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照野根本沒與他們一同離開機場。落地後他似乎有彆的事情,兩人在機場就告了彆。
路乘川想了想與他們一起上接駁車的那個男孩子,總覺得他的模樣有些眼熟。想不起這一份熟悉感來自哪裡,他也不深究。隻又叮囑了明天頒獎典禮的一些事情,才離開了酒店。
第一屆九章獎在2028年的第一天舉辦。
年份是嶄新的,獎項亦是嶄新的。得益於多年來龍夏科研工作者們孜孜不倦的努力,這次受邀前來參與九章獎的科學家們,許多都擁有著世界級的獎項。
頒獎還未開始,玉京大學的勤學大禮堂外,就已經架起了無數的媒體直播車。
國家電視台來了兩輛車,玉京電視台不甘示弱,也派了兩輛工作車。其他各路互聯網與紙質媒體,則是三人為單位的工作小組。
從各位科學家入場開始,媒體就打開了直播。
“本次九章獎受到了相當大的關注,光是前來參與見證獎項誕生的諾貝爾得主,就有十九位之多。獲得過各領域頂尖獎項的科學家更是數不勝數。是科學界難得一見的盛會。”
“我們可以看到,剛剛入場的是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得主,他在半導體與超導體上的貢獻,至今無人超越。”
“……接下來的這位是來自阿利鐸的德沃克獎得主。他憑借在超流體理論上先驅性的工作,拿下了當年的德沃克獎,次年的馬緹契卡獎,以及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提名。”
“現在向我們走過來的是……”主持人的聲音明顯帶上了笑意,“是我們的青年數學家景長嘉,他是一位相當傳奇的數學人物,十八歲證明了正特征域上的奇點解消,十九歲一舉奪下了麥田獎,為我國取回了第一枚麥田獎勳章。”
大屏幕上,年輕的數學家過長的頭發在腦後抓了個小揪,他眉眼彎彎地走進了鏡頭,直播頻道裡頓時刷滿了他的名字。
“嘉神,我的嘉神,沒有你的這一年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活過來的嘉神!”
“醒醒啊,他不就剛畢業半年嗎,你們克製一點。”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嘉神。算下來我們已經有幾百年的日夜沒有見過了QAQ”
“說起來景長嘉跑哪裡去了?這半年也沒聽說他去哪裡任教啊。彆是進企業了吧,這種腦子去企業太浪費了。”
“什麼企業,是有人刻意瞞住了!給你們指路頓涅瑟斯官網,打開數學係的教職員名單。”
“謔!當真出國了?”
“頓涅瑟斯什麼地位啊,能騙你們?”
眼見有了些火星味,直播間導播眼疾手快清空彈幕。而屏幕裡那位年輕的教授已經走向了九章獎的簽到台。在上麵落下自己的名字後,直接走進了禮堂。
他循著指示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沒多久,孟古今就在他旁邊落了座。
“景教授。”孟古今率先打了招呼,“我收到了你的拒稿信。”
他這個開場白是在讓人迷糊不已。
可景長嘉聞言就笑了起來:“孟教授,你當時怎麼不來聯係我。”
“不太方便。”孟古今輕聲說,“我當時已經很不自由,我很擔心……如果我們在數理上有了過多的聯係,會讓你也變得不夠自由。”
在他徹底退出核心研究之前,他的手機幾乎每周都會被審查兩次。所以在他意識到背後的審稿人或許是景長嘉時,他就直接忽略了那個邀請。
“那麼,關於那個混沌模型的事情,你解決了嗎?”景長嘉問他。
“根據你提供的幫助,我已經構建了一個足夠穩定的模型。但它還比較粗糙,有進一步優化的可能。”孟古今笑了起來,“我已經給頓涅瑟斯遞交了辭呈,麥迪南已經簽字。在今年的春季學期,我就會加入玉大的計算機係。”
“計算機係也有一個國家級實驗室,在做模擬AI芯片方向的工作。它的神經網絡構架與頓涅瑟斯的很不一樣,對我很有啟發性。我們準備進一步優化神經網絡,儘最大的可能性降低它的能耗。”
他說著自己的工作,連雙眼都是明亮的:“你提供的建設性意見在這個神經網絡構架裡,依然很有用。”
景長嘉聞言就笑了起來:“我還有一些思路想和您探討一二。”
他們兩人湊在一起就深度神經網絡的計算問題認真地聊了起來。
直到現場燈光熄滅,一束光突然從天而降,落在景長嘉身上。
景長嘉一愣,他抬頭看向舞台,他的老師站在台上,正笑容滿麵地看著他。
另一邊坐著的馮老師伸手輕輕推了推他:“小景,快上去。”
主持人舉起話筒,語調含笑地喊:“讓我們歡迎九章數學獎的獲獎人——景長嘉——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