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5.悠悠歲月(62)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847 字 2個月前

一個個的還覺得挺好?

“土的很!”林雨桐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這回我不打算民主了,我打算集中一回,名字的事我定。叫什麼我再想想。”

下麵哄堂大笑。

最後取了個名字叫‘舒寧’。

這麼一說,聽起來是比‘三八婦樂’好聽一些。

等下了生產線的衛生巾包裝好,準備起運投入市場的時候,天已經冷了。

北風呼呼的。

半夜門被敲響了,林雨桐還都以為是風刮動了門環。

四爺起身,穿著軍大衣,裹的嚴嚴實實的,“我出去看看。”

他下樓林雨桐也不能安心啊,乾脆也起身,披著衣服就下去了。

結果大廳的門敞著,四爺跟裹的像狗熊似的男人往家裡搬東西呢。

“三哥?”看那身形有點像啊。

老三嘿嘿一笑,扭臉過來把包著臉的圍巾給扯下來,“桐啊,把你吵醒了。”

“還都沒睡呢。”她搭話,“那什麼……沒吃飯吧,我給你下碗麵去……”

“成!”老三一點也沒客氣。又出去幫忙了。

都是啥東西啊,堆了半客廳。

家裡有掛麵,從暖氣跟前的火盆裡掐了一把菠菜葉子,又順手拽了蒜苗,就去了廚房。老三的飯量自己是知道的,一碗麵肯定不夠,得一盆麵。

麵條下出來,伴著油放在篦子上。炒了豆腐肉沫臊子勾兌了半盆子湯。另外切了蒜苗香菜,又拿了醬菜泡菜,給端出去。

那邊老三和四爺把東西搬完了。老三頭上那圍巾圍的跟大媽似的,從頭上摟住,綁在前麵下巴頦下麵。軍大衣上也臟兮兮的,腳上還是單鞋。

四爺叫老三去衛生間熟悉,“順便洗了澡……”

林雨桐上氣拿了四爺半舊的衣裳出來,遞過去。家裡沒新的。

兄弟們曾經胡亂拉著穿衣服,誰也不嫌棄誰嘛。

這位就直接去熟悉了。

林雨桐又把四爺早就不穿的棉布鞋給拿出去,等老三出來的時候就問:“咋不買雙棉鞋啊?這大冷的天。”

洗澡出來看老三,這位是瘦了一圈了。

一邊擦頭一邊道:“南邊暖和,回來就不行了。越是往北走,越是冷。趴在火車上……”

趴在?

林雨桐一邊端飯一邊道:“沒買票,又是扒著火車回來的?”

老三點頭,坐過去吃飯,“帶著這些貨啊,你知道扒火車多不容易。每次換車像是打仗。就這貨都折損不少呢。找了當地的搬運工幫著給咱把貨扔車上,有老實的,拿了錢辦事,沒昧下咱的東西。也有那王八蛋,拿著東西看著車走,就是不往上扔。丟了三包貨呢。給我心疼的。要不是腦子抽了,把所有錢都換成貨了,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損失。這可比車錢貴多了。”

這種天,帶著貨從南到北的扒火車,趴在火車頂上,那得多冷啊。

遭罪了。

而且遭的罪遠不是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有錢雇人搬東西,就沒錢買車票?

這裡麵肯定還有事,隻是他自己不願意說罷了。

將一把掛麵都吃了,才覺得飽了。坐過來說話:“坐車坐到省城,找了一輛過路車捎到縣城,貨就下到巷子口。”

“那你就該那個時候過來叫人啊。”林雨桐收拾碗筷就埋怨,“從巷子口到家門口好幾百米呢。一趟一趟的運……”累死個人了。

老三覺得心裡熱乎乎的,其實車在下午就能到縣城的。他是再城外就下車了。等到了晚上又擋了車,趕在半夜的時候才敢來敲門。

兩口子當官的嘛,弄這些個東西,再有啥不好的影響就不好了。

這次也是身無分文,實在沒辦法了。不是沒想過運回鎮上去。

可這事啊,他暫時不想叫何小婉知道。要不然下次出來,很可能又是沒本錢。她可能覺得無本的買賣這樣賺錢就挺好的。但這有本錢了,完全可以叫那邊給發貨嘛。不用這麼折騰,進出貨也快。

這道理跟她說不明白。

“貨擱在家裡擱一天,明天晚上我過來搬走。”想等著大家都睡了,沒人注意的時候搬走。明兒出去臨時租個房間,先當庫房用著吧。

四爺沒乾預,“你看著辦就行。累了就歇著吧。”

一樓有客房,鋪蓋啥的一應俱全。

老三躺下就睡著了。起來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

小老太把飯熱了端出來,說老三:“這兩口子過日子,還得是心掏心。你說你這事,瞞著小婉,叫她知道了,得多傷心。有啥話你好好說,小婉的心眼不壞,總能說明白的。你說人這一輩子,錢是什麼東西。是!離了錢不行,但隻剩下錢了,日子也就沒滋味了。肯跟你吵跟你鬨,為你著急的人,都是踏踏實實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人。這些話呢,老四和桐都不好說,我也就倚老賣老的念叨一回。你是明白孩子,仔細琢磨琢磨……”

老三一聲一聲應著,鼻子酸的不行。

自家媽要是還在,雖然不會這麼好聲好氣說的跟小老太似的好聽,但大概的意思也就是這樣的,“我知道……等這邊安頓好了,就跟她說……”

晚上下班回來,倆孩子正跟他們三伯拆貨呢。

“都是健美褲。”老三重新買了編織袋,一邊分貨一邊給倆孩子說呢,“給你們帶了電子表,一會兒找出來給你們。三伯這回帶的電子表不多,主要都是衣服。好像有咱們清寧穿的,清遠嘛,臭小子就不臭美了,穿啥新衣服啊?”

見李雨桐回來了,又拿出兩條來,一條黑的,一點藍的,仍在一邊的沙發上:“拿去穿去。如今南邊和省城這邊,人家都流行這個……”

不得不說老三很有時尚的眼光,竟是買了這麼多健美褲回來。

“這有人買嗎?”小老太對這樣的衣服還真有些看不上,拿在手裡拉了又拽,“唯一的好處就是彈性大,胖瘦人都穿的上去。”

林雨桐沒打擊老三的積極性,拿了一條黑的上去換上了,再找了一條長款的高領白毛衣穿著,外麵搭了一件軍綠色的風衣,換了一雙靴子下去叫小老太看,“這麼瞧著,是不是比下麵搭配褲子穿要好看。”

嗯!這倒是。雖然下麵搭一條根帆布似的牛仔褲也中看,但說實在的,這種褲子穿著叫人瞧著就覺得它肯定是舒服的。

不拘束啊。

一條褲子能買多少錢林雨桐也沒問,隻對老三道:“我們那邊廠裡的女工多,你去那邊賣吧。一天估摸就能把一半貨給清理出去。”

做生意嘛,這沒啥好丟人的。

老三也確實是肯下苦,快到下班時間了,把貨拉過去,好家夥,一通的搶啊。

因為林雨桐一大早的時候,去廠裡視察了一遍,穿的就是那條黑褲子,也沒穿昨晚的靴子,就穿了一雙平地的棉布鞋,上身是一件羽絨服,沒拉拉鏈,裡麵是一件非常服帖的黑毛衣,脖子上搭了一條紅絲巾,顯得特彆亮眼。

身條好,穿啥都覺得是衣服架子。

一身衣裳說起來都不咋貴,誰都能搭配的出來。

然後下班出來一瞧,喲!林局穿的外麵就有賣的。還有的說,那誰誰誰從省城回來就穿的這個。

女人啊,還都是月月拿工資的女人。同事這個買了,那個買了,也會咬牙給自己買一條的。

黑的藍的銀灰色的。這是主流的顏色。

還有帶著彩條的和紅的綠的這些貨不多,但還真就有愛時髦的女青年,轉挑著一款的。

等這邊上班了,攤子一收,去棉紡廠的家屬院。再困難,也擋不住女人愛美的心啊。反正跟其他的褲子比起來,也沒貴到哪裡去。

再加上慕名追來的顧客,兩天時間,八百條褲子的貨,就真給賣空了。

把餘款給人家那邊打過去,又給了定錢發下一批貨,完了老三手裡還剩下兩千七百多塊錢。

兩千塊還給四爺和桐桐,還剩下七百多。

衛生局外麵不是新建了鋪麵嗎?小鋪子八十塊錢一個月,半年交一次。老三直接租了一個小鋪子,花了不到五百塊錢。

鋪子還沒打掃,李仙兒就找來了,“我幫著一個老師出來買褲子,沒想到是老三啊。”說著話,就幫著打掃。

老三把兩條有點瑕疵的褲子給李仙兒,“自己穿能行。要是彆人要,等下周到貨才行。”

拿了兩條褲子,李仙兒晚上跟金滿城用架子車拉了架子床出來,“這是壞了的,在庫房扔著也是落灰。叫我們打掃庫房,當垃圾拉出來了。修一修還能用。”

靠著最裡麵的牆給放好了,“就不用另外租住的地方了。”

李仙兒還說,“叫小婉扯上點布,給中間做個簾子,跟店麵隔開。”

就這麼給纏上來了,半點沒覺得當日被弟弟給懟了不好見麵。

老三說不要,你們給人家拿回去,再叫人說叨連工作都給丟了。

兩人非說沒事,“都不要的。”

老三給了十塊錢,“就當我是從舊貨市場買的吧。”

這兩口子知道了,何小婉那裡肯定就瞞不住了。

還沒等自己這邊把營業許可證給辦下來呢,何小婉就聽到風聲,跑來了。

“錢呢?”何小婉黑著臉衝老三要錢,“我傻了吧唧的就我最後一個知道吧。你大嫂子知道了,咱們村就沒人不知道……人家說給我也捎一條把,我都不知道是啥意思?金老三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啥意思?是不是有啥外道的事……”

啥外道的事?

老三不想吵,“這不都是正事嗎?”

“那錢呢?”何小婉伸出手來,“錢拿來我存著。”

“錢錢錢……”老三壓住脾氣,“我帶那麼多貨回來,隻給了人家定金。這還是我跟人家的關係處的好,人家才肯的。貨賣了,把餘款給人家付了。又給了定金叫人家給這邊發貨。這不要錢啊?還有這鋪子,不給錢人家叫白用嗎?欠了老四的錢,不給行嗎?”

“老四家的錢都還了?”何小婉臉上一喜,想到自己手裡攥著的一千八,這錢就算是老三這三個多月賺回來的吧。

老三點頭:“都還了。你要是不放心,就過來,咱住鋪子這邊。”

再弄一張架子床拚著放了,也夠一家子睡了。做飯的事,根本不用,旁邊就是廠子的食堂,也對外營業。實在嫌棄浪費,一個爐子就夠了。就放在店鋪外麵的屋簷下麵。出門做生意,可不都是這樣湊活的。

孩子上學的事,叫老四幫著給聯係個學校,咱照樣給交借讀費,也行啊。

做生意比種地來錢快。

何小婉瞪眼:“萬一賠了,你叫我跟孩子喝西北風去。我跟孩子還在家,隔幾天過來一趟。賺了多少你把錢給我,我存起來……”

那這個小服裝店永遠都隻是小服裝店。

老三的嘴巴張了閉,閉了張,張張合合的,怎麼思量都不知道該跟何小婉咋溝通。看著她半晌還是道:“行……行吧!錢給你,你想在家就在家,想到縣城就到縣城來……”

吃住這一行的利了,真不把種地那點錢放在心上。

何小婉又去辦公室找林雨桐:“……你三哥那樣,就得盯住。這廠裡可都是姑娘家,出來的進去的,他那一張嘴沒事愛撩撥,有那不知事的姑娘,還不定就被他給哄了呢。你就這這附近上班,幫我看著點……”

這事真不是我的責任。

林雨桐就說她:“鎮上有啥丟不下的東西?養豬場的工作不去就不去了,等真出了你說的意外,回去再想上班有我呢,你怕啥?想去再去唄。家裡的豬,地裡的莊稼,都給你娘家,你媽現在還都下地呢。收了莊稼你不要不就完了。有啥扔不下的,非得守著那一畝三分地的。來了兩口子有個換手的人吧。我三哥要取貨訂貨,去趟銀行存錢,你說這店誰給看著?是不是還得雇個人。賣女裝的,再找個女人看店,這來來去去,進進出出的,你瞧著不彆扭?要不放心,你就自己來看著。店裡的東西,叫人家看著,你放心啊。該賣二十五,人家賣了三十。隻給你二十五,這五塊錢到人家手裡了,咱還不知道。一天不多,就這麼空裡昧下個三五塊錢的,是不是比你辛苦一個月掙的多的多了。”

這個賬這麼一算,好像是有道理啊。

倒時候錢沒了,人沒了,那才真冤枉呢。

她大腿一拍,“行!我這就回家收拾去,過兩天就搬過來住。”

雷厲風行的不行。

臨走的時候又說:“咱那大嫂子,我恨不能把她的嘴給堵上。如今都知道我家老三在外麵掙了錢了。得虧沒回去,要不然這借錢的跟打聽路子的,能把家裡的門檻給踏平了。”

這麼一耽擱,下班的時候就耽擱了一點時間。

四爺在車裡等著呢,“怎麼?單位有事?還加班?”

沒有!

林雨桐就把跟何小婉說的話說了,然後四爺又笑:“你彆好心辦了壞事。”

就是怕這個,所以林雨桐對人家兩口子的事從來都不多嘴。要不是何小婉叫自己看著老三,今兒也不會說這話。弟妹看住大伯子這叫啥事?自己哪有那時間?況且男女那點事看的住嗎?能看出苗頭的時候肯定是已經晚了。

回家後,一進客廳就發現氣氛不對。

清遠老實的站著,清寧跟個小老師似的,坐在沙發上腰挺的直直的,“……怎麼考的?期中考試數學才考了八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