小心一些也是應當的。”
等等,什麼財力什麼公子,這都是什麼鬼?
白瀧整個人都懵了。
她信心滿滿的跨過了第一道試煉,剛準備在第二場比試中大放異彩,好讓晏拂光看到她,結果有人告訴她太清宗成為真傳弟子之一的條件是有錢?
見她深受打擊不可置信,師兄歎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們太清宗這些年可謂是入不敷出。”
“大陸上十萬年來無人飛升,但是弟子又綿延不絕,修煉資源實在有限。五大仙門看著外麵輝煌不已,但是卻還沒有你們妖族有錢。”
“所以掌門就定下了規矩,每年最後一試中,誰有錢誰就上位,能為宗門做貢獻也是其中一樣嘛。”
神特麼為宗門做貢獻。
一炷香後……
白瀧聽完全程,終於忍不住發出了靈魂質問。
“所以說你們搞那麼多各州的資質測試,入門大比什麼的,其實都是幌子,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圈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