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瀧在夢裡念著季修名字醜拒蝴蝶結的時候, 還不知道二師兄本人就在旁邊。
她一聲軟軟的“二師兄”,叫氣氛霎時就曖昧下來了。
燭光明滅映著屋內兩人。
季修的手還被白瀧抓著。
他垂眸看著對方, 指尖宛如被燙到一般。
傻乎乎的小白龍還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翻身之後睡的天昏地暗。
季修過了會兒輕笑了聲, 在臨走前低下頭,一個吻輕輕落在了白瀧眉心。
“希望我也能夢到你。”
……
白瀧這一夜總覺得自己睡的不怎麼踏實。
她昨天夢裡夢見自己去還銀紗帶,結果師兄卻強行給她紮了一個和師尊一樣醜的蝴蝶結,還摸著她的頭告訴她這樣很好看。
白瀧當場差點就被嚇哭。
整整一晚上時間, 她都在和蝴蝶結做著鬥爭。
翻來覆去的醜拒。
但是那個蝴蝶結就像是陰魂不散一樣,緊緊的追著她。
無論白瀧怎麼拒絕都沒有用。
她差點得了蝴蝶結恐懼症。
夢裡二師兄的名字不知道念了多少遍,就連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白瀧還有些恍恍惚惚呆愣。
“小白,起來了嗎?”
“今天妖獸大考,所有弟子都要到場的。”
門口傳來了大師兄顧春陵的聲音。
白瀧模糊的點了點頭,還沒有清醒過來。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才怔愣了一下, 看向鏡子。
銅鏡裡映出來的自己頭發柔順的披在肩上,一襲白色的弟子服, 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白瀧眨眼看了很久, 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是場夢啊。”
“小白, 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見裡麵遲遲沒有人說話,顧春陵不由又敲了下門,聲音有些擔憂。
也不怪他擔憂。
這幾日魔族肆虐,太清宗又有內奸,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就在裡麵久久沒有動靜, 顧春陵想著再敲門沒有人開就破門而入的時候。
“咯吱”一聲,門終於被打開了。
白瀧看著他伸出來的手,難得解釋了句:“大師兄,我沒事的。”
“隻是剛才睡的有點迷糊。”
她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
顧春陵看了她一眼,本來剛準備說沒事就好。結果卻看到白瀧眼底略微有些青色。
小白平日裡一直早睡早起,這還是第一次見她疲憊。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盯著白瀧眼底那抹淺淺的青色。叫白瀧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出什麼事兒了。
“你昨晚……?”
白瀧不明所以:“我昨晚和師尊出去了啊。”
和師尊出去?
顧春陵眉頭擰的愈深了。
白瀧還不明所以時,就見師兄忽然伸手,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眼底。
最後道:“罷了,以後還是早點睡吧。”
一道溫潤如水的靈氣從麵前青年指尖流出,輕輕揉在白瀧眼底,叫她略微有些乾澀的眼睛一下子舒服了起來。
這種被水流按摩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一直到大師兄收了手,白瀧還下意識的像小動物一樣眯了眯眼。
隨即就聽見顧春陵輕笑了聲。
白瀧反應過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大師兄,我們快走吧。”
“遲到就不好了。”
“好。”
知道小白龍是在轉移話題,顧春陵也不拆穿她。
隻輕輕揉了揉她頭發。
妖獸們從早上就開始分批次考試了。
白瀧她們這些弟子一大早的過去就要維護秩序。
以免出什麼意外。
畢竟自從萬物有靈以來,妖獸與人還是第一次能夠做到和平相處。
此次妖獸大考不得不說是意義重大。
白瀧去的時候,發現徽夜聖君居然也來了。
他們龍族的幾個小夥伴一見麵就激動的向白瀧打招呼。
尤其是許久不見麵的魷魚精,簡直就是手舞足蹈。
白瀧看了一眼,雖然很想提醒對方這樣很辣眼睛。
但是礙於現在不是時候,隻能十分矜持的點了點頭後,先站在了太清宗的弟子堆裡。
月徽夜也看見了這一幕,搖著扇子不由輕笑了聲。
“徽夜聖君。”
旁邊的掌門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這麼高興。
但卻都陸續來問好,語氣不乏親近之意。
“沒想到聖君也會來。”
月徽夜雖然境界並非正統聖位,隻到斷死境界。但是卻出身高貴,隻差臨門一步就能突破。
再加之無生海又是大陸上資源最豐富的地方,與龍族交好,對於這些仙門來說並沒有壞處。
畢竟除了辟業閣以外,其他門派往年都有接收龍族子弟。
“諸位客氣了。”
一番寒暄之後,月徽夜總算是清淨些了。
“迦離聖僧。”
在看到迦離之後,他主動開口。
“徽夜聖君也來了?”
他握著念珠神色不變,卻在說話時,唇色蒼白,輕咳了聲。
月徽夜抿唇道:“此次教化乃是人妖二族的大事,本君自然是不能錯過。”
“迦離聖僧這是……?”
月徽夜看著麵前的白衣僧人虛弱的樣子有些疑惑。
迦離微微搖了搖頭。
“勞聖君關心,前幾日魔族來犯,貧僧隻是受傷了而已。”
咦,迦離聖僧受傷了?
白瀧一直關注著那邊,這時候看過去就看到那往日麵容清寧淡然的僧人麵色蒼白的樣子,這才忽然想起。
那天在鬼蜮幻境裡的時候,聖僧好像吸入了些毒氣。
難道現在還沒好?
她心中擔憂,正要皺眉,卻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打斷。
“小丫頭。”
耳邊的聲音有些熟悉。
白瀧回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
這是……衡將真君?
“你磚搬完了啊?”
她下意識的問。
衡將:……
他麵色微微頓了頓,卻還是沒好氣道:“早就搬完了。”
“要不是晏拂光那個老狗比,我也不用搬那麼久。”
“話說這幾天一直沒有見你,你去哪兒了?”
衡將還是有些擔心這個小弟子的。
一看這小姑娘就在太清宗內不受重視,要不然怎麼會被人派來搬磚。
這麼久又消失不見,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白瀧轉頭就對上對方看似一本正經,實則有些關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