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們瞬間四散跑開,作為被槍對著的小混混們更是麵色大變,有些不自覺後退,更多的都不由將目光看向了他們的老大錢哥。
錢哥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上下打量著葉一柏,神情猶疑,一個拿槍的學生?
”葉一柏!你跑出來乾什麼!回去!”葉嫻自然也看到了葉一柏,麵對七八個混混都麵不改色的葉嫻此時麵色大變,跨過黃包車的車杆就想往葉一柏的方向走來。
葉嫻的話一出口,錢哥眼睛眯了起來,他一邊目光緊緊盯著葉一柏的槍,一邊伸手將葉嫻拽了回去擋在自己身前
“哦,認識的啊?”他試探性地開口道:“小同學?你拿的不是玩具槍吧?”
“是不是玩具槍你要不要試試?把人放了。”
美國可是不禁用.槍.支.的,葉大醫生更是射擊館的常客,雖然這支勃朗寧古老了點,但是葉一柏拿起槍來的姿勢還是十分標準的。
錢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見葉一柏逐漸逼近,他突然奪過了葉嫻手裡的剪刀,反手將抵在了葉嫻的下巴下,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葉一柏手裡的槍,見其始終沒有動作,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是他的笑意在裴澤弼上前抓住葉一柏的手,同時用右手向後推了推套筒後就僵住了。
“開槍之前呢,是要上膛的。”
裴澤弼站在葉一柏身後,左手從背後伸過來覆蓋葉一柏的左手和他一起握住槍炳,右手“哢嚓”一聲為槍上了膛。
他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拔走了槍……一個外文係學生,會做手術,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槍套裡把槍拔走。
怎麼看怎麼可疑啊……
裴澤弼低下頭,輕聲在葉一柏耳邊說道:“搶我槍的事,我就不抓你了,就當是你幫大頭的報酬,但是你最好想想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欠我的。”
裴澤弼比葉一柏高半個頭,低頭下來,說話時的熱風帶著口腔溫潤的濕氣從耳廓上方拂過,使得葉一柏的耳朵癢癢的。
這時候,路人“他有槍”的喊聲也驚動了不遠處在小吃攤吃飯的巡警。
巡警們吃到一半,暗罵一聲,帶著怒氣匆匆從街那邊趕來。
“都乾啥乾啥呢,錢哥,我記得我們跟你打過招呼,不要在我們管轄的範圍內惹事。”巡警從葉一柏和裴澤弼兩人背後跑過來,他們沒看到葉一柏手裡的槍,隻看到錢哥拿著剪刀抵著人下巴。
“龔隊長,如果我不自衛對麵那位同學的槍子就要崩我身上了,我這完全是不得已啊。”錢哥見巡警過來麵上神情竟放鬆了兩分。
聽這兩邊的對話,看來還是熟人。
葉一柏不由側頭看向裴澤弼,裴澤弼回了一個“不關我的事”的眼神。
葉嫻看到巡警過來,麵色更是不喜反憂,她在西華飯店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見多了,不是那種以為警察就會主持公道的天真少女,趙三爺的西華飯店每個月都要交一成以上的毛利給西城區警察局。
趙三爺在道上也算是出了名的狠人,卻還要如此,可見這群警察的凶惡。
他們幾個平民和錢大強這夥混混,葉嫻可不認為這幾個巡警會站到他們這一邊。
“一柏,把槍放下,強哥,昨天的事我不對,我跟您道歉,明天晚上我在西華飯店請您喝酒,跟您道歉,今天晚上的事就這麼算了吧。”
“還有各位長官,我弟弟是一時衝動,這槍不是他的,是旁邊那個人的,明天我做莊,請大家吃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行不行。”葉嫻為了遮掩自己話中的顫音,語速很快。
葉嫻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把維護弟弟放在第一位,葉一柏突然感覺眼睛有點酸酸的。
在小少爺的記憶中,葉嫻這個親姐姐從小就對他不冷不熱的,這使得小少爺更親近楊素新所生的葉芳,還因此在張素娥麵前抱怨了不少次,這讓葉嫻本就不怎麼好過的日子更難過了。
小少爺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有些藏得深的愛聽不到,看不著,隻有到了某一關鍵時刻,才會一下子迸發出來,令人震撼。
葉一柏沉浸於感動中,而作為被葉嫻指認的旁邊的那個人,裴澤弼見巡警們已經看向他們,伸手就要去拿葉一柏手中的槍,他持槍和葉一柏持槍可是兩件不同性質的事。
然而這時候,或許是因為巡警在場,又或許裴澤弼去拿葉一柏手裡槍的行為給了錢大強一種葉一柏根本不會開槍的錯覺,他用剪刀戳了戳葉嫻的脖頸,尖銳的刀尖一不小心就戳破了脖子表皮,血順著葉嫻的脖子緩緩流下。
“你想得也太好了吧,端茶道歉,你一個賣唱的配嗎?你今天就得跟老子回去,老子看你的表現再考慮要不要劃花你的臉。”他嘿嘿一笑,轉頭看向一眾巡警“各位長官也可以一起來,我做莊。”說著發出了帶著猥瑣意味的笑聲。
葉一柏看到葉嫻脖子上的血,隻覺得腦袋轟得一聲,右手下意識地一緊。
“砰!”
槍聲驟響。
周圍群眾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巡警們全都後退掏出了警棍,錢大強手中的剪刀瞬間掉落到了地上,正捂著手臂在地上哀嚎。
在裴澤弼就要拿到槍的那瞬間,葉一柏開槍了!
作者有話要說:哦豁,趕上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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