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賴霄薄唇輕啟。
窗外的風吹得窗簾簌簌作響。
經過剛剛一番打鬥，房間已經一片狼藉。窗外路燈的燈光透射進房間裡，昏黃又曖.昧，像是預示著要發生些什麼。
一點一點，賴霄向他靠近。夏茵鼻腔充斥著他身上特有的體香。
漸漸地，兩人的嘴唇越靠越近。
夏茵十分緊張。
此刻自己的心跳聲，恐怕整個房間都能聽到。
不過食得鹹魚抵得渴，既然自己說了一套暗戀的鬼話，現在就不能抗拒賴霄的動作。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夏茵閉上了眼睛。
在兩人嘴唇距離隻有一張紙那麼近的時候，賴霄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我說夏茵，雖然我知道理由耗費腦力，但也不至於編個這麼假的吧？”
賴霄一開口，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夏茵沒打算就用這麼簡單的理由騙過賴霄，因此也沒有太失落。
為了將自己的行為合法化，她繼續編造理由：“好吧，其實是因為我知道你是賴家的二少爺，當時救你的時候，就是想你念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給我些錢，我好改善生活條件。”
不能往感情上靠，就往金錢上靠。
她接著說：“畢竟你這麼粗的大腿，誰都想抱不是？”她故意將自己幫他的原因說得粗俗直白。
在她看來，賴霄這種人，隻有純粹的利益關係才能讓他放心。
“我雖然不想拋頭露麵，但有幾個人能認識恒泰集團老板的兒子？這時候不表現還等到什麼時候？”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拜金女的形象。
這個理由倒是比剛才那個可信多了。
“那我昨天晚上給你錢，你又不收。”昨晚他本來是要付房租及藥費的，可是夏茵卻拒絕。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啊。”夏茵避開他的眼睛，故作輕鬆地說。
他沒說走也沒說留，抱著夏茵回到房間以後就默默離開，回到自己的臥室。
助理劉修站在他麵前：“老板，我之前查過夏小姐的家庭、人際關係和最近的行蹤，都沒有異常的，我們……”
賴霄脫下外套，血幾乎染紅了整件襯衫：“行，我知道了。我哥那邊什麼反應？”
“他……”劉修不敢繼續說下去。
“說吧，沒事。”賴霄鎮定自若地給自己上藥。這樣的傷他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回，處理起來也輕車熟路。
“他向老爺說您在跑到外地去花天酒地，所以沒有回家，所以老爺正在發脾氣。”
聽完劉修的描述，賴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恐怕賴昌明在家發了不小的火，看來這家現在暫時是不能回去了。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的，那賴小姐這邊……”
“你派些人在暗自保護她，免得我哥發現以後找她麻煩。”
劉修愣了片刻，又立刻將自己的表情掩蓋住：“好的。”
***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樣出門擺攤。
“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
攤位前，鹿瀧看著夏茵一臉困惑。
這些天，自己每天都會來夏茵的攤位上吃東西，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熟悉起來。
“沒事，昨晚沒睡好。”她臉上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堪比熊貓眼，看起來十分有說服力。
說著又往麵裡撒了一大把胡椒麵，自己還渾然不覺。
他這說辭顯然沒什麼說服力。鹿瀧追根究底：“真沒事？”
她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沒事，我再盤算著什麼時候能開一家自己的店呢。”其實是在尋思賴霄到底是什麼意思。
鹿瀧聞言十分讚同：“你這個手藝，一直擺攤太浪費了。”
夏茵聽他當了真，有些不好意思：“這也就是個想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攢夠本錢呢。”
鹿瀧猜到夏茵的生活條件不怎麼好。自己平時投資花出去的錢不知凡幾，大大小小的項目沒有幾百個，也有幾十個，多夏茵一個不多，少夏茵一個不少。況且他相信夏茵絕不是一個普通人，有朝一日一定能一飛衝天。他順口就說：“我可以暫時先借給你，或者算入股。”
所以說金錢是人最好的魅力加成。鹿瀧話音剛落，夏茵此刻看他就像看冒著仙氣的神仙一樣。雖然她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是覺得他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喜歡，就覺得他怎麼這麼清新脫俗、與眾不同。
被這麼一雙靈動的眼睛認真地看著，饒是鹿瀧這種平時醉心學術、不談男女感情的禁欲係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頂著微紅的臉輕咳一聲：“其實就是舉手之勞，你不用太過在意。”
能有人幫著開飯店，夏茵自然高興，“我……”
剛要和對方溝通飯店的細節，就聽到旁邊傳來憤怒的聲音：“這是什麼味道啊，這麼濃，弄得我衣服上都是！”
旁邊的女孩狗腿地附和：“是啊，一股菜味兒，等下還怎麼參加宴會？！”
聽聲音，這兩人離夏茵不遠。與生俱來的知覺讓她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安感。彆是要發生什麼事吧……
心裡麵還沒嘀咕幾句，就看到一群人烏泱泱地衝到她的攤位前，為首的是兩位穿著禮服的女生，後麵跟著一大群穿著西裝的男人，看打扮像是保鏢。
“覓覓，我剛剛看了一圈，發現味道就是從這裡傳過來的。”其中一名女生湊近聞了聞，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這是個什麼味道了，聞了讓人想吐。”
聽到“覓覓”兩個字，夏茵終於明白了兩人是誰——
書裡麵飛揚跋扈的女二，人見人厭譚覓，和她的狗腿跟班，寧蕊。
夏茵腦海裡的唯一念頭是，等會打起來，可彆誤傷了她旁邊正在認真看書的，不知姓名的校草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