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季修其實在白瀧從燈會的天橋下出來就看見她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他腳步微微頓了頓,看著白瀧與那個陌生女修一起。
直到看到兩人交換禮物。
小白的龍鱗叫季修眸光閃了閃,收緊了手。
說起來,好像自從那次名不副實的煙花之後,他從未收到小白什麼禮物。
季修麵色淡了些,又有些不悅。
但到底是白瀧自己送出去的,他還是沒有說什麼。
直到那個女修離開,小白準備上樓。
季修原本是準備走出來的,沒想到卻看見了師尊。
晏拂光站在窗前,不知在與白瀧說著些什麼。
他腳步微微頓了頓。
雖不願小白與師尊有什麼瓜葛,但是他卻也有自己的驕傲在,做不出來偷聽這種事情。
於是在確定白瀧安全之後,季修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去了另一邊。
今夜夜色濃鬱,客棧裡並沒有多少人。
這風月城中,幾乎人人都隻會在淩晨天燈結束後才回來。
季修沒有回房間,反倒是看了眼樓上。他頓了頓,也許是心情並不怎麼好。
便坐在了客棧屋頂之上,
好在這裡並沒有人發現上麵多了一個人。
玄衣青年收緊了劍,看著下麵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冷峻的麵容上神色淡淡。
一直到身上的傳音符亮了起來。
白瀧泡在水裡之後,這才想起來師尊說二師兄出去找她了。
她還沒給二師兄發過傳音符呢。
她從浴桶中浮出水麵。
掐了一個法訣,在傳音符亮起之後,出聲道:“二師兄,我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小白龍聲音軟軟的,因為泡在水裡的緣故,比平日還要糯一些。
季修指尖頓了頓,抿緊了唇。
“你現在在哪兒?”
不知在他離開之後,小白與師尊說完話,去了哪裡。
他持劍坐在瓦片上,半邊身子籠罩在陰影中,搭著劍的手上卻又是一半的月光。
季修眸光垂下,看不出情緒來。
白瀧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道:“二師兄,我在師尊房間。”
“我在沐浴。”
“師尊去買衣服了。”
沐浴,買衣服。
季修猛然收緊了手。
他嗓音一下子啞了下來。
“你們做了什麼?”
小白疑惑:“什麼做了什麼?”
她一時沒想多少。
季修卻想歪了。沉聲又問了一遍:“為何……要沐浴買衣服?”
白瀧放鬆下來在浴桶中一遊一遊的,回答道:“因為衣服上沾了血,不能穿了啊。”
“身上也臟了。”
流鼻血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白瀧轉頭看向鏡子。
見鏡子中的自己沒再流鼻血才鬆了口氣。
她剛還準備說什麼。
傳音符一下子就被掐斷了。
小白龍的話似乎讓月光也冷了下來。
季修閉上眼,手握在劍上青筋都要出來。就連劍刃劃破了掌心都沒有察覺。
白瀧的聲音在耳中回響了一遍。
他麵色難看,瞬間睜開了眼,站起身來。
晏拂光剛買了衣物回來。
便見房中禁製被人動過了。
森寒的劍氣劃破禁製,甚至就連門扇也糟了殃。
他臉上冷了下來。
“小白?”
晏拂光叫了聲,裡麵沒有回答。
心中頓了頓,他推開門。便見果真,桌上的花瓶與茶杯碎了一地。
房間正中央的浴桶還放著。
——隻是隔著一道屏風,裡麵一個人也沒有。
……
白瀧剛沐浴完出來,一隻龍卷著被子躺在榻上。就被二師兄突然闖進來嚇了一跳。
今夜的二師兄好像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他一身玄衣沾了風霜,進來就是一襲冷意。
白瀧被冷的打了個哆嗦,慢吞吞的從被子裡探出一個頭來。
“二師兄,你怎麼來了?”
季修剛剛破了晏拂光留下的禁製。
臉上一道血痕擦過。
聞言皺了皺眉,便見小白龍龍形包裹在被子裡。
果真如她所說,剛沐浴完。
搭在衣架上白衣上的血跡清晰的映入眼簾。
季修麵色陰沉。
忽然一句話都不說,便抬起頭來。
白瀧這才看見二師兄眼底血絲遍布,竟然有些發紅。
“二師兄,你生病了?”
她剛問了這麼一句。
忽然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季修趁她不備,用劍意打在了她後頸,白瀧話一出口,毫無防備之下就暈了過去。
玄衣劍修站在房內站了很久。
他眼瞳深深看著白瀧。
過了很久才上前去用被子包裹住小白龍,轉身離開。
白瀧沒想到二師兄會對她下手。
她暈過去之前心中還不可置信,不明白二師兄為何要打暈她。
在倒下去之後,季修動作輕了些。
白瀧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樹林裡。
她被放在岩石上。
因為還是原型的緣故,支起身來時,尾巴不自覺的甩了甩。
結果就看見二師兄站在不遠處的寒潭中。
他身上衣物被打濕。
冷的刺骨的寒潭叫他麵上宛如寒冰一般,白瀧怔愣了一下,就聽他低聲問:“是他強迫你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強迫我流鼻血嗎?
哈哈哈,論一個誤會引發的暴走事件。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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