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啊!找著辣椒了!……(2 / 2)

他弄不清楚,沒有秦蓮生給他準確地傳達皇帝的心思,他根本不會判斷。

蕭承煥這時候才意識到秦蓮生對他有多重要。當初皇帝要溺死秦蓮生的時候,他就該想辦法保下來才是。便是這個人不能再在皇帝身邊伺候,但多年揣度皇帝意思,秦蓮生從未出過錯。可是那時候蕭承煥擔心自己求情會被皇帝遷怒,愣是對秦蓮生的求救視而不見。

“該死!”蕭承煥跟被囚在籠子裡的困獸似的,找不到出口,“一步錯,步步錯!到底是誰把這樁事捅出來的?被孤抓到,孤必將他碎屍萬段!”

秦蓮生與葉慧瓊的血緣關係,蕭承煥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出事前夕,後宮突然傳出兩人是姐弟關係的傳言時,蕭承煥都是覺得荒謬和可笑的。他心道,這麼離譜的傳言不可能有人信,根本不可能是真的,便沒有多管。誰承想他以為不可能的事情成真了。

皇帝處理得非常果決,一點爭辯的機會都沒給。蕭承煥在知曉事情時,一切已成定局。他光顧著憤怒和逃避牽連,如今風波過去了,倒是想起追究始作俑者了。

誰散播的謠言,其實不難查,畢竟做得一點都不乾淨。稍稍問一下就能問出來。

“是長樂宮的靈妃。”

蕭承煥對這個靈妃自然是有十分深刻的印象。畢竟一出現就取代了他盛寵二十年的母妃,搶走了所有的榮光,誰能對她沒印象?

“是她?”蕭承煥一點都不意外,“她是如何知曉的?”

靈妃不過一個新入宮不到一年的新人,哪有那本事查清楚二十多年前的舊事?這明擺著就是背後有人。

靈妃背後有人是人人都猜得到的,但她背後之人是誰就不一定了。不少人猜測是皇長子蕭衍行,畢竟這件事獲益最大的就是蕭衍行。除了他動手,沒彆人。但蕭衍行被趕出京城七年,未必就有這個手段查清楚後宮的舊事。蕭承煥不願意承認他有這個本事。

“那靈妃是不是長得有幾分像那個誰?”蕭承煥對靈妃如何得寵,還是有所耳聞的。

“聽說跟先皇後十分神似。”宮人立即回答道。

“蕭衍行那個自矜傲慢的性情,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褻瀆他母親的。若靈妃與那個誰當真那麼相似,必定不是蕭衍行出的手。”蕭承煥冷笑,“估摸著背後之人動了手,蕭衍行正好趕上了。”

太子這麼認為,宮人便是有不同的看法也不敢大放厥詞。

不管靈妃背後是蕭衍行還是誰,既然是她害了他們母子,蕭承煥便絕對不會放過她。他正好如今被逼的進退兩難,無事可做。可得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吃點教訓!

靈妃自然不知曉自己平安無事到如今,突然惹了蕭承煥的恨,她如今正在為自己不能生育一事傷心欲絕。她一直以為,兄長即便恨她,也不會恨她至此。在心底,對她還是有一份不同於對旁人的疼愛的。畢竟兄長曾經那麼好,怎麼會一夜之間疼愛消失不見?

她一直抱著一絲僥幸,兄長在慢慢明白她的心意以後會原諒她,他們會重修舊好。結果兄長當真恨她到,毀了她下半輩子的依靠。一個女子不能生育,未來沒有子嗣傍身,這跟毀了一輩子有什麼區彆?!

自打太醫走後,靈妃枯坐在床榻上一整夜沒有合眼。

她如今再看那些綾人羽寄來的回信,再沒有昔日的甜蜜。呂黎的手慢慢地捂住自己的小腹,黑暗中,喉嚨裡突兀地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她的一雙眼睛不知何時盈滿了淚花,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既然不能生育,那也不過爛命一條。我這輩子,不如把沒享受的都儘情享受了吧……”

靈妃下定決心要享受,自然要用儘全力爬到最高。隻有爬到最高,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兄長不是不愛她麼?

沒關係,她不要他的愛。她要他的人就好了。人屬於她,她管他愛誰!

心中下定了決心,呂黎便一改往日的冰冷和含蓄。她也不在乎自己像誰了,這張皮囊不刻意的上妝,其實並不是那麼像先皇後。先皇後的長相呂黎大約能猜到,一種枝頭紅梅的冷傲高貴長相。但她不是,她知道自己長相不冷傲,她長得極媚,一種引的男人□□熏心的媚。

畢竟她姨娘就是吃賣身子這碗飯的,她作為她姨娘的女兒,又能高貴到哪兒去?

心中不住地冷嗤,呂黎卻止不住地淚流滿麵。兄長花了十年的功夫糾正她的言行舉止,讓她擺脫了風塵輕浮,變成高貴的書香門第的千金。她隻需一個晚上就能恢複舊態。

呂黎的種種作為且不論,七月底,王如意發動了。

王如意這一胎養得好,懷相也十分不錯。能吃能睡,十分健康。宮人們圍著她日日說吉祥話,她便也覺得自己肚子尖尖,懷的是個皇子。

說實話,王如意盤算過自己的處境,她一直覺得自己生個公主是最好的。一來,皇帝的皇子眾多,公主隻有一個。就是葉慧瓊生的小公主,在宮裡的寵愛比皇子都盛。她若生了公主,指不定也能沾到便宜。二來,她背後沒有家族支持。雖有王家給她銀錢支撐,但朝堂上是沒有人脈和勢力的,反而白白招惹記恨。她這個皇子生下來,能不能養大,很難說。三來,王如意如今也隱隱能感覺到,皇長子蕭衍行在慢慢的集聚勢力。將來她的孩子惹了蕭衍行的忌憚,得不償失。

最後一點,也是最致命的。她曾是皇長子妾室一事是個致命的把柄。若是這件事爆出來,蕭衍行不一定有事,她這條命肯定是保不住的。不如生個公主,少惹人眼紅。

心中的焦慮,王如意也沒辦法命令孩子一定是公主。隻能心裡盤算著,若當真生了個皇子,該怎麼從一開始就讓所有人放鬆警惕。

發動時,她在產房裡又疼又緊張,死死盯著產婆的眼睛。

產婆本就緊張,此時嚇得額頭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這可不是給外頭的人接生,這位可是皇帝寵愛的娘娘!若是稍有差池,指不定全家的命都搭進去!

產房裡亂糟糟的,王如意這又是頭一胎,生得極為艱難。那股子要將人從中劈開的疼痛,讓她幾度暈厥。王如意咬著牙,這是她後半輩子的指望,硬生生疼了三天才把孩子給生下來。

不得不說,王如意還是有那麼點運氣在的。被人說了幾個月的皇子,結果生下來是一位公主。

產婆抱著嬰兒到她跟前給她看性彆時,她高興的大笑出聲。

“好!好!好!”

王如意太高興了,高興得眼前泛黑也止不住笑,“本宮就知道上天會眷顧本宮!果不然!”

她實在太累了,說完話沒一會兒,到頭就睡著了。

外頭皇帝聽說她生了一位公主,反應也一樣。後宮的皇子確實多,本就是一位公主,如今又來了一個小公主。他自然是喜不自禁。比起葉慧瓊所出的小公主,王如意生的這個才叫老來得女。皇帝高興得不得了,當即命人大賞了興慶宮所有人。

小公主剛出生,身上還沾著味兒,宮人們抱著孩子沒敢太靠前。遠遠叫皇帝看了一眼,就抱回了屋裡。

如今孩子還小,就是紅彤彤的一團,看不出美醜。

但孩子的母親相貌卻是天差地彆。王如意雖說不如王姝、呂黎、柳如慧這等絕色,卻也是相貌十分上乘的美人。否則當初也不會被選中,送進蕭衍行的後院,更不會輕鬆通過選秀。比起樣貌中等偏下的柳如慧,那可就是雲泥之彆。

葉慧瓊所出的小公主哪怕有些地方像了皇帝,但奈何母親皮相太差,拖了後腿。她的樣貌隻能說清秀,稱不上美的。但王如意所出的公主,那就不一樣了。

性情雖然重要,但對於孩子來說,皮相好總是會得到更多的優待。

此時且不說,就說小公主出世,最先炸的就是葉慧瓊母女。

葉慧瓊太清楚自己如今獲得的優待,一大半靠的是女兒在皇帝跟前的獨一無二。唯一的女兒日日哭,任誰都會心軟。小公主也清楚。她早慧,很早就清楚自己跟哥哥們的不同,也懂得利用這些不同去博好處。但如今第二位公主出世,她的獨一無二就不存在了。

“母妃,我該怎麼辦啊?”小公主心裡有些慌,對於剛出生的妹妹隻有厭惡,沒有絲毫的姐妹之情,“父皇好像很喜歡她,說要給她大辦!”

葉慧瓊在冷宮住下來,漸漸也恢複了平靜:“慌什麼,那小賤種還不知能不能養大。”

這宮裡,死的皇嗣不在少數。一個公主,什麼都早著呢。

“再說,你跟你父皇的情分可不一般。早出生有早出生的好處,你比那小賤種多了十一年的情分。即便都是親生的骨血,這份父女情分卻不一定誰都有。”葉慧瓊分析道,“那小賤種就算能養大,可不一定有你得你父皇的喜歡。你想壓著她,輕而易舉。”

小公主被她母親給安撫住了。

是的。她跟父皇有十一年的情分,剛出世的毛娃娃想跟她搶寵愛,做夢!

宮裡的人為了那點寵愛暗中較著勁,王姝管不著。她時隔兩年出現在蕭宅,還是跟蕭衍行一起,大大地驚掉了後宅幾位妾室的眼睛。尤其是柳如慧,她從來不知道,王姝跑出去並非真的跑了,而是跟著殿下在外住。也就是說,這兩年,她一個人占著殿下所有的寵愛。

意識到這一點,柳如慧差點沒有厥過去。王姝這個扮豬吃老虎的賤人!

等發現光這一點還不止,王姝不僅僅這兩年跟蕭衍行住在外頭,還趁機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如今回來,是殿下要親自為孩子選管事嬤嬤和伺候的下人,讓她親自來看。這過了分的寵愛讓後宅打翻了醋壇子,尤其是柳氏,嫉妒得都要發瘋。

然而再憤怒,她們也進不了前院。殿下不讓後宅女子去前院的規矩,一直沒變過。

柳如慧此時都顧不上跟梅氏不對付了,抓住了梅氏的手腕就急吼吼地問了:“不是說殿下不近女色麼?殿下不是龍陽之癖麼?為何這龍陽之癖偏偏對王氏不管用?”

梅氏哪裡知曉?她若是知曉,她便也不會在這裡跟柳氏大眼瞪小眼:“我哪裡知道!”

“殿下不是早就能人道了麼?當初王氏在的時候,殿下就時常把人留在屋裡,一整宿不放人。”陰森森的楊氏難得跟她們開口,說出來的話不亞於石破天驚。

“你什麼意思?!”柳如慧吃驚的眼睛都要瞪脫眶,“殿下寵幸了王氏我知曉,殿下留人?”

這招幸和留人可是完全不同的意義。她們算是蕭衍行後院的老人,太清楚蕭衍行不允許人近身的毛病。不說後宅的女眷不能進他的屋,就連婢女,都不能進他的屋。殿下便是身體恢複了,招幸是常理。留人一整宿不放,就過了份了!

“你們不是早就知道麼?王氏在殿下心裡跟我們不一樣。”楊氏說的輕飄飄,“如今在這驚訝什麼?”

她們是知曉,但知曉的細枝末節不一樣。柳如慧以為,王姝隻是占了年輕的好處而已。

“奉勸你們彆惹事,”楊氏看在大家同住七年的份上,好心地勸一句,“現在的日子挺好的。殿下不短你吃不短你穿不短你花銷,彆上趕著找沒臉。”

說完,她帶著姚敏離開了。

柳如慧與梅氏對視一眼,心裡冷哼:你成了上玉蝶的側妃,你當然滿足!

她盯著前院的方向,忍不住摳起了指甲。

若王氏在殿下心中分量不一樣,她動手就得掂量掂量了。畢竟一個不起眼的妾和一個十分得喜愛的妾,意義可是完全不同的。她先前想動王姝,是覺得王姝身份低腦筋不清楚,便是死了傷了也不會怎麼樣。但如今知曉了彆的,就得衡量清楚,動了王姝,她能不能承擔的起……

“柳如妍這個賤人!”柳氏忍不住臭罵,“自己搞不定男人,來禍亂我的心!”

狠狠臭罵了一頓柳如妍,柳如慧又撲到床上哭起來。憑什麼好處都讓彆人給占了,憑什麼啊!

後宅的異動,袁嬤嬤看在眼裡。自打王姝生了,袁嬤嬤對這些人的監視就細致到了極致。她往日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是後宅沒有可鬥的。如今可不一樣,自然萬分的警醒。

王姝這廂選好了人,就立馬坐車回了。

她不想跟後宅的那些人打交道,也沒有跟他們敘舊炫耀的心思。如今已經得了太多的特殊,再去招搖,除了招惹禍事,沒有半分好處。

趁著天還沒黑,她還得去試驗田轉悠一圈。多轉轉,指不定能發現更多的好東西。

她的馬車剛到試驗田附近,被人給攔下來了。

王姝掀開了車簾看出去,發現是剛從西域回來的汪進飛。汪進飛前段時日剛帶著王家鏢局的一隊人馬又走了一趟西域。前段時日西北的戰火,讓王家鏢局的生意遭遇了重創。商鋪沒有新貨補上,生意一度停擺。汪師傅怕拖久了會損害根本,這不,邊境一安定下來,他立馬就帶隊過去。

“汪師傅你回來了!”突然看到汪進飛,王姝還有些驚喜,“怎麼這麼著急趕過來?”

“主子。”汪進飛快步下馬,幾大步走過來,“屬下恭賀主子喜得貴子。”

王姝生產的時候,汪師傅帶隊人在西域。這會兒趕回來,頭一件事就是恭賀王姝。王姝生了皇室的孩子,王家至少不必擔心被外人吞並了。第二件事則是,此次去西域的收獲。隻見他伸手在懷裡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小袋東西。

“主子你看,這是不是你要的東西?”

王姝心裡一咯噔,立馬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小袋辣椒籽。

“天!!天啊!!”

王姝的神經一瞬間麻了,驚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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