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公主抱(1 / 2)

每日一嬌[穿書] 晚亭風 10362 字 3個月前

傅音趕到的時候, 現場一片狼藉,路邊堆著一些兔子的屍體, 她偏頭一看便發現這些, 腦海中頓時描繪出一些畫麵。

走近一看, 傅韶正被人扶著坐在路邊,身體歪歪斜斜地靠著樹,蕭寰宇站在他的身側。

傅音走過去, 和蕭寰宇對視一眼,蕭寰宇馬上喊道:“媽。”

一些人才把目光轉向傅音的身上,但見她一身乾練的西裝造型, 腳踩著四五公分的黑色小高跟,臉容與傅韶有七八分相像。

大家立馬根據長相判斷出她會是傅韶的什麼人,正好蕭寰宇的一聲“媽”也證實這一點。

傅音冷著眸子,看向傅韶, 他的頭上血流不止,已經由管家用毛巾先幫他敷著。

見到傅音來了,傅韶略略抬頭,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說了一句:“姐?”

傅音“嗯”了一聲,看情況傅韶失憶歸失憶, 並沒有把他們這些家人給忘了。

傅音便上前查看他的傷勢,邊查看邊說:“看起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誰。”

傅韶沉默下來,頭上一陣陣的疼痛以及腹部一陣陣的疼痛, 都讓他感覺隨時能暈厥過去。

更重要的是, 為什麼腹部會有疼痛?

他低垂著眼, 看向陣痛來源的地方,那裡有紗布包著,由於之前的劇烈運動,傷口早已惡化,在不斷地往外滲血。

原先白淨的紗布早已通紅一片,他感受著這皮肉裂開的痛楚,腦勺向後微仰,靠向身後的樹乾。

他在哪?

為什麼會在這裡?

除了蕭寰宇和傅音之外,其他人的臉都是誰?

他的記憶好像回到三四年前的期間……

眼前的一切都如夢似幻的,有些失真。

耳邊是獵獵穿過的風聲。

他仔細聽著那風聲,腦海的深處好像有一根弦在拉扯著,拚命地叫囂著,嘶吼著,想要讓他回想起什麼。

想起在這個陌生國土發生過的一切,想起之前曆劫過的驚心動魄,想起一些他本不應該忘了,但確實是忘了的遺憾。

疼到意識不清楚的時候,傅韶重重地喘著氣。

急救車的聲音已經趕至,從車廂裡走下幾名醫療人員,兩個人正抬著擔架往他的這個方向過來。

傅韶沒法起身,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傅音好像在和他說話,讓他不要睡之類的。

傅韶的眼皮很重,聽不清傅音說什麼。

耳畔朦朦朧朧地好像有其他人的聲音傳來,和現場任何人的嗓音都沒法配對,他不知道那是誰的聲音,隻是有點耳熟,是他最不應該忘記的一個人的聲音。

那聲音在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過去不會,現在不會,以後都不會。”

“你不要做夢了,要我說幾次你才能明白?”

“你的……”那個聲音好像說了一個名字,他聽不清楚,她在繼續說,“在過去已經死了。你愛的根本不是我們,你愛的隻是我們的一副皮囊。”

“既然如此,就不要總把以愛之名掛在嘴邊,隻會讓人瞧不起你,也隻會讓人覺得你可笑你虛偽罷了。”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

他咬著牙,越往下聽那聲音,心底越抵觸,越發慌,越難受。

她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把他心裡的夢擊得七零八落的,但比起這些,更加殘忍的是他完全想不起來對方的音容笑貌。

甚至……連名字都已經忘記了。

那應該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重要他這輩子都應該把她放在心裡,根本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將其忘記。

傅韶被抬上擔架,意識模糊地說:“我好像……好像是……把我的命給忘了。”

傅音聽到這裡,奇奇怪怪地皺起眉,她已經從蕭寰宇的口中聽說在國外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了,這件事怪傅韶不好,對那個叫韓嬌嬌的女人太過執著,且做法有點偏激。

甚至傅韶想到“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吧”的做法,差一點就乾出無法回頭的事情。

還好最後的結果是——他好像把對方給忘了?

但是居然把那個女人稱呼為他的生命,傅音臉容即刻沉靜下來,親眼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傅韶被送上救護車,她也打算上去。

離開前,她想起什麼,又回頭對著蕭寰宇說:“錢是小事,把這裡處理乾淨,不要再留下後患了。”

既然傅韶已經想不起韓嬌嬌的事情,就讓他不要再想起來比較好。

對他們傅家來說,韓嬌嬌隻是一個過去,傅韶什麼都記不得才是最好的結果。

他本來就該跟著他們一起回國,在國內,傅韶不僅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該要處理的事,還有自己的婚約者,至於那個叫韓嬌嬌的女人,傅音早就想找到她給她一大筆錢讓她遠走高飛,不要再出現在傅韶的眼前,永永遠遠都不要。

現在無疑是一個兩全其美皆大歡喜的好事情,都不需要再找到韓嬌嬌,隻要讓他們兩個永遠不碰麵就好。

蕭寰宇親眼送母親離開,並承諾:“我肯定會把這裡處理好。”

他插兜轉頭,和剩下的留在山莊的工作人員們笑了一下:“現在讓我們談談你們以後的前途怎麼樣?”

管家一愣,蕭寰宇慢慢地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微笑:“看不出來,你對我舅舅竟然是最忠心的那一個,不過要我說啊,你們的緣分也隻能到此為止了。我舅現在看來是把這幾年的事情都忘完了,能不能回想起來那都要另說。反正這山莊待著也沒什麼意義了,不如就這麼散夥吧。”

管家比較遵從人道主義這件事,他認為失憶這種情況是一種極為殘忍的結果,任何人都不應該有權力拿走彆人腦海裡的記憶。所以他支持應該想辦法將傅韶的記憶喚醒還回去。

管家說:“我會等先生回來,然後告訴他,他曾經有一個叫韓嬌嬌的未婚妻。”

蕭寰宇狠狠地看著他,忽然手上的力道變重,死死捏住管家的肩膀,疼得管家額頭已經冒汗。

蕭寰宇說:“這個名字,你們誰都不能和他再提。”

隨即,他把管家放了,痞痞地笑了一下:“除非你們都不想拿錢。”

管家還想說什麼。

蕭寰宇提醒他一句:“對了,我舅不會再回來了,到時候我們直接帶他出院回國,願意的就和我來結一下賬,不願意走的等了也是白等。你們可以試試等到天荒地老,我不介意你們大家有這種嘗試。我到時候會和山下的人聯係,不用他們再送物資上來了。”

他側肩從管家身邊擦過,管家悶哼一聲,什麼也沒說,但見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山莊員工們,一個個都跟著蕭寰宇一起回到莊園裡麵,估計大家見情況不妥,都準備紛紛跑路。

他也一聲不吭地跟著走上前去。

……

另一邊,日頭漸漸西斜,韓嬌嬌坐在車內一直一動不敢動。

等到蘇枕睡著以後,前麵的章安和彭勇勇兩個人也不敢再開口說一句話,生怕驚擾到他的休息。

其餘的保鏢們則分彆乘坐兩輛車,一前一後跟著他們保駕護航。

期間韓嬌嬌一直偷偷觀察蘇枕的睡顏,他睡得這麼踏實,第一次連在夢中的時候嘴角都是勾著的。

原來的一頭長發已經剪短,額前的劉海略顯淩亂地遮住他的眉眼,難得看到他這麼慵懶的模樣,韓嬌嬌忽然覺得歲月也變得恬淡美好。

等到抵達下榻的酒店,蘇枕才慢慢睜開眼睛,環住她腰間的手倒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放開。

彭勇勇和章安兩個人假裝沒看到,先從車裡下去,留下他們兩個人在內,他們兩人跑到車外遠遠站著。

韓嬌嬌還是不敢動彈,金色的暖陽從車窗外泄進來,正好將他的眉眼染上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