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一切的高滬怒火中燒,指著麗妃痛罵,“賤人,枉朕對你恩寵有加,你?竟然勾結外?臣,蒙蔽朕,欺騙朕,誣陷朕,你?對得起朕嗎?”
這個賤人,他真?恨不得一劍劈了她,他對她一片情深,她竟然背叛他,聯合林緒誆騙去他的皇位,是他瞎了眼,沒看清一切,竟被這對狗男女玩弄於股掌中,可惡至極!
寧滁父子驚呆了,麗妃竟然是林緒的人?林緒並不是臨時叛變,而是早有預謀要反,卻借了他們的手來行事,而他,不動聲色的坐收漁翁之利?
本以為林緒是他們手中一把所向披靡的刀,卻沒想到,他們才是林緒的刀!
父子二人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林緒,好深的心機!
麗妃麵色清冷下來,拔高聲音道:“我有證據,證明先皇是被皇上毒殺。”
“麗妃的話不足為信,她和林緒是一夥的,林緒確實與寧家父子一塊謀逆,朕是被脅迫才寫下退位詔書,一切都不作數,來人,替朕拿下林緒和麗妃這些逆賊,就地斬殺!”高滬怒聲命道。
殿外站滿了禁衛軍和侍衛,卻沒有一個人動。
朝臣們也沒有一個人動。
高滬惱羞成怒,指著眾人,“朕才是皇帝,你?們敢不聽朕的命令?”
一朝臣壯著膽子出聲了,“皇上,臣等想看看麗妃手中的證據。”
如果先皇真?是高滬毒殺,那高滬的皇位就是明不正言不順。
一個弑君奪位之人,本也是亂臣賊子,在他們眼中,與寧家父子沒有什?麼不同。
至於林緒,一身功勳,仁義禮善,如果讓他們從高滬和林緒兩者之間做選擇,他們當然是選後者。
高滬怒得向前就將那朝臣給踹翻在地,怒喝:“一個逆賊的話你?們也信?你?們要看麗妃的證據,朕先滅你們九族!”
那朝臣被幾個官員扶起來,眸中跳躍著火苗,高滬多疑暴戾殘忍,是真正的暴君,他們受夠了!
“皇上何必動怒,既然你說你沒做,正好也可以借機洗刷清白,但?這般多番阻攔,豈不是讓人相信你?確實毒殺了先皇?”林緒淡淡出聲道。
高滬哪能不動怒,他確實毒殺了先皇
,騙取了皇位,麗妃在他身邊多年,定是拿到了證據,要是讓她亮出證據,他就被坐實了罪行,弑君奪位,他更彆想拿回皇位了。
他已經沒了理?智,隻一味的想阻止麗妃拿出證據,他暴怒喊道:“什?麼證據,都是子虛烏有,是誣陷,朕沒有毒殺先皇,先皇是病逝的,朕的皇位明正言順!”
“既然皇上言之鑿鑿,那又怕什?麼呢?”林緒反問,他不給高滬再說話的機會,朝麗妃道:“還請麗妃娘娘拿出證據。”
麗妃點點頭,對著朝臣道:“禦書房南牆有個暗格,裡?麵有個匣子,煩請幾位大人前去取證據。”
高滬心頭一跳,立即阻攔,“禦書房豈是爾等隨意進入之地嗎?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進去!”
朝臣們卻沒有理?會他,有四五個人站出來,與先前被高滬踹了一腳那位大人一起往禦書房去了。
高滬心急不已,怎麼辦?要是真的讓他們拿到那個匣子,他就真的完了。
那些大臣去得快回得也快,回到殿內時手中真的捧了一個匣子,高滬看到那匣子,步子就是一個咧蹌。
“就是這個匣子,請各位大人打開匣子。”麗妃道。
朝臣們捧著匣子,一人打開,隻見裡?麵放著一個褐色的小瓶子,那人將?小瓶子拿出來,不知是何物。
麗妃看著瓶子紅著眸子道:“這就是高滬毒殺皇上的毒藥!”
所有人都是一驚。
林緒朝陳安示意,陳安點頭,轉身出去帶了個人進來,大家都認識,那人是太醫,曾給先皇診病之人。
那太醫一進來,撲通跪在地上,倒豆子似的將?所有的事情全說了出來,“先皇的病隻要好好調理?,並不會危及性命,是皇上以我家人的性命脅迫,讓我在皇上湯藥中下毒,就是那瓶毒藥,會讓皇上的身體日漸衰退,最終油儘燈枯!”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高滬,見到他慘白的臉,還用再說什麼?
一個老臣走出來,眼中含淚,指著高滬問:“先皇待你?不薄,從不因?為你的出身而輕視你?,對你委以重任,你?竟然狼子野心,毒殺先皇,暗奪皇位,你?好狠毒的心腸!”
“狼心狗肺的東西,虧得先皇那般器重你
?,竟讓你有機可趁,弑君奪位,像你這種不仁不義之輩,不配成為一國之君,受臣民敬重!”另一個老臣也怒道。
先皇是位難得的仁君,愛民如子,以仁義治國,不像高滬這賊人,殘暴無情,昏庸懶政,以至於地方上的官員為非作歹,弄得民不聊生。
若先皇真?是病逝,他們無話可說,可是先皇是被高滬毒殺的,他們怎麼能忍?
無德無行之人,何以為君!
高滬被罵得臉一陣白一陣青,如同回到了他還是皇子時,被其它的皇子排斥嘲諷,他出身低,母親隻是個宮女,就連他的父皇也不待見他,在皇宮,連妃嬪身邊得力的宮人也能肆意辱罵欺負他。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皇位,讓人不敢輕視,他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受人欺負辱罵的日子,他張嘴就要否認,卻在這時,麗妃搶在他前麵開口了。
麗妃道:“匣子裡?還有信函,是高滬還是皇子時,聯絡外?敵的證據。”
什?麼?高滬還聯絡外?敵?
那幾個大臣趕緊將信函拿出來,一一分看了,然後臉色變得鐵青。
高滬身為晉國皇室,竟然暗中勾結外?敵,製造外?患,引起戰事,害得百姓生靈塗炭!
麗妃看了高滬白得像紙一般的臉,再道:“高滬與寧滁、元琿二人合謀,勾結外?敵,製造內憂外患,為的就是累垮先皇的身體,伺機奪取皇位!”
“我沒有,一切都是皇上做的,與我無關!”寧滁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矢口否認。
麗妃看向寧滁,“我有人證!”
人證?會是誰?
寧滁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快,殿外傳來腳步聲,寧滁轉頭看去,見一身布衣的元琿出現在殿門口,眉頭便是一跳。
所有人都認出元琿來,隻見他身著粗布麻衣,形容蒼老了許多,像是又經曆了一次邊關之苦。
元琿進得殿內,手上也捧著一個匣子,他將?匣子遞給那幾個老臣,道:“我能證明,當初我與皇上、寧滁三人聯合外?敵,製造內憂外患,助皇上奪得皇位。”
寧滁和高滬心沉了下去,他們萬萬沒想到,元琿竟然會出麵指證他們,這個混蛋是腦子進了水嗎?不知道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
把船鑿沉了,他也跑不掉。
元琿看著二人如死灰般的臉,心中總算舒坦了。
高滬和寧滁想一腳踹了他,害得他一無所有,那他也破罐子破摔,將?這兩人一並拉下水,反正他已經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隻要能將高滬和寧滁扳倒,他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
當初麗妃找到他時,他半點也沒猶豫就答應下來,為的就是今日,報當日被寧滁羞辱之仇!
老臣們看了信函後,個個憤怒不已,指著三人罵聲肆起。
“你?們這幾個逆賊,逆賊!”
“你?們勾結外?敵,動搖晉國根基,連累多少百姓無辜枉死,你?們還是人嗎?”
“看著道貌岸然,竟是衣冠禽獸!”
“既然元家當初確實謀逆,那車家就不是誣陷元家,車家的覆滅會不會另有玄機?”
朝臣中有人對車家的案子提出了質疑。
麗妃道:“車家並沒有通敵叛國,是被高滬三人誣陷的。”
“朕沒有,朕什?麼也沒做,都是誣陷,他們聯合起來誣陷朕!”高滬仍是大聲喊冤,“車家與胡人勾結,想要謀反,車家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