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瀧猜測到這兒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世界崩塌的恍惚中,直到耳邊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閉嘴。”
“現在,立刻,馬上飛到回春堂來。”
晏拂光幾乎要被這條小白龍給氣笑了。
他之前還擔心她出什麼事,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這條小白龍怎麼可能出事。她都快把自己母親給幻想出來了。
“還蚊子?”
晏拂光一想到龍和蚊子的體型就嘴角抽搐。
他話語落下之後,終於將白瀧給驚醒了。
白瀧聽見晏拂光的聲音,下意識的想要將背後的翅膀藏起來。
她二次發育的樣子絕對不能被宿敵看見。
對,絕對不能!
她不能出去叫人嘲笑。
一隻還有些發腫的小龍爪費力的遮住背後,白瀧沒有聽晏拂光的話,隻是嚴肅著臉道:“師尊,你有事就先忙吧,我已經睡了。”
“我們大晚上的就不要見麵了。”
誰要跟你見麵?
晏拂光按了按額頭,看著白瀧縮小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吸了口氣道:“首先,你母親不是隻蚊子,其次,你現在的樣子是因為餘.毒.未清。”
“所以,要不要來回春堂看你。”
……啊?
原來不是二次發育啊。
白瀧有些懵。
還不等她說話,晏拂光那邊就已經切斷了傳音符。
白瀧後知後覺的鬆開手來,看了看自己背後的小翅膀。鬆了口氣的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真的是蚊子生下來的呢。”
“我高貴的龍族血脈並沒有被玷汙,真好。”
耳邊的小翅膀還在嗡嗡嗡的振著,白瀧想到晏拂光的話,氣憤的皺了皺眉,搖晃著站起身體:
“這群該死的妖獸,我一定要將他們全部烤了吃!”
她此時完全忘了自己之前還說對方傻到連人都不會害,提起妖獸就恨得牙癢癢。
……
然而事實證明,白瀧對那些妖獸,沒有最恨,隻有更恨。
一個時辰後。
嘴上罵著天峽那群害人不淺的妖獸的白瀧,因為太清宗百獸夜行,出了無數次的意外。
在飛下山後白瀧正尋找著回春堂的方向,就忽然被一個長長的舌頭一伸,差點拉進嘴裡。
她小翅膀扇的飛起,左搖右擺單腳踩在樹上才躲過一劫。
回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個身上閃爍著彩色的光的師兄有些煩躁的捂住了嘴。
“媽的,這是什麼.毒.,差點害的老子生吃了一隻蚊子。”
白瀧:……
蚊什麼蚊子?!
“我還沒有罵你呢。”
“我好端端的飛著,你咬我乾什麼?”
白瀧從樹上回過頭來,氣咻咻的一翅膀就扇了過去。
那師兄原本以為自己吃的是一隻普通的蚊子,沒想到還會說話。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還是沒有認出來麵前的東西是什麼。
直到白瀧停在他鼻尖上。
他才看清那翅膀下麵是一隻通體雪白晶瑩的小白龍,聲音還特彆熟悉。
“你是……白師妹?”
他有些不可置信。
白瀧氣死了。
“你看了這麼久居然都沒認出我來?”
變色龍師兄:……
實不相瞞,要不是你站在我鼻尖,在我眼裡放大了無數倍,我還真……發現不了。
畢竟之前正常龍大小的小師妹忽然變成了一隻蚊子,誰都很難發現。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師妹,你怎麼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說著又屏住呼吸,口腔裡蠢蠢欲動。
白瀧甚至還聽見咕唧一聲的吞咽聲。
她:……
你特麼還想吃我?
因為變小後聲音放大了無數倍。
那變色龍的這一聲在她耳朵裡簡直就是□□裸的挑釁。
白瀧氣憤的小尾巴一甩,一下子抽過去後,便迅速揮著小翅膀離開了。
隻剩下變色龍師兄一個人呆在原地有些遺憾。
整整用了兩個時辰,白瀧才飛到回春堂。
晏拂光為了防止回春堂中.毒.的弟子跑出去,特意設置了結界。
白瀧沒有察覺,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撞在了結界上,碰的頭暈眼花。
這聲音又驚動了之前變成了蜘蛛的另一個弟子。
他吐著絲,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轉向了結界處。
白瀧敏銳的注意到了新的危險,搖了搖頭後,對上了蜘蛛師兄失控的目光。
眾所周知。
蜘蛛喜歡吃蚊子。
所以……
在那蛛人一點一點爬過來,口中的白絲纏向白瀧後,飛了一路被不停當做盤中餐的白瀧終、於、忍、不、住、了。
“啊!叫你纏我,叫你纏我!”
“把絲給我咽回去!”
她小龍牙呲呲的,奮力跳起來,一下子咬在了師兄臉上。那蜘蛛師兄隻覺得一股強橫的力量破開他的皮肉,臉上瞬間腫起了一個大包。
原本還準備出手將她拎進來的晏拂光眯了眯眼,有些嫌棄。
下一刻,就在白瀧準備大戰蜘蛛人的時候,她突然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捉著後頸提了起來。
然後被迫撐開了嘴。
“你還真當自己是蚊子?”
白瀧吸了一嘴包的血,被一捏一下子吐了出來。
晏拂光抽了抽嘴角,拿出帕子來替小白龍擦掉小龍牙上的血跡,又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啊,我咬人了?”
白瀧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居然腦子一昏,像蚊子一樣去吸血了。
她宛如五雷轟頂。
但是更慘的還是那位被她咬了的師兄。
在她咬了對方之後,他本就太看不清五官的臉更是叫人無法辨認。伸手蜘蛛腿來向空中橫刺了幾下,忽然變成鬥雞眼暈了過去。
白瀧:……
“他這是怎麼了?”
她擦乾淨嘴後,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變化。
“不知道。”
晏拂光提著她,示意須賀藥君去看看。
他單手拿著劍,劍尖指著那弟子,須賀藥君看到沒有危險,這才慢慢上前。
溫和的靈力在體內走了一遭。
他見那之前傷人的蜘蛛弟子沒有反應,又眉頭鬆了些繼續。
一炷香後,須賀藥君收了手,麵色有些古怪。
“如何?”
晏拂光沉聲問。
須賀藥君看了縮小版的白瀧一眼,像是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抿了抿唇開口道:“我發現他體內來自蜘蛛的暴虐之氣,好像被另一種屬性相同的氣息壓住了,那股氣息一直在吸收他體內的.毒.氣,壓製著他臣服。”
“臣服?”
晏拂光皺了皺眉,剛才就隻有白瀧咬了蛛人。
如果這股力量是多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