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拂光悶哼了聲, 猝不及防被壓的吐了口血後,滿含戾氣的一抬眼。
就……看到了幾天不見的小白龍?
兩人目光相對。
白瀧燦燦的笑了笑:“嗨, 那個,師尊好。”
晏拂光:……
喉間血還湧著, 他差點氣死。
“閉嘴!”
晏拂光眼皮跳著深吸了口氣。
白瀧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就被一隻手給接住了。
白瀧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差點從師尊身上滑下去。
師尊此時已經站起身了。
在被手接住之後,白瀧鬆了口氣,想著師尊好像沒多生氣, 這才敢悄悄看向師尊:
“師尊,你怎麼在這兒啊?”
晏拂光被她那一下壓的生疼。
抽了抽嘴角,沒好氣的將人拎起來:“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為師不是讓你好好呆在無鼎寺嗎?你怎麼來了這兒?”
他語氣危險,俊美的麵容上微微頓了頓,孤疑的看著她。
白瀧想起師尊臨走前囑咐她留在無鼎寺不要惹事的事情。
抿了抿唇有些尷尬道:
“那個,師尊,你先放我下來行嗎。”
“你放我下來我再說。”
晏拂光動作沒變。
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白瀧:……
“好吧, 我說。”
她也不嫌棄丟人了。
這時候委屈道:“我是被魔尊抓到魔界的。”
她幾句話把自己嘚瑟的得罪了西瓜燈,哦不, 山魑的事情說了一遍, 又說後來陰險的魔尊附身到了西瓜燈身上, 打暈了自己,自己才會出現在這裡來的。
晏拂光原本還正常聽著,結果越聽表情越古怪。
他眼睛微抽。
“這就是你說的沒惹事?”
白瀧閉上了嘴。
機智的轉移話題:“師尊,我是在房間裡發現暗道這才下來的,你怎麼在這兒啊?”
她這時還沒發現晏拂光身受重傷。
活蹦亂跳的。
除了剛才那一下之外。
直到師尊悶哼了聲, 唇角滲出血跡來。
白瀧這才嚇了一跳,連忙蹦下來,化成人形。
“師尊你沒事吧?”
晏拂光之前全靠劍支撐,此時搖了搖頭,擦去了血跡。
回想了一遍白瀧剛才的話後就知道了。
蓮花。
他曾經在小白身上種過道線。
這道線與他息息相關,在他受傷之時就變成了道蓮來護住心脈。
小白說跟著這發燙的蓮花找到自己,晏拂光知道,這恐怕也是兩人身上的道線的原因。
他抿了抿唇,擦去血跡後,好了些。
沒好氣的抬眼看了眼小白龍:
“沒事,隻是剛被你壓的。”
白瀧:……伸出去的手頓了頓,不可置信師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晏拂光此時卻已經站起來,轉過身望著白瀧。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你等會兒就順著那條道再遊回去吧。”
這地底實在危險。
留在上麵房間裡,天辰要用白瀧來威脅他,暫且還不會動她。
這是晏拂光此時最保險的考量。
但是白瀧卻不願意。
“師尊,你受傷好像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我不走。”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
晏拂光:……
他用眼神提醒對方,你好像目前還是個階下囚。
白瀧也想起來了。
於是頓了頓,小心補充道:“您可以躺在榻下先藏著?”
晏拂光被她的想法幾乎氣笑。
白瀧見狀乾脆耍無賴,一把抱住師尊胳膊。
“師尊我不走。”
“我雖然被封住了靈力,但是還是能夠幫忙的。”
她話音落下,還沒繼續說,就被裡麵的聲音打斷。
“吼”的一聲,從裡麵黑的見不到底的深淵中傳來,似乎是有些不耐煩。
他們站的地方,底下是無儘寒潭,再往前卻是烈火重天。
隨著嘶吼和鎖.鏈聲。
那之前被白瀧坐了一屁股的東西,慢慢從裡麵走了出來。
竟然是一隻血龍。
晏拂光被她纏了半天。
此時聽見聲音後,第一反應卻是皺眉捂住她眼睛。
“彆看。”
血龍。
這兩個字太過沉重。
為血之龍,必須是得褪去龍性,徹底淪為野獸。
沒有神識,沒有靈知,隻剩下無邊的獸性與殺戮。
在白瀧有意識起就聽父親說過,一隻龍寧願死,也不要淪為血龍。
這是天罰不容之體。
白瀧之前一直以為血龍隻是族中人在她年幼時講出來嚇小孩子的。
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血龍。
而且還在魔域。
“這是……怎麼回事兒?”
懷裡小白龍眨了眨眼,語氣似乎被嚇到了。
晏拂光心中頓了頓,還是道:“這血龍自從魔宮建成之前就存在了。”
“我成聖之前遊曆此處,知道這血龍的可怕之處,為了避免他為禍人間,便將這龍移到了魔域。”
“後來,才有了天辰出世,建成魔宮。”
“師尊是為了讓他不為禍人間?”
白瀧皺眉問。
這血龍以自己看過書中師尊的能力,未必殺不死。
為什麼要移到魔域呢?
她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處。
晏拂光長睫顫了顫,似乎並不意外她的話。
在小白龍疑惑時,他慢慢鬆開了手。
“因為我想要他身上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隻有養了很多年之後,才能出現。
那血龍此時已經走了出來。
他血紅的瞳孔中毫無人性。
目光冰冷的掃視過兩人。
仿佛他們與這地宮中的石柱沒有什麼區彆一樣。
晏拂光皺了皺眉。
白瀧的手還抓在他衣袖上:“小白,我不是什麼絕對好人。”
他這句話頗有些自嘲的意味,語氣卻有些認真。
白瀧愣了一下。
在師尊轉過頭來時,才用不要大驚小怪的語氣驚嚇道:“師尊,你當過好人嗎?”
“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