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話語落下,男人高大的身影瞬時出現在池溪身邊,朝著池溪伸出了手。
池溪立即摸出放在衣兜裡的那對琉璃一般的眼珠,放入了柏彥川手中。
兩人的身影短暫的交錯後,迅速分開,整個過程,沒有半句廢話,卻默契十足!
“喂——”
“人呢——都跑哪兒去了?”
小白幾乎快把整個福利院的門打開了,可卻仍舊沒有見到池溪的身影。
不僅如此,就連先前一直跟著他的柏彥川都消失了!
“喂——姓池的——跑哪兒去了——不會是覺得要輸了,就躲起來不敢見人了吧——”
小白憤怒的踢飛了腳邊的石子,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卻並未落地。
“你開了不少門。”
池溪站在距離小白十米遠的地方,看著小孩兒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睛,輕輕握住了飛過來的石子,然後放回到了花壇裡。
“那是當然,你開了幾扇?”
小白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他太想贏池溪一次了。
池溪摸了摸自己手腕上係著的紅絲帶,如實回答。
“三扇。”
一扇檔案室的門、一扇倉庫的門,以及五官山的門。
“所以……”
池溪頓了頓,才又接著道。
“你贏了。”
“嗯?”
已經輸給池溪和柏彥川太多次,突然聽到自己贏了,小白愣了一下,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我贏了?”
“嗯,你贏了,所以,按照賭注約定的,我會把那對眼珠子還給你。”
話語落下,池溪扯下自己手腕上的絲帶,輕微一抖,血色長弓驟然凝聚。
不等小白反應過來,池溪已經以血為箭,拉至滿弦,隨後,手指一鬆,裹挾著青色長焰的箭羽便朝著小白直射過去!
“淨化——”
清冷的嗓音自少年唇邊溢出,青焰長箭悄無聲息的穿透小白的眉心。
隨後隻聽著“嘭——”的一聲,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小白身體裡炸了開來。
“你殺不死我的,彆白費力氣了。”
完全不同於小孩稚嫩的嗓音,黑色的影子裡傳來一道怪異的難以辨彆的聲音。
散開的影子迅速聚攏,再次重組。
“誰說我要殺你
了?”
池溪唇邊勾起一抹輕笑,與此同時,柏彥川將手中的眼珠子朝著五官山扔了下去。
黑色影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立即消失不見。
小白眸中的光彩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池溪走過去,把小男孩兒從地上抱了起來,摸了摸小孩兒白皙光潔的額頭。
已經是完全屬於人類的體溫……
五官山。
“啊——又來了——又來了——”
溫初夏眼睜睜的看著柏彥川將一對眼珠子扔了下來,然後一道模糊的影子就迅速從蟲洞裡鑽了出來,眼看著,那道影子就要消失了。
柏彥川卻不急不緩,一道火焰鋪成的路在男人腳下呈現,男人的身影立即消失,轉瞬之間,已經出現在火焰路的儘頭。
青色的火焰路不斷的延長、變道,柏彥川的身影就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根本無法捕捉。
可,那黑色的影子,也完全消失,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唯一不太一樣的,大概就是那黑色影子帶來的黑色因子流動的軌跡,似乎變幻了方向,不再順著原來的方向傾瀉。
可即便如此,溫初夏還是不明白柏彥川到底在做什麼。
柏彥川看起來是要抓捕那道黑色的影子,可這又好像沒抓到……
正當溫初夏疑惑不解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再一次的,從天幕上的蟲洞裡鑽了出來。
“誒?”
溫初夏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這一次沒有新扔進來的眼珠子啊,那黑色的影子怎麼又出現了?
不等他想清楚,黑色的影子,又一次從天幕上的蟲洞鑽了出來。
整個過程,就像是在無限循環一般,黑色的影子不停的鑽出來,不停的鑽出來,卻再也沒有拿到過眼珠子……
“這……”
“轟隆——”
巨大的震動從腳底傳來,整個福利院開始垮塌。
溫初夏轉身就往外麵跑,隻見著原本裝潢還算正常的福利院,此刻就像是在褪色一般,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十分陳舊的樣子。
腐朽的房梁斷裂成好幾節,從頭頂砸落下來,濺起滿地的煙塵。
整個福利院迅速消融變成一片廢墟,而福利院裡的員工和孩子們,也都隨著福利院的
坍塌化為煙塵飄散在空氣中。
“唔……”
小白被這巨大的動靜驚醒,在池溪懷裡緩緩睜開眼。
眼眸漆黑清透,看向周圍,充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