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白天哭了那麼多……”
張儷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後背,“應該難受的是我,我都沒哭。”
“你……”
小旭還真摸摸她的臉,果然沒哭,“你不難過麼?”
“不知道,可能從小到大習慣了,木呆呆的。”
“你才不呆,你是心裡有數,反正他喜歡你。”
“你現在不也一樣?”
張儷小小錘了一下,又繼續拍著,問:“我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就真走了?”
“嗯。”
“那你去哪兒?”
“可能回家吧,回家呆一段,然後再回來,自己找個地方住。”
“啊?”
“啊什麼?是你能老實在家呆著,還是我能老實在家呆著?你有工作,我有學習,我將來還想開公司呢。”
“我看你一點都不難受。”
“我難受死了,但這是兩碼事。”
“……”
張儷忍不住捏捏她的臉,如果換成自己,可能也差不多。
“好了,彆再想了。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現在搬出來,不用你猜我猜的,或許,或許更自在呢。”
…………
房子沒兩天就找到了。
張儷一個同事的,半新不舊的樓,人家剛買了商品房,就想租出去。價格不貴,水電自己掏,有煤氣罐和衝水馬桶,那種蹲式的。
主要有暖氣。
東城法興寺附近,稍往東一走就是朝陽區,往西就是王府井,再過故宮是西單,往北便是百花胡同。
許非叫來陳小喬,陳小喬借了輛車,幫著搬家。
五樓,四十多平,兩居室。倆人住一間大臥室,騰出間小的,準備當書房和工作室。
周樹人說過:不搬家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東西有多少。許老師好歹也是一號人物,拎出來帶響的,親自扛著行李一趟趟運。
五樓啊。
“砰!”
兩麻袋書沉甸甸的落到地上,許非彎腰喘氣,大冷天全是汗。
“也,也就是你倆……彆人打死我都不乾……給我一百萬我都不乾……”
“呼哧……呼哧……”
“哥,還有呢!”
還沒喘幾下,陳小喬的聲音從下麵傳來。
“知道了!”
他咧著嘴出去,不多時又扛上來兩箱衣服。張儷到底不忍,投了條熱毛巾,“先歇會吧,還有多少?”
“快了快了。”
許非胡亂擦了把汗,“你看我乾什麼?”
“誰稀罕看你!”
小旭扭過頭。
“行了,再有一趟差不多了……哎,鑰匙給我,我配一把。”
他伸出手,伸的天經地義。
好像倆人搬出來,不在一塊住,某種束縛一下子消失了,互相挑明心意,他變得更主動。
許非下樓,倆人在屋收拾,約莫四十多分鐘上來,拎著一大袋吃的喝的。
“買點零食飲料,不愛做飯就和一下。”
他挨屋踩了一圈,看看煤氣,看看電源,沒問題後才往出走,“我還得上班,先走了啊,有空再過來。”
“……”
待他離開,小旭鼓著嘴,“你就不該給他鑰匙。”
“那你剛才不說?”
張儷把鑰匙串回扣子,嘩啷啷響,另有一排三個格外顯眼。
那是大門鑰匙,西屋鑰匙和書房鑰匙。
(還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