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人齊了。”
兩桌都沒坐滿,可能讓大佬看上眼也不容易,李曉樺站在前方,道:“感謝諸位賞光,參加我這個小小的晚宴。
原因大家都清楚,南方遭了災,幾千萬人無家可歸。我今年四十歲,從我有記憶開始,好像是咱們第一次公開對外求助。
怎麼說呢,知道國家困難,但心裡不是滋味。所以我就腆著臉,請大家過來,看能不能為災區出一份力。”
“沒啥說的,李老板您牽頭,我們跟上就是。”
“對,不然我也想捐款呢。”
“大家一塊還有個組織,聲勢浩大啊!”
眾人紛紛響應,礙於麵子,但也確實有那顆紅心。
“好好,謝謝諸位。”
李曉樺拱了拱手,“這位兄弟說得對,一塊有個組織,顯得更團結。我們不強求啊,量力而行……”
他發下去一摞信封,笑道:“我先承諾,為災區捐贈150萬。這些錢會以京城私營企業家的名義公開,在座的都會署名,請大家放心。”
李程儒捏著信封,抽出一張紅紙,悄聲問:“我們捐多少啊?”
許非斜眼一瞄,旁邊那位寫了80萬,遂道:“100萬吧。”
“行行。”
老李遂寫上100萬,又簽下倆人的名字,完了還挺新奇,“好家夥,一百萬眼都不眨扔出去了。”
“廢話,你咋不說你掙多少?”
眾人交還信封,李曉樺自然不能當麵算,活躍著氣氛,進入重要的酒桌交際環節。
這幫人平時沒機會碰麵,難得有大佬組局,都衝著拓展人脈來的。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熱烈起來。
屋裡站著幾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幾乎一對一服務,喝一口水就給你添一口。
許非一向覺著麻煩,這都是九十年代的幺蛾子,包括那種大清早讓員工出來做操的,也不知從哪兒學的。
但有的老板喜歡,特享受,尤其喝點酒糙態畢現,口吐芬芳。
“許老弟,來來來,咱倆喝一個!”
一賣化肥的老板過來,摟著脖子開始乾杯,“要我說啊,這裡頭誰也比不上你。知道為啥麼?你最年輕啊,特麼的才二十六歲,哎喲,我們都活狗肚子裡去了!”
“人家還是混文藝界的,你拍的電視劇我一部不落。”
另一位老板也湊趣,道:“哎,現在拍電視劇掙錢麼?掙錢我投點,不說像《渴望》,也得整個《胡同人家》吧?”
“掙啊,絕對掙!”許非笑道。
喲!
一句話把眾人吸引,然後就聽這貨道:“不過是掙你們的錢,人家電視台才是財主。”
嘁!又紛紛散去。
“許先生此言有差啊,民間投資等於打廣告,劇集成功了,商品自然水漲船高。”
一句彆扭的普通話忽從後麵傳來,他回頭一瞧,卻是李曉樺的朋友,一位港商。
“不錯,但如果失敗了,等於白投資,性價比不高。”
許非笑道,“其實想從電視劇上賺錢,最好等體製開放,民間資本可以獨立投拍,然後賣給電視台,甚至廣告分成。
香港理論上也適用,隻是tvb、atv太早入市,從製作到明星培養,再到播放渠道全部壟斷,才搞的沒有競爭對手。”
“哦?”
那港商眼睛一亮,端著酒主動走過來,“許先生果然是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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