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1.重返大清(36)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5915 字 2個月前

“去吧!隻當是散心了。”

四爺說去,那就去。在春寒料峭的二月,四爺忙著恩科的事,林雨桐卻被九福晉邀請,去了城外九爺的園子。園子裡有溫泉,靠著溫泉地,種植了半山坡的梅樹。春梅綻放,紅彤彤一片,遠遠望去,都像是能染紅半邊天。

這次受邀的人很多,除了宗室福晉,還有京城勳貴官眷。

九福晉盛情邀請,還都說明了,帶著家裡的年輕小姑娘來吧。然後大家都秒懂,這是皇家的兒郎們要選媳婦了。早就聽說皇後給明話了,不必拘泥等著選秀。若是有各家相看的合適的,兩家若是願意,宮裡直接給指婚。恰巧,在這個節骨眼上,九福晉發出邀請,指明了說可以帶著家裡的姑娘們一起。那這意思,可不就是相看了。

這可是規格極高的‘選秀’了。好些原本沒什麼指望的人家,這會子不免都動了心思了。畢竟外任的官眷回不了嘛,原本就京城中位置不顯的小官小宦都鑽營了起來,沒有請柬,叫親近人家的人帶著進來也行啊。自家的出身不行,做不了福晉,側福晉卻是使得的。

所以這邀請函發出去三天,整個京城比過大年都熱鬨。首飾鋪子,成衣鋪子,胭脂水粉鋪子,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個個的都準備的精心的很,把閨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說不準就飛上了枝頭呢。

宗室的福晉都帶著家裡的適婚兒子去了,林雨桐這次出門的陣仗也不小,除了帶了弘曆和弘晝,還帶了養在宮裡的三個先帝皇阿哥——二十阿哥胤禕、二十一阿哥胤禧、二十二阿哥胤祜。

二十阿哥康熙四十五年生人,現在可算是不小了。

二十一和二十二都是康熙五十年生人,跟弘曆同歲,今年都十四了。弘曆都賜婚了,t他們這做叔叔的呢?也確實是該相看了。反正先帝當年給四爺賜婚的時候,四爺也才十三歲而已。不能因為先帝沒了,光想著自己的兒子,這些個小兄弟就怠慢了。所以這次林雨桐的主要任務還是給這三個皇弟找媳婦。相看好了,給人家姑娘家早早說好,等到明年出孝再過六禮,等到成親的時候也都十六七了,不算很小了。按四爺的意思,該到十八歲之後才是最好的。可現在這麼規定不現實,慢慢來的。

九福晉的帖子她當時沒給回,沒說要去也沒說不去。怕的就是消息提前露出去,叫人更趨之若鶩。

這不,出門的馬車外麵半點都不顯眼,但車肯定是最舒適的。京城的路麵也是整修過的,一直到出了城走官道都舒服的很。另外五個少年,也都跟著在馬車上坐著。

胤禕到底是大些,又是小叔子,坐在馬車口的位置。

車門子閉著,多少還是有點風鑽進來。二月的京城還冷的很,林雨桐遞了手爐過去,又把小皮褥子遞過去叫他搭在腿上。

胤禕受寵若驚的謝了,很是不安的樣子。

林雨桐就跟他說話,“之前你一直養病,我跟你四哥的意思也是先把病養好。如今瞧著康健多了,說起來年紀可不小了,以後也得出來當差了。等過兩年娶了福晉,搬出去就得自己學著過日子……”

弘晝嘿嘿就笑,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

胤禕麵色羞窘,“一切皇嫂做主就好。”

林雨桐見胤禧和胤祜不停的朝外麵看,知道他們也是悶壞了,長這麼大出宮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先帝在的時候他們小,先帝忙著應付這些大了更不省心的兒子們了,對這些小的就沒那麼在意過了。實在是沒那份精力了。等到四爺上位了,這哥哥當家跟親阿瑪還是不一樣的。儘管四爺和林雨桐做到了儘量和善,但從他們自身來說,底氣不足。弘晝就跟三不五時的出去淘氣的,但他們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林雨桐瞧著心酸的不行,就道:“趕明也在上書房上半天課,其餘時間都去宗學吧。也認識認識宗室的人,跟你們的侄兒們多處處……”

三人忙不迭的應是,很高興的樣子。

林雨桐又跟他們說這次來的目的,“……遇到合適的,不妨記下來,回頭我跟太後參詳參詳……”

兩人都抿著嘴低頭,不好意思說話了。

林雨桐也知道問是問不出個喜好來的,所以才對給這樣的小叔子找福晉更犯頭疼。出身太好的吧,估計人家家裡不怎麼願意。出身稍微低點吧,這姑娘就得格外的出色。以後這開府自己出去過日子,當不起家的絕對不行。像是五福晉,娘家阿瑪隻是個五品武官,說實在的,在京城這地界,五品算的了什麼?但五福晉即便無子,府裡還是撐起來了。走出來也沒覺得就比妯娌們少了什麼。

今兒出來的早,但到彆院的時候也都十點左右了。

彆院門口的車馬都已經被堵嚴實了,好些人家怕錯過了時辰,都住在城外的彆院了,沒有彆院的,都在客棧包了院子,有的甚至是借宿在周圍的庵堂裡,給了人家一點香油錢。

宮裡的馬車一般人家不認識,但這九爺的地盤,上上下下眼睛雪亮,一瞧趕馬車的人就知道什麼人來了。林雨桐這還沒下馬車呢,九福晉就迎了出來,“……還道是您不來了呢……知道您不想宣揚,就沒叫其他人出來迎……”

弘曆扶著林雨桐下來,九福晉已經將胳膊伸過來,林雨桐搭著九福晉的手臂,“不用宣揚,我就是出來轉轉……”

九福晉早瞧見胤禕等人了,叔嫂年齡懸殊大,真不怎麼熟悉,甚至都沒怎麼見過。不過都從宮裡出來,又都係著黃帶子,不用猜也知道。馬上叫了弘晸過來,“……招呼好四阿哥五阿哥還有你三位叔叔。”

叔侄兄弟見麵,三兩句話就熱情了起來。

九福晉帶著林雨桐去了早就預備好的院子休整,幾個少年進去找同伴去玩去了,林雨桐也不約束,又交代了伺候的人幾句,才將人給放走。

九福晉就低聲道:“您要是不帶人出來,我都忘了宮裡還住著這麼幾位呢。四嫂也是不容易。”

何止不容易?

“有合適的姑娘沒?”林雨桐自己都撓頭,“我是知道你的,那蚊子哼哼似得姑娘,你是看不在眼裡的。”

“冤枉!”九福晉才不肯承認呢,“我要是八嫂那樣的,您說這話我接著。”

林雨桐點她,“她這回來一準不找跟她一樣的……”

乾嘛總說大實話。

要麼說著上麵坐著的人太精明的不好呢。心裡一點小九九都彆想藏著。

兩人跟閨蜜似得,說的挺熱鬨。林雨桐上了廁所,出來又淨手淨麵,這才跟著九福晉一起,去了梅林。梅林中間建造一個三層的亭子,亭子極為寬大,上下三層就如三個大會客廳。早就預備好了,林雨桐不來,這裡就沒打算開。如今林雨桐來了,自然就開了。安排在最上麵的一層。裡麵地方極大,林雨桐又邀請了眾妯娌。

選兒媳婦的,所以一個個的都喜氣洋洋,看著下麵一個個花骨朵似得姑娘,心情也就不一樣了。

亭子的兩側是兩個長長的走廊。走廊迎風的一麵一排各色花樣的玻璃屏風,擋風的很。隔兩米就有一個夾起來的篝火,有專門的人在邊上照看。上好的木料燒起來帶著淡淡的香味,卻不見絲毫煙火氣。肯定是凍不著人的。以亭子為界,一邊是男客,一邊是女客。男客這邊少年們聚在一起猜拳喝酒擲骰子投壺,女客那邊吟詩作對插花鬥草的,好不熱鬨。

梅林裡也散落著一些人,有男有女,離的遠大致能看清一個身形。但還真有男女隔著樹說話的。

林雨桐站在窗戶口往下瞧,心裡也有幾分羨慕。年輕就是好啊!

宗室福晉們上了三樓,一樓二樓就擠了起來,都等在下麵,瞧著會不會有造化得了貴人召見。

上麵坐著的這些福晉們,有那意向的就提前說出來,就怕誰不知道中間截胡了為這個鬨了不愉快就有些劃不來了。

大福晉張佳氏叫林雨桐幫著看,“……那個穿著嫩綠披風的,輝和氏……”

輝和氏?

“這可是老姓了。”林雨桐做了兩輩子大清皇後,這些東西還是知道的。它源於金國時期女真輝特部,是滿族最古老的姓氏之一。

見林雨桐沒有不滿的意思,張佳氏臉上馬上就帶了笑,“這姑娘是輝和·談台的曾孫女……”

輝和談台?林雨桐在腦子裡扒拉這個人,這人是清初期滿洲正紅旗人,世居富爾堅哈達,大概在遼寧西豐附近,這人最開始出道是以七品官職從征吳三桂,因為戰功卓著,敘功時被授世襲騎都尉。

世襲的官職,府上肯定還是騎都尉。出身不高,武將家庭。

林雨桐點點頭,心裡大概有幾分明白,直郡王怕是不想跟太有權勢的聯姻。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了這麼一家人。這姑娘的曾祖父已經不在了,襲爵為的是他的祖父,她父親又是次子,那這爵位將來還是傳不到這姑娘的父親身上。等過兩年,也就是個普通的旗人人家。她心裡歎了一聲,卻誇張佳氏的眼光好,“姑娘瞧著能乾就行。咱家這樣的也不需要錦上添花……”

八福晉就聽的隻撇嘴,好?好你怎麼不給你家的兒子找一個回去。不就是怕背上不慈的名聲罷了。

幾人說的正熱鬨,樓梯就被踩的咚咚咚直響,這是有人上來了。

沒人通報還敢上來,這誰啊。

結果一上來,就叫人眼前一亮,好漂亮的一個蒙古小姑娘。一頭的小辮子墜著瑪瑙,身上是胭脂紅的蒙古袍子,腳下一雙紅色的小馬靴,腰裡纏著黝黑的馬鞭。

這樣子眾人都愣了,還是十福晉斥責道:“薩仁,怎麼莽莽撞撞的,像個什麼樣子?”

原來是十福晉的娘家人。

小姑娘收斂了一些,團團的撫了撫身,就撅著嘴站在十福晉跟前去了。

林雨桐問:“是博爾濟吉特氏?”

十福晉搖頭,“不是侄女,是外甥女。是臣妾姐姐家的女兒,鄂勒特氏……”本來是給自家兒子弘暄找的,年前就打發人接過來想叫倆孩子培養培養感情,結果兩人是見麵就掐,她都煩死了。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推了小姑娘一把,“見了皇後娘娘還不請安。”

小姑娘好奇的瞧著林雨桐,“主子娘娘瞧著比姨媽可年輕多了……”漢話說的很好。說完見十福晉惱了這才吐了吐舌頭,跟林雨桐行禮,瞧著倒是規規矩矩的。

林雨桐就知道這姑娘的身份了,“是多羅郡王家的格格吧?”

“是呢。”小姑娘笑眯了眼,瞧著膽大又活波的很。

林雨桐就叫碧桃給了賞,“拿去跟小姐妹玩去吧。”

小姑娘嘟著嘴,“可是有人老纏著我,討厭的很。”

這話一出,頓時就哄堂大笑。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跟京城中的這些閨秀又都不一樣,有小夥子喜歡這很正常。

九福晉就道:“薩仁,那你可喜歡他纏著你。”

“才不!”薩仁鼻子裡哼了一聲,“才還跟一個姐姐說相見恨晚,看見我又說跟我有緣……要不是……”要不是知道今兒在這裡的都是身份尊貴的人,早就一鞭子掃過去了。

九福晉也不當真,隻當是這些小子故意逗小姑娘玩呢,“你隻在樓下女客處投壺就是了,他們再鬨,也不敢在這地界鬨。”

正說著話,又有人捧了下麵這些小姑娘的字畫來叫貴人來評判,端著托盤的是個極為豔麗的姑娘,隻是誰也不會當麵問,隻叫這姑娘帶著薩仁下去玩。

托盤被放在林雨桐跟前,她也不客氣,一副一副拿出來瞧了,有畫牡丹的,有畫百鳥朝鳳的,有畫賞梅圖的,更有作詩的,不一而足。林雨桐對這些倒不是很精通,但好賴還是看的出來的。作品一幅一幅的擺出來,林雨桐卻隻被一幅畫吸引了,這畫裡遠山帶著幾分縹緲氣,但近處山腳下的人家卻在她的筆下多出了幾分煙火氣。極為矛盾的一副畫。

林雨桐叫人拿過去,扭臉問九福晉,“這是誰家的姑娘?”

九福晉一愣,有些為難,“這姑娘的父親沒有功名,卻在士林中有些名望,說是書畫堪稱一絕,隻是遺作不多……”

遺作?人死了?

那這姑娘是以什麼身份來的?

九福晉低聲道:“這姑娘的一個姑姑進了裕親王府……”

漢女進王府也是個妾室。

林雨桐就皺眉,這畫看起來這姑娘可不是這樣的往上爬的性子。九福晉見她誤會了就道:“這姑娘的父親前年病死了,母親跟著也沒了。族裡沒有什麼親眷,就隻這一個姑姑。她帶著幼弟在她姑姑的私宅了過日子……”

林雨桐就懂了!她這姑姑怕是想尋個好親事,叫這做姐姐的好歹能拉拔弟弟一把。

說著話,九福晉就隔著窗戶指人,“那個竹青色披風的姑娘……”

很素雅的一個人。穿的沒彆人好,也都是七成新的舊衣服,卻也沒有幾分卑微之色。

林雨桐朝碧桃點點頭,碧桃就將這姑娘的畫單獨收了起來。

其他幾個福晉心裡還想著,這是給誰看上了?這可是個漢女!難道是給弘時的?做不得正室的姑娘麼,這樣的歸宿就算是好歸宿了。

林雨桐正要解釋,就聽外麵喧鬨了起來。薩仁的聲音傳了過去,洪亮的很,“……我管你是姓富察還是姓什麼的……我都說了我不認識那個人你怎麼還纏著問,煩不煩啊?”

富察家的?

九福晉趕緊對林雨桐搖搖頭,“請了沒來……”是說請了馬齊家的人但是指婚給弘曆的姑娘並沒有來。

那這是哪個富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