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相輝映(2 / 2)

每日一嬌[穿書] 晚亭風 9800 字 4個月前

他微微一愣,方才開口。

“她嫁不了豪門的。”

“借口。”宋岩柏的情緒異常激動,“如果你真的愛她,哪怕放棄你的家業,你也可以和她在一起。”

蘇子陽的目光低了下去,但很快恢複了明朗的笑容,說:“對,就是借口,因為我遇到霍莘了,我才發現什麼是真正的愛,其他的女人都隻配做她的影子,我愛霍莘,我就願意娶她。”

他抬起臉,直視著宋岩柏:“你跟蹤我?”

宋岩柏難以相信:“霍莘就可以嫁入豪門嗎?”

沒錯,霍家的財力也不錯,但和蘇家這種大富之家相比,還是遜色了一番,要拿豪門這種事做借口,宋岩柏嫌棄蘇子陽沒能找到一個好理由。

“我說了,她不一樣。”蘇子陽冷了眸光,站起身,今天的談話他覺得也沒必要再進行下去。

“不一樣?”宋岩柏也笑了,“她遲早會因為你受傷。”

而且……

“你這個人耐不住寂寞,能變心一次,就能變心兩次,若是有一天你厭煩了霍莘,一定會重新再找一個女人作伴。你有很多的選擇,她卻隻有你一個。”

蘇子陽沒理他,匆匆地走了。

宋岩柏神色痛苦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將桌上的支票和飛機票全部撕毀,一股腦丟進桌上的煙灰缸裡。

一個月之後,婚禮如期舉行,按照霍莘的理念,兩個人在海邊舉行了一場盛大隆重的婚禮。

海上升起了千朵璀璨奪目的煙火,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

沙灘上點著蠟燭,像是連接天與星河的架橋。

他們兩個人互相宣誓對彼此的忠誠,現場一片歡聲笑語,大家統統在祝福他們。

這一次的婚禮舉辦得很隆重,鮮花、珠寶、交相輝映的煙火,還有響亮的掌聲,霍莘收獲了許多人的祝福,唯獨沒有宋岩柏的。

她知道他不會再來了,說不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

……

時光流逝匆匆,如白駒過隙。

鬥轉星移間已經過去許多年,沒想到那之後的會麵,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下。

韓嬌嬌隨著蘇枕來到隆州城的第二天,兩個人先是沒有看到蘇枕的父親蘇子陽,因為蘇子陽臨時有事外出,要過幾天才能見到。

所以蘇枕先帶著她來到母親的墓園。

嬌嬌也是第一次見男方家長,有一些緊張,特地問過蘇枕他的母親生前喜歡什麼花,準備了鮮花水果還有糕點,兩個人一起來到這處高檔墓園。

墓園裡處處透露著肅穆冷清的感覺,因為不是掃墓的季節,偶然才看到一兩個和他們一樣,一起來悼念亡人的人。

今次也是他們兩個人單獨出行,沒有帶上彭勇勇或是章安,因為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裡,蘇枕希望能夠更加認真地向自己的母親介紹自己的愛人。

走在路上,嬌嬌問起他來:“蘇蘇,你的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給我說說嗎?”

蘇枕微微一笑,望著她的目光充滿著柔情:“和你一樣,是一個不顧艱難凶險,也會去保護我的人。”

嬌嬌就望著他,也笑了片刻:“你是在借機誇我嗎?”

他點頭。

她臉色有點羞紅:“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不過……”

嬌嬌望向遠處的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的,在清風的吹拂下簌簌作響:“你的母親一定是一個很溫柔很愛為其他人著想的人。”

“是啊,很溫柔。”蘇枕也隨著她的目光,一起望向遠天。

其實他對母親的印象,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變得模糊。

有一段時間,這種感受讓他感覺很痛苦,明明不想忘,也根本不該忘的事,在歲月的長河中卻逐漸消散。

她的體溫開始逐漸遠去。

她的笑容也逐漸遠去。

她的聲音也逐漸遠去。

現在連她的長相,都開始變得模糊。

他印象最深的事就是那一天,從白天到晚上,再到第二天,她都沒有回來。

她和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阿枕,媽媽出去買遊樂園的票,你要乖乖地上完學回家等我。”

其實買票的事,完全可以交付給家裡的管家,或者傭人去做,那是難得的一次,霍莘要自己去做的事。

也許在豪門裡的日子非常的無聊,蘇枕的父親蘇子陽每天忙碌於工作的事務,爺爺蘇時茂那麼老了,還成天想著不著調的和各個女人歡好的事情,其實有些情況,蘇枕隱隱約約也察覺到了。

比如父母的感情大不如從前,比如霍莘有時候在晚上給他念完故事書,哄他睡覺並以為他睡著後,偷偷以淚洗麵。

他那時候太小了,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但懵懵懂懂的也明白兩個人可能會發生什麼。

小小的他問過霍莘:“媽媽,你不愛爸爸了嗎?”

“愛啊。”被他發現她在流淚,霍莘就刮著他的鼻頭,破涕為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就這麼問我。”

小小的蘇枕搖頭:“不知道。”

霍莘就笑,笑得眉眼彎彎:“沒關係,以後我們的阿枕就會知道了。早晚有一天,阿枕會遇到一個像媽媽愛爸爸一樣,你也愛對方的女人。”

蘇枕又問她:“那……爸爸不愛你了嗎?”

霍莘的喉頭突然梗住,隔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哄他:“快睡吧,這麼晚了,再不睡覺,不聽話的壞孩子會被狼外婆抓走。”

嬌嬌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牽起。

指心與指心摩擦著,擦出了一股股的暖意。

嬌嬌想開口說話,蘇枕先說道:“其實我那時候一直有個猜測,母親說要去買票,其實是為了見誰。”

但那個人,他一直不知道是誰。

嬌嬌覺得這個想法不可思議,可是孩子應該會更懂自己的母親,再說什麼事不得不讓霍莘親自出馬買票?也許蘇枕的猜測都是對的,而且蘇枕稍微提過他父母當年的關係,表麵上蘇子陽和霍莘恩愛如初,事實上蘇子陽總是以公務太忙,許多事要辦為借口,不怎麼回家。

霍莘離世沒多久後,蘇子陽又續弦娶了現在的妻子,也就是蘇墨含的母親。

蘇家一直有一個不好的言論,說是蘇墨含的母親為了上位成功,雇傭殺手故意殺害霍莘。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的話,為什麼在那之後,蘇枕又會收到威脅信?

兩個人正走著,快來到霍莘的墓前,一個跪著的男人的身影頓時吸引了他們兩個人的注意力。

男人看起來有些蒼老,鬢邊都是白發,身形十分的單薄消瘦。

墓碑旁被放了一個拐杖。

他的一條腿有重疾,跪在地上時顯得很吃力,單手撐在地麵,努力成為自己身體的支架。

而此時此刻的他,正在虔誠地為霍莘上香,並沒有發現身後走來的兩個人。

直到蘇枕先出了聲,“請問……”

男人才倉皇地轉過臉來,露出他飽受滄桑的麵孔。

一瞬間,看到蘇枕的麵孔,他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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