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嘉眉毛一挑:“小恒,你的功課聽起來也不太忙。”
“我都考試周了,我超級忙!”楊恒連忙說,“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他語調正經了起來:“哥,有個外國人找你。他說他叫裡昂·阿爾圖蘭。是什麼不朽者的人。”
他今天來他哥屋子裡,本來是為了複習的。最近考試周,圖書館稍微晚點去就坐滿了人。他既懶得搶位置,也不想和很多人一起複習。偏偏學校的小自習室今年的暖氣還不怎麼充足。
思來想去,楊恒覺得,還不如來他哥屋子裡看書。就地感受他哥的學神之氣,累了還能回他的屋子裡睡覺。結果一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雪人立在那裡。
楊恒一邊說著話,一邊又掃了被他請進了客廳的那個雪人一眼,忍不住又嘟囔道:“這個不朽者聽起來怪裡怪氣的,不像個什麼正經人。但是今天下大雪,他一直守在門口,我又怕他凍死。”
景長嘉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認識他,他不是什麼壞人。”沉吟了一會兒L,才又開口:“你把電話給他。”
裡昂·阿爾圖蘭原本還有些無措。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棟房子就不是景教授在住了。是他上次的冒昧打擾,讓景教授搬家了嗎?還是…
() …還是那篇計算材料學的論文,讓景教授遭遇了不幸?
他坐在沙發上坐立難安,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辭。就在這時,一支手機就遞到了耳朵邊。
裡麵傳來了景教授的聲音:“阿爾圖蘭先生。()”
教授!?()_[(()”裡昂差點跳了起來,他雙眼亮晶晶地捧過了手機,“真的是您?”
“是我。”景長嘉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實際上,自從他把這位阿爾圖蘭的繼承者介紹給玉大校長後,裡昂幾l乎是悄無聲息地退出了他的世界。
景長嘉沒有想到,他還會來找自己。
裡昂聽到他這樣直白的問題,興奮的情緒終於冷靜了下來。
“教授,我是想向您賀喜的。”裡昂說,“德沃克獎的時候,我也來了……”
他好幾l次在人群裡看見了景長嘉。可景長嘉身邊總有許多其他的數學家。他們或是成果斐然,或是脾氣……斐然。總歸都是讓裡昂不敢輕易靠近的類型。
他隻能遠遠地看著,不停給自己鼓氣,讓自己上前道賀。可每一次他準備好時,景長嘉都早已離場。
“我想德沃克這樣的獎項,不會忘記邀請薩維的年輕數學家。”景長嘉聲音冷靜,“謝謝你。但如果你隻是來向我賀喜,那就不必了。”
“不是——”裡昂急匆匆地道,“教授,我是想說……您是對的。”
他糾結的斟酌著語調,好半天才再次開口說:“不朽者確實不應該輕易的重啟。”
不管是他,還是阿爾圖蘭,或許都把現在的科學會議想得太過簡單。
他總以為,有足夠的錢,還有足夠多的數學家,以及……布伊戈,就能讓不朽者重燃當年的輝煌聖火。
畢竟有哪個科學家會不給布伊戈幾l分麵子呢?畢竟那可是世界科研中心。
可直到不朽者真正的重啟,裡昂才發現不對。
科學會議需要科學家來打造,而科學家也需要成果為自己奠基。一個重啟的屬於上世紀的盛會,則比科學家還需要成果來添彩。
在現今的這個新世界,科學會議上科學家的重量,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了——隻要有足夠優秀的發明創造也可以。
但布伊戈的發明創造,又怎麼會給阿爾圖蘭撐腰?
甚至於……如果隻要這些就可以。那布伊戈的世界科研中心的地位,又為什麼會被龍夏動搖?
因為龍夏已經有了足夠的成果,他們甚至還擁有一個足以開啟新世界的數學家。
整個世界都在觀望,都在等待看著龍夏與布伊戈,誰才是那個推開新世界大門的人。
在這個時候重啟的不朽者,應該更慎重的選擇。
“景教授……”裡昂咬了咬牙,“您上次說,到您的家門口來辦不朽者。您……還想來嗎?”
景長嘉收斂了笑容,語調平靜地問:“不朽者在哪裡舉辦,你可以做主嗎。”
“我可以!”裡昂說,“教授,我是代表著阿爾圖蘭家族,前往玉大來拜訪您的。”
“我不是薩維數學研究會,所以我不會容許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景長嘉冷淡地說,“你們阿爾圖蘭,做好與我們長久合作重啟不朽者,培養數學家的準備了嗎?”
裡昂緊張得舔了舔嘴唇。
他家裡讓他來拜訪景長嘉,本就是覺得,景長嘉對數學的後輩從來都施以寬容。他們兩個以學者的身份互相談話,或許會更有空間。
但顯而易見的是,景長嘉根本不會保留那些學者之間的談話空間。
見裡昂沒有了聲音,景長嘉輕笑了一聲:“我認為你們阿爾圖蘭應該仔細認真的做出選擇。畢竟不朽者的名聲,也經不起多少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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