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今天晚上畢業聚會,會晚點回家。”
電話來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和溫初夏帶著幾分醉意的聲音。
溫夜弦捏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收緊,目光微暗,語氣卻是溫和的。
“什麼時候散場,我來接你。”
“不用了,師兄,散場後我會自己打車回——。”
“夏夏,你沒事吧?剛才見你喝了很多酒?”
另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溫初夏的話語,隨後就隻聽著溫初夏說了句“掛了”,電話來便傳來機械的忙音,聽著有些刺耳。
夏夏?
叫得很親密嘛。
溫夜弦勾唇笑了笑,把手上的資料扔到了桌上,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隨著薄霧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溫氏師門也逐漸的不再接帶人通關的任務,而是開始處理起城市裡頻繁出現的非正常事件。
為了專門處理這些非正常事件,溫氏師門成立了溫氏集團,現在全部交由溫夜弦來打理。
公司剛剛走上正軌,溫夜弦成日裡忙得不可開交,溫初夏又忙於升學考試,兩人之間的交流近日來倒是減少了很多。
隻是沒想到,才疏忽了一小段時間而已,溫初夏身邊竟然就出現了能夠親密的叫他夏夏的人了。
溫夜弦一邊往外走去,一邊點開了手腕上戴著的手表,一幅地圖就立即浮現在了空中。
地圖上有一紅一藍兩個小圓點,紅點一直定在某個地方,沒有移動過,而藍點卻是在不斷的靠近。
以前總是被拉入特殊世界的時候,溫初夏身上就被裝有定位,這樣當他遇到危險的時候,隻要叫溫夜弦,溫夜弦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
後來雖然已經不再進入特殊世界了,但是溫氏集團所接觸的事物也是十分具有危險性的,溫夜弦擔心溫初夏一個人在外麵的時候會遇到危險,所以便在溫初夏身上也安裝了現實世界的定位。
這些,都是溫初夏都是知情並且同意的。
溫夜弦開了車,很快,便到了溫初夏聚餐的KTV樓下,隻是,男人卻並沒有下車,也沒有離開,隻是坐在車裡,靜靜的等著。
以往,他都將溫初夏的行為管控得嚴嚴實實。
不過自從上一次溫初夏起了逆反心
理,獨自一個人偷偷進入特殊世界,並且差點喪命之後,溫夜弦就克製了許多。
他不能把溫初夏嚇跑。
儘管,他已經是一個人儘皆知的瘋子。
光影交錯的KTV裡,音響的聲音鼓動著心臟,有些人儘情的釋放著歌喉,有些人則是默默的吃著送上來的食物,更多的人,卻是聚在一起,或者是玩兒著真心話大冒險,或是在拚酒。
溫初夏在這一桌,大家都圍攏在一起,長桌中間擺放了一個孔啤酒瓶,當啤酒瓶口對著誰的時候,誰就要一口氣喝完一杯啤酒。
溫初夏這會兒已經醉得腦子有些發暈,但是在大家的哄鬨下,他也不好意思冷了氣氛,硬著頭皮用手指撥動了一下藍綠色的酒瓶子,酒瓶子就咕嚕嚕的轉動了起來。
大家目不轉睛的盯著酒瓶子看著,酒瓶子轉了好幾圈,最後晃晃悠悠的,又轉到了溫初夏麵前。
溫初夏:“…………”
“喝起來!喝起來!”
眾人起哄的催促起來,溫初夏伸出手去,握住酒杯,指尖都有點發抖。
他剛才已經去吐過一次了,還趁那個間隙給溫夜弦打了個電話,好不容易清醒一些,結果回來接著倒黴,把把輸,把把喝。
溫初夏看著杯中的啤酒,隻感覺自己整個胃都開始絞痛。
他的酒量不好,可是願賭服輸。
溫初夏握著酒杯,深呼吸一口氣,一口把杯中的啤酒喝到了見底。
喝完以後,立即放下酒杯,又跑到衛生間狂吐去了。
太難受了。
溫初夏吐完以後,用冷水洗了把臉,身上是濃鬱的酒氣。
就這樣回家的話,一定會被師兄罵死的。
溫初夏迷迷糊糊的想著,搖搖晃晃的轉過身,往外麵走去,結果沒走幾步,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去。
“夏夏——”
陳朝跑了過來,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溫初夏軟倒的身子。
“沒關係,我還好……”
溫初夏抗拒的想把人推開,沒推動。
陳朝摟著溫初夏走了出去,然後對著還在包廂裡玩兒的眾人說道,“夏夏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家,你們接著玩兒吧。”
“啊?還沒玩兒儘興呢,這就要走了啊?”
“夏夏喝不得酒,今天喝太多了,我怕他再喝下去出什
麼事。”
眾人一聽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放了陳朝和溫初夏離開。
喝酒上頭,溫初夏被陳朝扶著走了一段就完全不行了。
酒勁上湧,他連步子都邁不動了,最後還是陳朝把他抱了起來下樓的。
“彆……彆罵我……”
“我沒喝酒……”
溫初夏靠在陳朝懷裡,模模糊糊的說著什麼,白皙的臉頰泛著瀲灩的緋色,陳朝低下頭盯著溫初夏,目光暗了暗,抱著溫初夏轉身就從KTV的後門走了出去。
門外,一輛白色轎車早已經挺好。
陳朝走了過去,立刻就有人為他拉開了車門,他抱著溫初夏坐了進去,用手拍了拍溫初夏,把人叫醒。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錦城路1003號……”溫初夏掙紮著,斷斷續續的報出一個地址來。
“好。”
陳朝抬手揉了揉他腦袋,輕聲道,“你睡會兒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醒你。”
“嗯……”
溫初夏聽到後,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陳朝是他的同班同學,雖然同班了三年,但是兩人其實並沒有什麼交集,尤其是以前的時候,溫初夏時不時就會跟著溫夜弦進入特殊世界,回來以後也會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根本就不怎麼去上課。
直到前不久,溫初夏開始逐漸的恢複學業備考,但他又有很多課程沒跟上,這時候身為同桌的陳朝就主動提出了幫他補課複習,加上陳朝又是班上出了名的學習好、人品好,溫初夏才逐漸跟他熟絡起來。
睡著以後的溫初夏,更乖了,毫無防備,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一樣。
陳朝低頭看著懷裡的溫初夏,黑色的藤蔓悄無聲息的,纏繞上溫初夏的四肢。
起初,溫初夏感覺不太舒服,眉心緊緊的皺了起來,但是隨著藤蔓將他越纏越緊,他緊皺的眉心,又緩緩的舒展開來,趨於平靜。
“少爺,我們被人跟蹤了。”
前麵開車的司機突然開口道。
陳朝抬頭看了眼後視鏡,鏡子裡,一輛黑色的轎車緊追不舍,擋風玻璃後,映照出男人冷漠嗜血的容顏。
陳朝皺了皺眉,冷哼一聲,車後立即就有大片的黑色藤蔓從路麵上鑽了出來,形成一道牆,擋住了後麵的黑色
轎車!
本以為,結實的藤蔓怎麼都能把人擋住,卻沒想到,隻是半秒,藤蔓豎起的牆就四分五裂,一道駭人的氣息,驀然爆發出來。
陳朝臉色難看了幾分,是溫家那個煞神。
傳聞溫氏正在肅清城市裡擁有特殊能力的人。
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他身上了嗎?
陳朝到現在,都還沒把溫夜弦和溫初夏的關係聯係起來。
畢竟,溫初夏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就像是鄰家的弟弟一樣,怎麼可能跟溫夜弦那種大煞神扯上關係。
眼見著,溫夜弦就要來到車跟前,陳朝麵色一冷,黑色的藤蔓瞬間纏住了前麵開車的司機,然後把人扔了出去,恰逢此事好幾輛車從對麵道路行駛過來,陳朝毫不猶豫的就伸出了藤蔓,把對向轎車裡的人,全都拉扯了出來,朝著溫夜弦砸了過去。
溫夜弦必須救他們,否則的話,溫氏立刻就會被查處!
雖然不知道溫夜弦那個瘋子為什麼會本本分分的做個正經人,但是,這顯然已經成為了他的弱點。
果然不出陳朝所料,被他扔出去的人,全都被溫夜弦救下。
雖然這耽誤不了溫夜弦多少時間,但是已經足夠陳朝帶著溫初夏逃之夭夭!
黑色的藤蔓纏繞在方向盤和油門上,完全不帶減速的,一路直衝出去。
溫初夏中途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雙眼茫然的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色,有點懵。
“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這就是回家的路,夏夏,你再睡會兒吧。”
陳朝安撫著溫初夏,黑色的藤蔓上帶著尖銳的刺,無聲無息的刺入溫初夏的皮膚裡。
溫初夏的意識又變得十分模糊,甚至根本看不清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可是,他的身體卻變得很難受,漸漸的開始發熱。
陳朝低頭在溫初夏脖子上咬了一口,對於溫初夏十分滿意。
他已經很久,沒有找到這麼合心意的獵物了。
他想要變得更強,可是他不想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自己練習增強,於是,當他發現他的藤蔓吸收了年輕男孩子的精氣就會變得更強的時候,他果斷的就選擇了新的捷徑。
越是乾淨的男孩子,被他吃乾抹淨以後,他就會變得越強。
而溫初夏的存
在,無疑會讓他的實力再上一個台階。
至於被他糟蹋過的男孩子會變成什麼樣,那已經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反正,最後都是死不見屍……
陳朝把溫初夏帶到了自己的專屬領地,密密麻麻的藤蔓形成了一間全封閉的屋子。
溫初夏昏睡著,毫無意識。
陳朝急不可耐的撕開了溫初夏的衣服,低頭想要去吻溫初夏。
下一秒,一道狠戾的刀光直接將密實的藤蔓劈開!
溫夜弦拖著兩米長的黑色長刀,一步一步走過來,刀尖在地麵上拖行出深深的印記,嗜血的氣息狂暴的肆掠著。
溫氏師門流傳著一個秘密,其實溫夜弦本身實力並不是師門裡最厲害的,甚至每次獨自通關特殊世界,都會帶著一身傷回來。
但是,但凡誰敢動小師弟一根汗毛,溫夜弦就會變成暴走的煞神,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所以,最後溫氏掌門臨終的時候,並沒有把師門交給最出色的弟子,而是交到了溫夜弦的手上……
溫夜弦的目光,落在了衣衫不整的溫初夏身上。
少年熟睡著,對外麵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他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那裡,任由陳朝上下其手。
溫夜弦突然就笑了,薄涼的唇邊勾起一抹病態的弧度,看著陳朝的目光,冰冷得毫無溫度。
“陳朝,是吧?”
男人抬手,揮動手上的長刀,輕輕鬆鬆,砍斷了幾條藤蔓之後,驀然就朝著陳朝衝了過來!
“操。”
陳朝完全沒了平日裡那副裝出來的溫和的模樣,見到溫夜弦衝過來,立即就指揮著藤蔓迅速的生長朝著溫夜弦纏繞過去。
他的藤蔓上帶著尖銳的刺耳,但凡被紮中一下,就會被帶入到層層疊疊的幻境中,剛才,他就是這樣控製溫初夏的。
現在對於溫夜弦,陳朝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藤蔓的刺兒裡除了會讓人產生幻覺的毒素之外,還另外注入了大量的□□,尖刺兒刺入皮膚,□□就會立刻融入到人的血液裡。
溫夜弦再怎麼厲害,隻不過是人類之軀,他就不信,溫夜弦遇到他這些藤蔓還能遊刃有餘。
隻要溫夜弦被纏住,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把溫初夏帶走。
陳朝迅速的算計
著,可是他千萬萬算,卻算漏了,溫夜弦是一個不要命的人!
此刻這裡,隻有他、溫初夏、溫夜弦,根本沒有其他普通人的存在,溫夜弦根本無所顧忌!
無數的黑色藤蔓朝著溫夜弦纏繞而去,溫夜弦卻視若無睹,直接以直線距離衝了過來。
尖銳的刺兒,深深紮進男人的皮膚,溫夜弦嗤笑,手中長刀一揮,直接將陳朝的頭顱斬了下來!
陳朝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可他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被斬斷的脖子裡立即就伸出來幾根藤蔓,然後把他的腦袋給接了回去!
他阻攔不了溫夜弦了,陳朝轉身就想跑,可是溫夜弦怎麼可能會給他逃走的機會!
“動了夏夏的人,都該死!”
溫夜弦的眼眸,完全被黑色所浸染,看不到一絲眼白,手中的長刀帶著濃烈的血腥的氣息,長刀掃過之處,黑色的藤蔓儘數化為飛灰。
陳朝的身體,在他驚恐的眼神中,倒飛出去,四分五裂,最後,陳朝隻感覺到自己腦中“嗡——”的一聲,似乎什麼斷裂了,隨後,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陳朝消失了,消失得徹徹底底,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溫夜弦把長刀收了起來,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裡,血液已經在慢慢變黑,但是他卻毫不在意,隻是緩緩走到了溫初夏身邊,然後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溫初夏身上。
最後,才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金城西南方向莽山林,陳朝,已處理。”
*
溫初夏做了一個很羞恥的夢,夢裡,他跟大師兄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這讓溫初夏覺得十分驚恐,尤其是當他醒來以後,發現床單被弄臟以後,感覺就更糟糕了。
他從小和大師兄一起長大,一直都是把大師兄當做哥哥來對待的,怎麼會突然就做了這種夢了呢?
雖然說他已經成年了,做春夢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為什麼夢裡的對象就偏偏是大師兄呢?
溫初夏陷入了混亂了之中,好一會兒,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家裡了。
可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昨晚是怎麼回家的了。
大概,是陳朝把他送回來的。
溫初夏這樣想著,換了身衣服,推開門走出去,家
裡冷冷清清的,隻有幾個傭人在。
溫初夏下了樓,樓下沙發上空蕩蕩的,溫初夏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才早上七點。
平常這個時候,溫夜弦應該正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才對。
“大師兄呢?”溫初夏問道。
“溫先生昨天出國了,大概一個月以後才會回來。”女傭如此說道。
溫初夏怔了怔,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昨天出國?
可是昨晚晚上,溫夜弦不是還接了他的電話嗎?
“今天幾號?”溫初夏又問道。
“今天10號了。”女傭回答。
溫初夏總算是弄明白了,他大概是醉得太厲害了,睡了一天一夜,現在已經是隔天的早上了。
難怪他覺得時間對不上呢。
不過溫夜弦怎麼會突然出國?
先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溫初夏想了一會兒,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
反正溫夜弦出國了也好,省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溫夜弦,畢竟做了那樣的夢,讓他覺得很尷尬。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時間,就到了填報誌願的時候。
溫初夏聯係不上溫夜弦,每次問女傭,女傭也隻說溫夜弦很忙,忙完就會回來。
出於某種羞恥的原因,溫初夏填報誌願的時候,選了一個離金城很遠的大學。
他想著,也許離溫夜弦遠一點,就不會再做那種奇奇怪怪的夢了。
而且溫夜弦向來很討厭彆人YY他,但凡是對溫夜弦表白過的,全都被男人冷漠的拒絕了,有時候甚至還會說出很氣人、很傷人的話,溫初夏都撞見過好幾次了。
雖然,他一直都很怕溫夜弦,但是,他也不想讓溫夜弦厭惡他。
轉眼時間,一個月過去了,溫夜弦依然沒回來,隻是打了個電話回來,跟他說,還要再忙一陣兒,然後就掛了電話,甚至都沒等到溫初夏說話。
溫初夏聽到了溫夜弦的聲音,安心不少,剛好南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也送到了家裡,溫初夏拾掇拾掇,就帶著行李離開了金城。
南城與金城隔得很遠,氣候溫差相差也大,溫初夏剛到南城的第一天,就出現了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症狀。
可惜他來得太早了,學校宿舍裡分明是四人間,卻偏偏隻有他一個人。
他難受
得頭暈目眩,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卻連一個求助的人都找不到。
溫初夏暈暈乎乎的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
他感覺身體好受了些,便拿了身份證、銀行卡還有少許現金,穿上薄外套,就打車去了醫院,不過因為傍晚六點門診都下班了,他也沒有提前預約,隻能去掛了急診。
溫初夏一個人孤零零的掛號看病,跟大家一起,坐在點滴室掛水,不過他跟彆人不同的是,他的身邊,沒有親屬。
掛水掛了大概兩個小時才掛完,溫初夏走出醫院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南城風大,陰冷的風刮過,穿透衣服,刺得人背脊骨都一陣一陣的疼。
溫初夏凍得哆嗦了一下,唇色有些發白,抬手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薄外套,就想打車回學校,結果剛走沒幾步,迎麵就走來一個人。
男人肩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霜,目光陰霾,英俊的容顏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隻是臉色卻蒼白如紙,整個人看起來削瘦不少。
溫夜弦幾步走了溫初夏麵前,嗓音很沉。
“為什麼不接電話?”
聽聞溫初夏離開了金城,溫夜弦第一時間,就從國外趕了回來。
他給溫初夏打了個無數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而定位到的溫初夏的位置,卻是醫院。
“電話?”
溫初夏聞言,怔了怔,隨後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沒摸到手機。
“可能忘在宿舍了……”
溫夜弦怒氣難消,剛想質問溫初夏為什麼要報考一個離金城那麼遠的大學,卻見著溫初夏忽然吸了吸鼻子,然後背過身去,打了個噴嚏。
再次回過頭來,少年鼻尖紅紅的,漂亮的眼睛裡氤氳著幾絲水霧,聲音都有些甕聲甕氣的。
“大師兄,這裡太冷了。”
南城夜裡氣溫低,此刻風也大,溫初夏身上隻穿著單薄的外套,難怪會受不住。
溫夜弦到底還是心軟了,沒再此刻追根究底,隻是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溫初夏的身上。
“我在附近定了酒店,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跟我解釋你報考南城大學的事情。”
溫夜弦剛從國外回來,本身穿得也不厚,這會兒又把
外套給了溫初夏,身上就隻剩一件黑色襯衣。
男人身形勻稱,寬肩窄腰,黑色的襯衣將男人衣架子一般的身材襯托得淋漓儘致。
溫初夏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沒敢再看,隻是說著要把外套還給溫夜弦,省得溫夜弦感冒了。
但是溫夜弦沒接受,指了指路邊停靠的黑色轎車,說道。
“車停在路邊,上車。”
“好吧……”
溫初夏沒再拒絕,跟著溫夜弦一起上了車。
車上開了暖氣,沒一會兒,溫初夏被吹得冷冰冰的身體就變得暖和起來,再看溫夜弦,雖然明顯不冷了,可是臉色卻依舊蒼白。
“大師兄,你生病了嗎?”
“沒。”溫夜弦回了一個字,就沒再說話了。
一路無話,一直到了酒店,溫夜弦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讓人送了驅寒的藥上來,親自盯著溫初夏喝完才罷休。
“大師兄,藥我喝完了,我先回學校了。”
溫初夏不知道該跟溫夜弦說些什麼,也不敢問溫夜弦為什麼會到南城來,喝完藥就想走。
溫夜弦聞言,目光涼了幾分,“明天跟我回金城,我會給你安排新的學校,不會比南城大學差。”
“不。”溫初夏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搖頭拒絕了。
“我不想回金城,我就想在南城大學上學。”
溫夜弦常年呆在金城,他不敢再離溫夜弦太近了。
他怕自己又做那種奇奇怪怪的夢,因為對象是溫夜弦,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為什麼?”溫夜弦目光更涼了,心中湧起一瞬間的暴戾,但是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
他不能再嚇著溫初夏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我就是不想呆在金城了,還需要什麼特彆的理由嗎?”
生怕被溫夜弦問出真相,溫初夏惱怒的瞪著男人,語氣不受控製的變得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