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落敗敗的理所應當, 不出一絲預料。
整整激戰了一夜之後,太陽升起,照亮了風月城戰場。
上麵遍是魔族殘骸, 就連天辰也沒有逃出去。
十二位峰主,跑了三個, 其餘的都被一根縛魔繩綁住,穿成了一串葫蘆。
方生牽著之前砸了他血聲宗的那個魔族過來時就看見魔尊天辰麵色陰沉。
不過這也能理解。
準備了這麼久, 又有天書在身, 結果進攻五州第一場就輸了,不氣憤簡直不正常。
但出乎方生意料的是。
一旁持劍製住天辰的晏拂光麵色也有些古怪。
好像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等等, 剛才是怎麼了嗎?”他後知後覺的問。
天辰充滿殺意的看了他一眼, 在方生擔心他乍然暴起同歸於儘的時候,忽然收緊手,又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了雙目。
作為差點氣死天辰的罪魁禍首。
白瀧清咳了聲遞給他一根縛魔繩:
“來, 現在給你一個萬眾矚目的時刻。”
“我們把魔尊綁了。”
通過銅鏡的其他幾位掌門都看著,眾目睽睽之下。白瀧與方生淡定的拿著繩子綁住了魔尊。
一場原以為激烈的交鋒消磨於無形。
而更詭異的是魔尊的態度。
簡直就是麵色黑沉,氣憤無比又無可奈何。
太陽此時慢慢升起。
像是為了映照什麼,和煦晨光照亮了城下。
風月城中之前藏起來的居民們慢慢走了出來,爬上城牆。在看到牆下魔族的屍首後, 怔愣了一下, 這才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幾人與守城的士兵抱在一起歡呼, 十分激動。
風雲姝也鬆了口氣。
雖說之前布置精密, 但到底沒走過這一遭,心中還有些沒底。
今日一切塵埃落定,她這才放下了壓在心上的石頭。
看著周圍民眾喜極而泣,她目光掃視了一眼,微微揚了揚眉。
“都結束了!”
顧春陵也沒受什麼傷。
最主要的鋒銳都在師尊與小白那邊, 他這裡隻需要對付兩個魔族峰主。
有護城大陣與天火做屏障,勝起來倒也不難。
他走過來與風雲姝會和之後,微微點了點頭,忽然問。
“迦離聖僧呢?”
風雲姝也不知道,微微搖了搖頭。
兩人心中剛想著,便見北邊守城的士兵走了過來。
此時戰局已結束,倒是不存在什麼危險之類的,不過過來的卻是他一個……
顧春陵皺了皺眉。
“怎麼是你一個?”
那守城的士兵躬身道:“啟稟春陵君,聖僧在戰局結束將那兩個魔族峰主誅殺之後便離開了。”
“他讓我將這個念珠交給你們。”
離開了。
風雲姝皺了皺眉,隱約猜到了迦離離開的原因。
身為無鼎寺的聖僧,卻偏偏動了凡心。
可惜到底也是造化弄人。
小白早已經心有所屬。
顧春陵接過念珠來。
便聽見了上麵迦離附著在其中的留言。
“顧師侄,風城主。”
“此間戰役已結束,貧僧也該回去了。”
“這念珠之上有我所刻超度經文,風月城經此戰役,難免有冤魂。”
“將此念珠拋灑於城內,可超度亡魂,護一城平安。”
他聲音一如既往。
那道佛光中的虛影淡了些,顧春陵知道這念珠貴重行了一禮,保證會用好此珠。
迦離微微點了點頭。
“如此貧僧便可放心了。”
他最後說完之後,往東邊的方向看了眼,收緊了手後。
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收回目光緩緩散去。
白瀧是在中午的時候發現迦離聖僧不見的。
中午的時候,城中事情都處理完。
那些魔族也都被押送回了太清宗,風月城中這才恢複了些往常的樣子。
白瀧拿著天書,又氣了天辰一通。
從天牢中出來,便見師尊站在門口。她偷偷往四周看了眼後開口:“師尊,我父王沒來吧?”
晏拂光自然知道這做賊心虛的小龍在害怕什麼。
故意挑了挑眉:“白塵龍君正在趕來的路上。”
白瀧:……
“我那會兒說的話沒有人聽見吧?”
因為涉及到小白的安全,其實她那會兒氣天辰時說的話隻有他們三人知道,晏拂光直接屏蔽了那些觀戰的正道長老們。
但是小白不知道。
他故意瞥了對方一眼,嚇她:“該聽見的應當是已經聽見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下。
小白龍就僵住了身體,停下去往城內的腳步,拉住他衣袖,忽然笑道:“師尊,我覺得留在風月城也沒有什麼事兒了。”
“我們要不先回太清宗吧。”
風雲姝剛來就聽見她這一句,不由道:
“小白,聖僧剛走,現在竟然連你也要走了。”
晏拂光還沒等著釣著龍。
白瀧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等等,聖僧離開了啊?”
她睜大眼睛還有些可惜,沒想到居然連聖僧麵都沒見到,人就走了。
小白龍微微皺了皺眉,麵上的失落十分明顯。
晏拂光身上的冷氣陡然降了下來。隻覺得這小龍果然不能慣著。
“聽著語氣你很可惜啊?”
他皺眉道,俊美的麵容上一片寒霜。
白瀧:……
風雲姝給白瀧使了個眼色,小白反應了過來。
立馬輕咳了聲道:“沒有沒有。”
“這不就是有著一起守城之情,想著結束後大家能聚在一起好好聊聊嘛。”
她現在還不知道輪回境的事情。
對聖僧的印象一直很好,見他走了真心有些可惜。
晏拂光見狀抽了抽嘴角。
忍不住捏了捏她小龍角:“人家自然有人家的事情要做。”
“你一條小龍操什麼心。”
他手上不重,卻捏的小白哎吆了一聲。
捂住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