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叫做小白的小男孩。
池溪不緊不慢的擰著手上的濕毛巾,盯著小男孩那過分好看的眼睛看了半秒,淡然反問。
“你有幾條命來玩兒?”
“額……”
小男孩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池溪竟然會這樣回應他。
以往邀請來玩兒遊戲的人,要麼就是覺得他在開玩笑,要麼就是嚇得半死,哪兒能像池溪這樣,還反問他有幾條命來玩兒的?
“哥哥,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小白甜甜的笑著,咧開的嘴巴裡卻露出尖銳的獠牙,泛著冰冷的光!
池溪連一個眼神的波動都沒有,隻是把擰乾的濕毛巾晾到了毛巾架上。
“還好,沒輸過。”
“咯吱——”
小男孩的指甲在窗戶玻璃上留下五道深深的刮痕。
“要優雅,不能掐……”
小白深呼吸兩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起伏的情緒,然後才接著對池溪道。
“不怕死,就跟我來。”
*
“叩、叩、叩——”
溫初夏懷裡抱著一個小箱子,站在宿舍門前遲疑了好久,才鼓足勇氣敲門。
“哢噠——”
隻聽得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隨後緊閉著的門,就緩緩自動打開了。
柏彥川背靠牆壁坐在飄窗台上,一條腿曲起,一條腿隨意的搭在窗台上,單手支著下頜,饒有興致的盯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池……池先生……”
溫初夏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打擾了對方。
“嗯。”
柏彥川沒回頭,不過卻是應了一聲,態度還算友好。
“池先生,我看大家的房間裡都沒有燈芯,所以去倉庫找了些燈芯出來。”
溫初夏把懷裡的小箱子放到了門口,又往屋裡看了一眼,沒看見自己想找的那個人,踟躕半天,還是沒能忍住。
“池……池先生,小池先生不在宿舍嗎?”
溫初夏話語剛落下,一抹淩厲的殺氣就忽然以窗台為中心迸發開來,席卷整間屋子,氣勢駭人,將人壓迫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柏彥川回過頭來,墨色的深眸凝著少年,眉心微皺,語氣微涼。
“有事?”
“沒……沒什麼事……”
“就是有點擔心小池先生,所以問問……”
溫初夏趕緊擺手搖頭,因為緊張,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像極了膽小受驚的兔子。
不是池溪會喜歡的類型。
柏彥川緊皺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收斂了殺氣,抬手指向窗外,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他在外麵玩兒遊戲。”
“玩兒遊戲?”
溫初夏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
“我可以看看嗎?”
“隨意。”
話是這麼說,但是柏彥川卻一點也沒有要從窗台上下來,給溫初夏讓個位置的意思。
溫初夏也不介意,隻是輕輕把門給帶上了,然後轉身往繞到了宿舍背後去。
宿舍背後有一片小小的花園,溫初夏剛跑到花園裡,就見著池溪和一個小男孩並肩站在花壇旁邊,而距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豎著一個圓形的靶子。
小男孩手握十把紅白相間的流星鏢,“刷刷刷——”的幾下,就將飛鏢全都投擲到了靶子上,全部正中紅心!
“念在你是第一次跟我玩兒遊戲,我也不為難你。”
小白看著池溪,驕傲的仰起頭。
“咱們目標放低點,你要是也能十枚全中紅心,就算你贏,怎麼樣?”
小白根本不擔心會輸,這流星鏢是為他量身定製的,具有極強的靈性,完全受他掌控,池溪技術再好,也不可能全部正中紅心!
“不怎麼樣。”
池溪絲毫不給麵子。
“不怎麼樣?”
小白尖銳的獠牙又露出了出來。
“你是想讓我再給你降低一些難度?”
池溪垂眸撥弄著手腕上的絲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回答。
小白臉上甜甜的笑意瞬間收斂。
“你是不是玩兒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