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快喝吧。”
白瀧無辜道。
裘雲接過白瀧遞過來的瓶子,又將自己手裡的遞了出去:
“白師妹,你先喝。”
“這個大保健再放藥效就不好了。”
兩人目光對在一起,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小白心想,這師姐如此心機,無冤無仇的情況下都能騙人,現在這藥中鐵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裘雲也是這樣想的。
這小白龍看著裝模作樣的,這瓶子裡指不定是什麼,他怎麼可能喝。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都尷尬的笑了笑。
“小白,你怎麼不喝啊?”
裘雲豔麗的麵容上閃過一絲暗意。
白瀧和他已經互望了很久了。
兩個人半斤八兩,差不多都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她微微頓了頓,想到要是自己不喝的話,對方可能也不會喝。便掩下心思,將目光轉向了手中的藥瓶,口中的話拐了一個彎道:
“既然如此的話,師姐的一番盛情,我怎麼能辜負。”
“那我就先喝了。”
她說著抿了抿唇,露出天真的笑容。在裘雲的目光下,以袖遮麵,將那一瓶卷豬簾全都喝了下去。
裘雲看的清楚,那東西是真的進了她的嘴。
他目光微閃,就見白瀧將瓶子傾斜示意裡麵確實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一口氣喝光,乾乾淨淨。
……
“師姐,我喝完了,你身上有傷,還是趕快服藥吧。”
“這是我從回春堂特意買來的藥,據說對你的傷特彆有效。”
白瀧端著空瓶子這時又道。
她其實長著一張特彆無辜,特彆容易獲得人信任的臉。
乖巧柔軟,溫柔可愛。
當白瀧直直的望著彆人時,很容易叫那人心神動搖。
裘雲本來是對白瀧滿心懷疑的。
在來之前,他都已經認定了對方不是好人。但是此時白瀧率先毫不猶豫的喝了他給的大保健,倒是叫裘雲有些猶豫了。
難道之前是他誤會了?
這小白龍其實特彆單純,什麼都不知道?
他目光在白瀧身上掃視了一圈,白瀧坦然的站在原地任由他看著,還時不時的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
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喝了一瓶烈性到足以讓野豬斃命的.毒.藥。
她比那些普通的太清宗弟子還要沒有警惕性,好像彆人說什麼都會相信一樣,還一如既往的傻傻關心著彆人。
……這特麼就是傻白甜吧?
裘雲一開始還有些孤疑,但此時被白瀧的表現弄的卻完全生不起不懷疑了。
甚至他已經確認X型腿的事情可能是個誤會。
但是即便是這樣,裘雲也不後悔。
魔族從來都沒有錯殺的人,怪就怪她太天真,今日也是她命該絕於此地。
他眼中暗潮湧動。
計算著藥效什麼時候發作,他乾坤袋裡卷屍的席子已經準備好了。
“師姐,你為什麼不喝?”
“你是在嫌棄我嗎?”
白瀧想象著自己當初看話本時的那些話,有樣學樣的學了出來。
這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的遺願了。
影魔豔麗的麵容頓了頓,在這種時候被催喝藥竟然有種詭異的快感。
嗬,她還不知自己給她下了.毒.吧。這種時候居然還關心自己。
隻是一夜時間,自己竟然已經征服了這個太清宗的弟子了。
她恐怕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喝下去的是.毒.藥。
罷了,總歸是治傷,自己倒是可以滿足她臨終的遺願。
裘雲心裡這樣想著。
他現在已經不覺得這裡麵有問題了。
在白瀧關心的看著他時,影魔笑了起來。
他手指頓了頓,擰開塞子,喝了口。
“好,多謝師妹關心。”
然而……鋪麵而來的清涼味兒差點叫裘雲窒息。
白瀧解釋道:“這藥中含有降火的成分。”
裘雲沒有懷疑。
畢竟治跌打損傷的東西總有那麼一股味兒。
他在白瀧關懷的目光下又嘗試了一口。
似乎還不錯。
白瀧一見他真喝下去就放心了。
她偷偷抖了抖從袖子裡輸進乾坤袋的水,絲毫沒有讓人懷疑她沒有喝。
夜晚的樹林重新又安靜了下來。
“多謝白師妹。”
裘雲回過頭來微微笑了笑。
白瀧搖了搖頭。
“師姐客氣了,應該的。”
兩人都在等著對方.毒.發。
白瀧買的時候認真看過豬.肛.裂的藥效,也不知道發作起來究竟是什麼樣子。
竹林分隔了兩邊。隨著月亮升起,清涼月光灑在樹林中。
裘雲原本還氣定神閒的,但是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兩柱香時間過去了。
對麵的白瀧還是沒有絲毫感覺。
裘雲:……
他這時終於皺起了眉。
這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毒.效還沒有發揮?
裘雲用自以為隱晦的目光觀察著白瀧,正在這時,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熱辣在腹部翻攪。
滿腦子卷豬簾藥效到底什麼時候發作的的裘雲還沒有轉換過來。
在感受到疼痛之後一陣驚喜。
咦,發作了?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然而等到裘雲笑出來時,忽然肚子裡被燒灼了一下。
裘雲表情頓了頓。
等到腹部翻攪的愈加厲害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等等,不是對方中.毒.嗎?
怎麼有感覺的是他?
白瀧一直暗自觀察著對方。
見對方忽然表情僵住,這時候差點沒忍住拍手大笑起來。
肚子疼了吧,疼了吧,疼了吧?
哼,這就是你演我的下場。
她心裡心奮,這時候卻佯裝著關心的樣子還問了句:“師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我看你額頭上汗都下來了?”
裘雲不想在白瀧麵前露弱勢,皺了皺眉,剛準備說自己沒事。
忽然那熱辣感猛然向下襲去,裘雲猛然收緊屁股,偽裝的神色僵在了麵上。
……
晏拂光在白瀧離開之後,便拿起她抄寫的太清經看了兩遍。
那經書抄寫的果真很不走心。
晏拂光都能想到這小龍邊抄寫邊抱怨的樣子了。
其中幾本還是書拿反了抄的。
很明顯,一百遍裡有四十遍是用左手寫的,另外幾本糊成一團看不清的,是用尾巴寫的。
晏拂光腦海裡白瀧咬著牙埋頭苦寫的樣子已經出來了。
他絲毫不懷疑,要是腳也能寫的話,她一定會用上兩隻腳來。
一想到這兒,晏拂光緊皺的眉頭略微鬆了些,看到後麵潦草無比的字時,忽然嗤笑了聲。
罷了,你和她計較什麼。
不過是條傻龍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指尖研磨著書頁,麵色鬆了些,忽然拿出傳音符來。
“昨晚讓你們找的那個回春堂的教習弟子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