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二份靈魂碎片 紅樓賈家貴妃(11)……(1 / 2)

不提賈赦、王子勝的痛苦, 隻說‘不請自來’的賈代善以及著便服的皇帝好了,他們倆看戲看得十分的歡快。

皇帝還點評:“玫姐兒的氣勢越來越足了,赦哥兒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玫姐兒。”

賈代善哭笑不得的說了真話。“赦哥兒打不過玫姐兒,而且玫姐兒說打是真打。”哪裡像他, 每回說要揍臭小子一頓,結果沒一次下得去手的。

“除了赦哥兒,王家的勝哥兒也怕玫姐兒。”

說來王子勝也是賤。他愛美人, 初見唐芯愛就驚如仙人,本以為美人兒的性格應該和長相一樣, 都超級的好,結果......另類的好。

王子勝不請自來十回,有七回都要受到賈赦的牽連,被追攆得雞飛狗跳,偏偏每回心有餘悸,下回還要受蠱惑跑來。

這不是賤是什麼?

像這回, 便是如此。

王子騰是順帶的, 又不是順帶的。

少年情懷總是詩, 王子騰年齡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 正是少年情懷彭拜的時候。年少時,遇到讓人驚豔的存在,總會心生向往。

唐芯愛便是一眼遇到, 再也忘不了的存在。

即使論起年齡來,唐芯愛要比王子騰大。大不了多少,隻大幾個月也是大的。唐芯愛不懂少年慕艾的心思,事實上即便懂, 也不會回應。

當初賈演、賈源兩兄弟跟著大肅|太|祖皇帝南征北戰,太|祖皇帝建立大肅後,原本隻是普普通通泥腿子出生的賈演、賈源就一躍成為榮國公以及寧國公。

許氏出生書香門第,按理來講,書香門第看不起以武起家,沒有絲毫底蘊的功勳世家。可誰讓許氏成年之時,天下動亂,各地諸侯群起逐鹿天下。

當初大肅太|祖是勢力最大的一方,許家為保家族安穩,恰逢大肅□□為大齡手下賈源求娶貴女,許家當家人就做主將許家四房的嫡次女許氏嫁給了賈源。

成婚之後,許氏和賈源聚少離多。直到天下初定之時,許氏才生下賈代善。一下子就和長房賈演那一脈拉開了距離。

導致賈代善和賈演早夭的嫡長孫賈敷同歲。

深受許家的思想熏陶,賈源這個泥腿子出生的武夫,在賈代善出生之後,就奔著改變門楣的想法,一心想將賈代善培養成讀書人。

當初給賈代善準備娶的妻子,根本就不是史氏,而是與許家有親的趙家。結果賈源出去和史侯喝了一頓酒兒,賈代善和史氏的婚事,就莫名其妙的定下了。

當時許氏氣得連續好幾個月都沒有理會賈源,還是賈源臨去世之前的一段時間,夫妻關係才得以緩和。

而由於賈史氏不是心中的好媳婦人選,許氏一貫看不上賈史氏,總覺得賈史氏眼皮子淺,人還特彆的小家子氣。

妻賢禍事少,許氏由始至終覺得,賈代善娶了賈史氏這麼一個媳婦兒,純粹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改換門庭最重要的一環,就敗在了賈史氏的手中。

隻能將目光放在了下一代,也就是賈赦以及賈政的身上。

鑒於賈政是賈史氏養著的,目前年齡也小,所以改換門庭的壓力,主要還是放在賈赦的身上。

對於賈赦這個兒子,賈代善的的確確是下不了狠手管教。許氏同樣如此。可不是出了唐芯愛這麼個又美又狠的角色嗎?

唐芯愛教育賈赦,不存在心疼,下不去手的問題。

賈赦敢不讀書,敢不學好帶著傻太子胡作非為,問問唐芯愛手中的板磚同不同意。

這不,麵對賈赦啜泣的樣兒,唐芯愛不為所動,甚至還將右手拿的板磚換到了左手。“學習嘛,肯定要勞逸結合的,所以一會兒要是哥哥和子勝哥哥做不出來試卷的話,我可以讓大黃、二黃還有黃幫忙給哥哥和子勝哥哥鍛煉身體哦。”

大黃、二黃以及黃,是隻土狗的名字。

門房養的。

作用嘛,自然是幫著門房守大門。

由於夥食好,再加上隻土狗應該有狼狗的血統,隻狗勾長得那叫一個高大威猛。旁的不說,對上賈赦、王子勝這種長輩溺愛導致四肢不勤的弱雞,不說一口一個小朋友,最起碼一口半個小朋友算是可以的。

賈赦平日裡很怕大黃、二黃以及黃,隻要有它們其中一隻狗勾的存在,賈赦絕對不會爬狗洞或走後門出入榮國府,隻會堂堂正正的走大門。

這不,一聽到唐芯愛說起要讓大黃、二黃、黃幫助他和王子勝鍛煉身體,賈赦就開始雙腿打顫顫。

那種靈魂帶來的恐懼,讓他無比確定,唐芯愛所說的鍛煉身體,一定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賈赦很害怕,戰戰巍巍的表示,鍛煉身體的事兒,就不麻煩唐芯愛讓大黃、二黃、黃他們幫忙了。

唐芯愛若有所思:“其實藏獒挺不錯的,要不記著?等我尋了藏獒回來養,再讓藏獒幫助哥哥鍛煉身體!”

賈赦:“......”

慶幸唐芯愛沒有提到自己的王子勝抹了一把額頭,發現都是汗。

窩草,要說狠,還得來榮國府找玫妹妹。

狠,忒狠了!

萬幸自己沒有如此心狠手辣,不把親哥當人的嫡親妹子。

不然的話......

嚶,好像他也對賈玫(唐芯愛)沒法子。

賈赦絕望,王子勝傷心。

王子騰還好,就是不太敢拿正眼看唐芯愛。

哪怕在家的時候,唐芯愛也是戴著麵紗,不輕易摘掉。卻不知道,他的一腔心思,注定不會被唐芯愛注意到。

唐芯愛現如今挺苦惱的。

賈代善帶著皇帝看熱鬨,看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似乎沒有露麵的想法。

挺煩的,關鍵是還不能表現出來。

唐芯愛將板磚擱到一邊兒,手托著腮幫兒,看似目不轉睛的瞅著賈赦、王子勝、王子騰人做試卷。

估計大黃、二黃、黃隻狗勾幫忙鍛煉身體,著實把賈赦嚇住了。一直厭學,有逃學傾向的賈赦,那是乖乖的將唐芯愛拿出來的試卷,刷了一個遍。

雖說錯的多,對的少。賈赦這種怕‘母老虎’導致‘不學就會死’的精神,值得肯定。

悄悄豎大拇指。

皇帝是在黃昏時分,離開的榮國府。來時悄悄的,走的時候更是悄悄的。

除了少數幾個人,連賈史氏這位在許氏病重後,腰板就挺得筆直的榮國府女主人都不清楚。

還是隔了一天,賈史氏才得知。原因還是賈赦臭嘚瑟,在許氏麵前說漏嘴,恰好賈史氏又帶著賈政來給許氏請安,就這麼聽到了。

賈史氏萬分吃驚,難得給了賈赦好臉色。

“赦哥兒莫不是在開玩笑?”賈史氏用手帕掩著嘴巴,慢悠悠的說:“萬歲爺怎麼會突然就微服出宮,還隻跑來榮國府。我娘家爹,也算簡在帝心的人物,怎麼沒見萬歲爺跑去史侯府坐坐。”

許氏:“......”

“嫡母這是傻了?”賈赦學著唐芯愛的口吻,好不嘲諷的道:“史侯肥得跟頭豬似的,能跟爹爹相提並論?”

唐芯愛抬頭望天花板。其實吧,史侯並不算胖,就是有口吃,導致街坊間流傳一個笑話,說史侯是豬妖轉世,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哼哼。

挺埋汰人的,偏偏史家的人沒那個意識一般,拿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基本都是胖子說事兒。

唐芯愛可算見識了一番史家的自信。平日裡能吐槽就吐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賈赦學了去,居然膽兒肥得當麵刻薄賈史氏。

嘖,是許氏還能活一段時間,帶給他的勇氣嗎?

唐芯愛心中偷笑,當然了麵容上也毫不掩飾,直接就讓賈史氏瞧了個正著。

賈史氏妝容精美的一張臉,頓時扭曲猙獰極了。

好在隻是一瞬。

除了正對著她,倚靠坐在軟塌上的許氏以及挨著許氏的賈赦、唐芯愛瞧了個正著。

賈赦驚魂未定的猛拍胸口。

“祖母,差點嚇死孫兒。”

賈赦翹起蘭花指,幾乎連蹦帶跳的躲到了許氏背後。

瞧他這個熊樣兒,唐芯愛又想笑了。

不過穩住了,反而很挺淡定的端起茶盞,淺呷了幾口。

沒說話,畢竟還有賈赦一人足抵千軍萬馬,需要唐芯愛開口嗎?

賈史氏當真被賈赦的混球樣兒,氣得險些炸肝兒。

果然不是親生,又沒有養在膝下的庶子,跟白眼狼一樣,喂不熟不說,還總是伺機想咬她。

得想辦法收拾他,哪怕許氏還在,也得找機會收拾賈赦。不然的話,她這個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還怎麼在榮國府立足。

賈史氏心中恨極,麵上卻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兒。要不是先前扭曲的麵容太過猙獰,還真的認為賈史氏已經改變得人淡如菊,萬事不上心。

果然呢,偽裝的技術不到家。

連賈赦都能看得清楚明白,能哄騙到誰?

唐芯愛視線下意識的掠過規規矩矩跪坐著,宛如一尊瓷娃娃的賈政。

他們騙不到,但是賈政可以嘛!

唐芯愛默默的收回視線。

“祖母,哥哥不是有意冒犯嫡母。”唐芯愛聲音清清脆脆的開口。“隻是‘萬歲爺出宮,怎麼不去史侯家坐坐,偏生跑來榮國府’的話,還請嫡母以後不要隨便的說。禍從口出的道理,想必嫡母也讀過不少書,應該懂的。”

然鵝,史家、王家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書什麼的,女戒都沒有讀過,何況其他。無知便無畏,不然原著裡的王家女子,就乾不出包攬訴訟,放印子錢的事情來。

就是明晃晃的嘲諷,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明白了,偏偏抓不住唐芯愛的把柄。

這下子賈史氏直接氣炸了肝兒。

賈史氏再也壓製不住滔天的怒火,直接柳眉倒豎的問許氏。“老祖宗,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孫女,可真是會說話。連嫡母都敢明嘲暗諷。”

“哪裡明嘲暗諷了?”這話卻不是唐芯愛反駁的,而是賈赦說的。隻見賈赦表情誇張,很不可思議的道:“難道妹妹說錯了,嫡母身為堂堂史侯家的千金,居然沒讀過書?”

許氏假咳嗽幾聲,壓抑住差點脫口而出的笑意。

“赦哥兒,不能對嫡母沒禮貌。”許氏先罵了賈赦一句,又說唐芯愛,最後再說賈史氏。

說賈史氏是長輩,怎麼能跟小輩兒一般見識。總之看似各打五十板,實際上還是偏疼一雙孫子、孫女。

因為這,賈史氏險些將鼻子給氣歪。

半晌都緩不過來氣兒,直接頭一揚,就出了榮禧堂。而等緩過氣兒來時,才發現原本該跟她一起出來的賈政,沒影兒了。

“人呢?”賈史氏捂住胸口問。

珍珠小心翼翼的道:“剛才赦大爺說是想要帶政二爺一起玩耍,太太沒反應,老祖宗就做主讓赦大爺將政二爺牽走。”

賈史氏:“???”

賈史氏這回直接氣得直喘粗氣。

“果然小婦養的,就是這樣目中無人。”賈史氏咬牙切齒的咒罵。“且等著瞧吧,往後定然有機會收拾。”

珍珠弱弱不敢搭話,小可憐一樣兒的跟著賈史氏走回小院。

然後......

不出意外,劈裡啪啦,賈史氏砸了滿屋子的瓷器。

這一出很快就傳到了下班回來的賈代善耳朵裡,賈代善簡單問了原因後,挺無語的。

“赦哥兒和政哥兒是兄弟,赦哥兒拿出了當哥哥的派頭帶著幼弟玩耍,有什麼問題,至於如此氣大?”

“可能是太太覺得赦大爺的性格太跳脫,怕赦大爺帶壞了政二爺。”

賈代善搖頭,很乾脆的吐槽。“她的性子,我知道。哪裡是怕赦哥兒帶壞了政哥兒,而是怕政哥兒被赦哥兒帶著,脫離了她的掌控。”

在賈代善的眼中,賈史氏短視又洋洋自得自己出身史侯府。如果不是當初史侯和賈源醉點鴛鴦譜,賈史氏覺得自己連王爺都嫁得。

就是如此的自信,造就了現如今的賈史氏。

賈代善對賈史氏的這個心理,還算了解。因此新婚甜蜜一段時間後,就冷了心。覺得自己可以高嫁,就彆嫁進榮國府。

嫁了還覺得是榮國府高攀她,本就不怎麼喜歡這樁婚事的許氏和賈代善能待見賈史氏那才奇了怪了。

可以說,賈史氏丈夫不愛,婆婆不疼,兩次流產都是自個兒作的。標準的不作不死。

而現在賈代善對於賈史氏的想法難得揣測,還覺得賈史氏之所以如此的莫名其妙,純粹就是閒得慌。

所以吧,直接以賈史氏身體不好為由,又把賈史氏趁著許氏身體抱恙,剛剛拿到手中不久的管家權,給收了。

沒有交還給許氏,而是給了唐芯愛。說是再等幾年唐芯愛就是大姑娘了,該學著管家了。

現在的榮國府,可不是原著裡的榮國府。下人口中沒把門,不管主子什麼消息,都能傳到外麵去。

現在的榮國府,在許氏的拿捏下,不說鐵桶一片,最起碼下人的口風很嚴,且不會欺下瞞上,家風稱得上一句嚴謹。

管這樣的家,肯定很輕鬆的。所以唐芯愛也沒有拒絕,結果誰知道呢,稱得上百年難得一見奇才的賈史氏,居然在管家的短短十來天的時間,把賬麵搞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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