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7.悠悠歲月(104)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20536 字 2個月前

嚴格也說:“一起走唄。明天雪要是停了,叫我爸打發司機過來接咱們也行。”

於是林雨桐一開門,就看到三個孩子。

三人沒叫家裡接,找了出租先送了毛麗到家,才回來的。

楊東是先送女朋友回白城,然後才回家。

出了車站,六個人就分了兩撥。

到家的時候,都十二點半了。

“快進來。”林雨桐讓開位置,“先去洗澡換衣服,收拾好了就吃飯。吃完飯睡覺去。”擼袖子下廚房,給孩子做飯去。

清遠跟兩人都熟悉,帶兩人去他衛生間,幫著拿梳洗用的東西。然後還從衣櫃裡翻出衣服,睡衣款的,“我三伯送來的,我爸都穿不過來。都是新的……”很熱情的小住人。

叫孩子們吃了飯,分了房間去睡覺,徐強睡客房,嚴格去清遠的屋裡去了。他以前睡午覺都是跟清遠共享一張床的。

清遠在外麵看電視,“……怎麼嚴格哥也回來了?”

清寧含混:“回縣城,跟徐強都沒買到票……”

然後她媽一拍手:“我打個電話訂票,然後咱明兒也回。”

“是不是有點早?”清寧這麼問。

林雨桐就說:“給小老太脫孝服……這事還沒辦呢。年前回老家,順便把這事給辦了。”

哦!

應該的。

四爺回來的時候都晚上了,然後看見沙發上一排孩子。

他心情挺好的,跟倆小夥子下棋,問問在學校的事。

嚴格一想起那個卦啊,就渾身都繃緊了。這就是個站在山頂的男人,要逾越他?

唯一能說的是:我會努力的!

可能這努力並沒有什麼卵用。

林雨桐訂了車票,但其實還是沒車票。是走了關係,進是從特殊通道進去的。所以並不擁擠。坐的也是工作人員的休息室,反正十幾分鐘就到站了。

外麵雪下個不停,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火車比汽車可安全多了。

到了車站,老三來接的。

剛開始還擔心坐不下,徐強就說:“三叔,到了家門口了,我自己能回。”

老三就罵:“廢什麼話?快走。”

然後眾人就被帶到一輛嶄新的豐|田旁。

小麵包車,能坐六到八個人。擠一擠十幾個人也能擠得下。

嚴格就說:“三叔,這是新買的吧?不錯啊。”

老三拍了拍嚴格的肩膀,眉飛色舞,“小子!有前途!”

先把徐強送到小區門口,嚴格家還住老地方,兩家門對門,一起走。

史可接到孩子的電話,高興的什麼似的,站在樓梯門口等著。

見了林雨桐就說:“這小子又麻煩你們了。”

“是清寧麻煩了嚴格才對。”兩個當媽的相互客套。

英子昨兒接到電話,說他們會回來,今兒天不亮就過來把房間都打掃出來了。

“我回來打掃就行。”林雨桐就說,“半夜起來進城,還下雪……”

“沒事!”英子就說,“晚上其實我們大部分時間會到縣城來。有暖氣就是舒服……”

但白天會回家。

如今是清平帶著放寒假的清安,就在縣城住。

清寧幫著整理拿回來的行李,她媽跟姨媽商量脫服的事。他爸已經被明光約出去了,連在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林雨桐的意思,這事不大操大辦,不聲張,就自家人脫服就完了。

英子卻說:“不大辦也行。但是當時誰給披麻戴孝了,就得把人家給叫上。要不然人家頭上壓著一層孝。這要是家裡順順當當的還好,要真有個啥不順心的,人家回來得找事的。”

說著就歎氣說:“彆人不說,就說爹。爹當年收了個乾兒子。葬禮的時候你不是見了嗎?人家正兒八經的披麻戴孝的。可二哥不是急著給小軍結婚嘛,要辦喜事,家裡還守著孝,這不是早早的給爹都脫服了嗎?”

有這個事,當時林雨桐跟四爺回來了一趟,攏共呆了不到半個小時。

穿著孝服去,在陵地裡磕了頭脫了孝服就又回來了。

這算是把身上的孝脫了。

再辦喜事就沒忌諱了。

英子就說:“當時二嫂就沒給這乾兒子家說,結果前幾天,聽二嫂說,人家找來了。說是家裡啥都不順。出門摔跤,過了門檻能摔掉大牙,在自家低頭栽了個跟頭,能把胳膊腿兒給摔的骨折。他說哪哪的都不順。結果找了神算子給算了。人家說你這頭上有孝壓著呢。然後人家就來問了,說是不是給爹脫服了?二嫂就說沒驚動你……人家就說,這叫啥驚動?這不是驚動不驚動的事。人頭上壓著孝呢,你說著壓在頭上能好。最後二哥二嫂沒辦法,哪怕人家是因為這事沒通知他故意過來生事找茬的,他們也得接著。又是弄了全羊全豬全雞鴨,正兒八經的叫人家祭奠然後設席擺菜……才把這事給了了……”

所以說,農村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複雜。

林雨桐都頭疼了。

要說這披麻戴孝的,那可就多了。

林家成披麻戴孝了,林大娘披麻戴孝了。

還包括了何小婉,趙愛華以及趙愛華家的倆兒子。

可這些人跟金家鎮沒啥關係了。可要從有些習俗上來說,人家身上真的就是壓著孝的。真要找事……叫大家評論起來,還得說金家不地道。

還有這幾年越發不來往的齊家人。一個村住著,還一大家子,當年可是他們自己披麻戴孝的。不跟人家說一聲行嗎?

真不行!

你得跟人家說,說了之後人家來不來的,那是人家的事。

彆叫最後怪到自家頭上。

農村的人情世故,比想象的要麻煩的多。

那就隻能該通知的通知,把脫服的日子,定在臘月二十六。

過年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這席麵也就順手準備起來了。

到了正日子,該來的就都來了。

比較尷尬的說。

何小婉是大家已經習慣的神奇存在。

但馬小婷和趙愛華同時出現,就叫人不怎麼習慣了。

何小婉還有心情評價彆人,她跟英子嘀咕:“老五家那倆娃,都是狼崽子。你說趙愛華這幾年做的咋樣,親媽做的都沒人家好。結果呢?你看看,那倆孩子見了趙愛華跟見了仇人似的……”

沒錯!馬小婷回來了,然後倆娃又常跑老二家蹭飯了。放了寒假想把孩子塞過來,英子就把清安都送縣城了。

意思就是:沒空!

孩子小,你說大人教的不懂事也就罷了。

老五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為了這倆娃,老四跟桐幫著趙愛華家倆娃安置工作,幫著找出路。為了這倆娃,趙愛華要是忙了,也把孩子往這邊放,因著那是後媽,英子不光不能說不讓,還得對孩子好,好的叫趙愛華覺得,她不能也不敢對孩子不好,這倆娃是有人護著的寶貝疙瘩。

可結果呢?

馬小婷一回來,一朝回到解放前。

誰是好脾氣的?

英子就不搭理馬小婷。村裡也沒幾個搭理她的。

倒是趙愛華,擼袖子乾活,跟村裡這些小媳婦大媳婦都熟悉。說說笑笑的,半點都不在意。

說起她家的孫子,又吆喝著叫大家給她家吳雙瞅對象。

齊家人來了,話裡話外的,還是說沒活乾之類的事。林雨桐和四爺聽著,一耳朵進一耳朵出。

忙忙叨叨的把這事了了,才算完。

回縣城的時候老三叫清輝:“過年也一個人過?不回去是不是?”

清輝搖頭:“不去!”

“那你要咋的?”老三都折騰的沒脾氣。

清輝就看外麵停著的那輛新車,眼神一個接著一個。

老三氣的啊:“跟我走,過完年車就給你。”

然後清輝麻溜的竄到車上去了。

但到了家,不在老三那邊住。住樓下這邊,跟清平和清安住。

清平就說他:“你要車乾嘛?”

清輝跟他大姐說:“當客車用啊。沿線一路鄉鎮往縣城拉客,不少賺錢的。”

還是想著掙錢的事。

但是清輝今年十四了,過了年才虛歲十五。

這年紀能開車嗎?

她不懂這個,不過有人懂啊。

徐強懂。聽說他初中高中就跟著人跑大貨車了。

打電話去徐強家,他爸在他上大學之後,就咬牙安裝了電話。三叔不在家的時候,徐叔常過來照看,給自己留個他的號碼。

本來想用家裡的電話的,但想想清輝和清安還在家,說這個不合適。

自家縣城的房子是從三叔那邊拉過來的線,掛著分機。打和接都行。但要是跟徐強打電話,萬一三叔那邊誰拿起電話不就都聽見了。

她起身拿了鑰匙,拿了ic卡,去外麵打電話。

徐強在廚房呢,聽了電話響接起來,卻沒想到是清平。

她問:“現在有空沒?要是忙的話就算了……”

徐強看看廚房的方向,鍋裡油滋啦啦的響,“你來我家吧。我正炸豆腐片,不太會弄……”

清平的臉有點紅,覺得這大概真是自己給自己找借口,就是為了跟他見一麵吧。要不然,清輝能不能開車,這事三叔難道不清楚?

自我都寫懊惱,但還是去了。

隔得不遠五分鐘就到了他家。

開了門,一個門裡一個門外,都有點愣神。

徐強就笑:“正想找人幫忙呢,然後你就打電話過來了。趕緊的,搭把手。”

尷尬的氣氛瞬間就消散了。

清平洗了手就去廚房,見他把豆腐都切成片了,薄厚也還算勻稱,就又開火燒油,炸豆腐片油得熱。

徐強在廚房門口坐在小板凳上削蘿卜。

“還準備炸丸子嗎?”清平回頭看了一眼,“就兩人,不用這麼多吧。”

“我不在,我爸吃飯老湊活。”徐強看著清平就笑,“做好放冰箱裡凍著,回來熱熱就是一頓飯。”

哦!

“你是有啥事吧。”徐強問清平。

清平把事說了,自己都覺得尷尬,“……我管的太多了……”

徐強認真的看了清平兩眼,像是知道她為什麼來似的,跳過這個實際上真沒啥關係的問題,說起了彆的,“我宿舍有電話,我把電話號碼給你。要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就行……”說著又道,“還是我給你打吧……”

小區裡好像有ic電話,他就說:“你寫完作業出來最好出來跑一圈隻當是鍛煉了。也不算太晚吧。”

“哦!”清平就說,“要考體育的。九點半我都出來跑步的。”

“那九點四十,我把電話打到你家樓下的那個ic電話上。”他這麼說,然後停下手裡的活,“你要是有不會的題,也能問我。”

清平‘啪’一聲,把火關了。

心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所以怕把豆腐片給炸焦了。

徐強低頭繼續削蘿卜,“我覺得你還是考到京城……比較好一些。你上大一的時候,我該大四了,那時候時間相對自由。”而且,我畢業之後沒想著找啥工作,打算自己乾的。所以,我有大把的時間……

我可以去找你。

清平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默默的幫他把豆腐和丸子都炸完了,才從他家出來。

然後他就默默的跟在後麵,直到自己進了小區。

清平回家對著鏡子摸摸臉,有點燙手。懊惱的很,為什麼什麼話也不說呢。真跟個傻子似的。但要是矜持就矜持的徹底多好。可結果呢,這張臉紅成這樣,心裡那點事全都出賣了。

他一定知道了自己喜歡他的事。

怎麼辦?

給人的感覺有點上趕著,是不是不太好?

清寧找清平玩了兩次,見她動不動就愣神神遊天外,心裡就有些了然。

叫了嚴格找徐強出來玩的時候就說他:“你不是不叫我跟我姐說啥嗎?看著樣子,你還是說啥了?”

我不說,她心裡就不想嗎?

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但自己還是看的出來。

胡思亂想看著她分心,還是刺激著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哪個對她更好?

其實徐強自己也不知道。

找再多的理由,似乎也不能解釋自己當時為什麼就那麼說了。

他自己回頭想想都覺得不能理解。

說是情難自禁好像又有點矯情。

“解釋不清。”他這麼說。

好吧!

你說解釋不清就解釋不清吧,事實上的確有很多事情解釋不清。

但是再跟清平聊天的時候,清寧就說了:“……反正大學裡,各種的愛情傳奇都有。我隔壁宿舍的,那姑娘可了不起了。當年沒考上重點高中,是花了讚助費進去的。然後高一的時候看上高三的一個學長,喜歡的不得了啊。後來學長考到我們學校,那個土木專業的。這姑娘從高二開始,奮起直追。然後也考進我們學校了。你說那姑娘厲害不?”

清寧沒說完的話是:厲害有什麼用呢。當年兩人在高中的時候就有點小曖昧,姑娘以女朋友自居,追著學長來了。可學長卻在大學裡,碰上了更心儀的姑娘。

遺憾嗎?

有點吧。

但就像是那個姑娘說的:後悔嗎?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