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啵崽問謝亦舒:“阿爸, 這章是不是不太對呀?”  廖雲峰,山腰小屋內。

個青年和衣躺在床上。

此時正是申時,橘紅色的太陽像顆冒油的鹹蛋黃, 要落不落地掛在天上。

暖融的夕陽透過窓紙糊的窗戶,在他漂亮的麵龐上鍍上了層暖煦的微光。

下秒,青年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謝亦舒睜開眼,看著屋內的陳設, 頗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感。

他記得昏迷前, 他正在參加南溪學院的結業考試。結業考試三年辦次,隻有達到煉氣五層的學生才能參加。

通過考試, 就能拿到南溪學院的結業證書。要是沒通過,要麼留在學院繼續修煉, 要麼自力更生,離開學院討生活。

這也就導致每屆考生的年齡分布很廣,下至十來歲的少年, 上至已過不惑之年的年人,每個年齡段, 都有很多考生。

謝亦舒跟名姓顧的青年分到了組,那名青年比他大歲, 在南溪學院裡似乎小有名氣。他倆都抽到了在太虛秘境尋找肥莖草的試題。

肥莖草傍水而生, 他和顧兄在水邊尋得了肥莖草,卻誤吸入迭迭香的花粉。

迭迭香本該生長於陡崖之上,他和顧兄都沒想到會在水邊碰上它, 齊齊著了道。

剩下的事,謝亦舒就記不太清了。

迭迭香的花粉有毒, 會讓人沉浸於幻境,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好在迭迭香的功效會漸漸消散。消散的時長, 要根據植物本身的植齡和吸入的花粉量而定。

他或許是吸入了過多的花粉。

謝亦舒依稀記得自己昏昏沉沉了好久,久到他都要以為自己要在意識不清度過輩子。直到他失足墜崖,迭迭香的藥效才消失,他也才從昏沉清醒過來。

沒想到還能撿回條命。

謝亦舒撐著床榻直起身。起身引動了全身,卻沒有感覺到絲不適。

謝亦舒靠著枕頭,打量起自己的手。

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也沒有絲墜崖本來留下的、被枝葉石子所傷的細小劃痕。

自己大概是昏迷了很久,久到連墜崖所受的傷都已經痊愈。

謝亦舒看著自己雙手,眉頭忽然皺。

他的確是昏迷了很久。久到指腹上練功留下的薄繭都被養得消失不見。

薄繭都被養得消失不見,那他得是留了多少年的級?

謝亦舒有些心慌。他出事的時候,就在參加結業考試。在考試裡出了事,自然是結不了業。他昏迷就躺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南溪學院有沒有保留他的學籍?

***

南溪學院是玄真大陸的流學府。

拿到南溪學院的結業證書的學生,多數會被大宗門給收走。要是能在學院裡樹立威名,成為領袖魁首類的人物,說不定拿到結業證書,就能帶著乾追隨他的人開宗立派。

謝亦舒自幼無父無母,吃著百家飯長大。他在歲那年被測出單木靈根,成功入了南溪學院木犀閣。

十二年來,謝亦舒勤勤懇懇,終於在弱冠之年突破煉氣五層,拿到了參加結業考試的資格。隻要能通過考試,拿到結業證,就會有大宗派將他招入門下。

到時候再拜個師父,在師父的指導下築基結丹,更進步。

謝亦舒切都計劃得好好的,可惜栽在了那株迭迭香上。

要是學院保留了學籍還好,要是沒有保留,那就隻能自力更生,走步算步了。

謝亦舒歎了口氣,扶著床沿下床,準備去外頭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剛下床,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剛剛隻顧打量自己的手,沒有注意周邊的環境。

他所處的臥房約莫三十方,陳設精巧,擺放工整。臥房內擺了架櫃,小桌,兩小椅,都是用奎楠木製成的木器,最適合木靈根的人養神凝氣。

除了幾件木質器具外,臥房角落裡還擺了數十塊形狀各異的石頭。

有的隻是形狀奇異,有的卻是實實在在地散發著微弱的靈氣。

每塊蘊含著靈氣的石頭都有自己獨特的名字,被發現,就會被各大家族門派收羅去,供自家剛煉氣的小孩使用。或許在大門派的公子小姐眼裡,塊蘊含靈氣的蘊石算不上什麼。

但在小土包謝亦舒的眼裡,這些蘊石都是難得見的佳品。

奎楠木製的器具、散落在角落的蘊石、雕琢精美的屏風……謝亦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床上鋪的那床被褥,用的也都是自己從未抹過的柔軟麵料。

這樣的麵料,自己隻在學院裡的那幾位世家公子哥和世家大小姐身上見過。

謝亦舒摩挲著身下的布料,神情突然變。

他心頭劃過個可能,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朝屋內的案幾走去。

他看著銅鏡裡熟悉的麵孔,輕輕舒了口氣。

這屋內的陳設珍貴得有些不真實,讓他有那麼瞬間以為自己是附身在了哪位有錢的公子哥身上,把人家給奪舍了。

還好,還好,是自己的身體。

謝亦舒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暗暗猜想是不是有哪個大宗門的長老覺得自己有天賦,把昏迷的自己收了去當徒弟,所以自己才能在養病時住上這麼好的房間。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真的是撞了大運。

謝亦舒的臉頰因喜意泛起了粉色。

他臥床休養估計有些時日了,臉色顯得蒼白。現在紅潤了些,看起來健康了許多。

就是頭發還有點散亂。

謝亦舒拿起案幾上的檀木梳,將頭發簡單地束起,緊接著便聽到了聲奇怪的聲音。

“……麵部解鎖……係統開啟……”

“……麵部掃描……虹膜確認……身份確認……炮灰角色謝亦舒……”

“……正在綁定……綁定成功……”

那是謝亦舒從沒聽過這樣奇怪的聲音。

聲調很平,不像是人類的聲音。說的話也很奇怪,每個詞謝亦舒都聽得懂,但連在塊兒聽,就不懂他說的是個什麼意思。

謝亦舒握緊了木梳,麵調動體內的靈氣,運轉木兮訣,麵冷靜地問:“何人?”

開口,謝亦舒就怔住了。他的聲音嘶啞極了,像是多年沒有開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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