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麗你喝了酒又暈車,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再放鬆一點。
aggie,你一邊盯著他,一邊有心事,一邊照顧鞏麗,三種綜合一下。”
“導演,我的詞兒囉嗦。把‘這件事’去掉,就‘咱們軍部’挺好。”薑聞道。
“可以啊,你自己拿捏。”
“預備!”
“a!”
“哢!”
“哢!”
拍了五六條,許監製又站起身,道:
“人物行為要符合性格和場景,隻要邏輯上說得通,沒有標準演法。我們隻是從中挑選一個效果最好的。
比如鞏麗,你可以變得很亢奮,很神經,很暴躁,甚至趴在桌上睡覺都行。因為你喝酒了嘛,暈車又吐,難受啊。
這時候的顧曉夢,做什麼反應都不奇怪。
還有aggie,你也未必要心事重重,你的注意力一部分在王處長,一部分在顧曉夢,一部分在你失蹤的男朋友。
但男朋友是你自己心裡的,其他兩件是外露的。你的注意力在不斷變化,哪部分傾向越多,就表現出那種感覺。
而其他人,要隨著某個人的反應而反應。這個意思明白吧,你們六個像一根鏈條,不能剝離。
還是那句話,沒有標準,從中選優。
來,我們再來幾遍,導演都不怕燒膠片,你們怕什麼?!”
陳可新:“???”
於是又拍。
演員的化學反應要激發的,達到一定程度才能有來有往,所謂的飆戲。
隻見六個人圍著桌子,一遍遍試,一遍遍演繹人物在場景中的不同反應,每一秒都不能含糊。
比如鞏麗上一條在笑,葛尤看的賞心悅目;下一條她趴桌子睡覺了,葛尤肯定要換表情的,其他人也如此。
環環相扣。
照在桌麵上的燈仿佛越來越熱,越來越刺眼,六人都見了汗,時不時要補妝喝水。
梁佳輝一直沒出場。
他穿著日本軍裝,留著平頭,一聲不吭的藏在葛尤背後的陰影裡。劇組似乎都忘了這個人。
“全長十八個字,要想破譯,就得找出母本。”
“聽見了麼?趕緊跟日本人說去,這麼弄怎麼可能有結果?”
“我要回家!”
鞏麗伏在桌子上,舉了下手,張蔓玉輕輕順著她的後背。
薑聞也站起身,“老子後天要清山剿匪,沒空在這耗著!”
這兩句固定台詞,不能改,因為他們倆是地下黨,都表現出要離開的意願。
“……”
這次感覺非常好,陳可新沒喊停,示意繼續。鏡頭掠過葛尤,對準他身後的黑暗,那裡本來空無一物,卻詭異的多出一個人影。
這人影甩手一扔,啪!帶血的母本落在桌上。
葛尤趕緊起身讓座。
薑聞偏頭瞅,狐疑又嚴肅。付彪抻著脖子,辛白青眨著眼一臉好奇。
而這個人一步一步向前,就從那黑暗中,顯露出一張臉的輪廓,而後在光暗交界處一晃,似踏過了某種界限。
一抹光打在麵上,五官亮了起來,隨即又被一雙殘忍,陰狠,病態般的眼睛死死吸引。
眾人紛紛起身。
“誰啊?”鞏麗迷糊道。
“皇軍特務機關長……”
張蔓玉攥住她的手,輕輕拉起來,“武田。”
“哢!”
陳可新不自禁的拍手,刹時理解了墨鏡王,這種撲麵而來的大演員的衝擊感,真是太爽了。
(感謝萌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