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溫柔是真溫柔,可論心計,真的很少有人能比。誠然, 她能坐穩大福晉的寶座,與她科爾沁貴女的身份分不開。
可是叭, 哲哲真的很不簡單。
再者的話, 大概就是滿清建國初期, 不管是皇太極還是努爾哈赤的後宮,有關女人之間的鬥爭, 都是那麼的樸實無華。
不是貶義詞,而是論宮鬥宅鬥的血腥程度, 還得看漢家中原。什麼栽樁陷害,上眼藥,都是基本的日常。
還有打胎小能手, 兩麵三刀,見縫插針也是基操。
像哲哲這種的, 如果換到中原皇帝的後宮,也不一定能夠笑到最後。中原皇帝後宮的血雨腥風,那是真的血雨腥風,哪裡是皇太極後宮能比擬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哲哲手段就那樣......
還是那句老話,哲哲是位不簡單的女性。現在的大玉兒, 完全沒法和哲哲相提並論, 不過哲哲還是犯了和大玉兒同樣的錯誤,那就是輕敵。
或者說太過想當然,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想當漁翁,是每個想得利之輩的最基本要求。唯一一點便是, 不要太過於誌得意滿。
隻能說勝利來得太輕易了,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作為‘天降的貴人’,大玉兒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她的運氣了。哪怕手握一把好牌打爛,要是沒有唐芯愛從中乾預,大玉兒完全可以憑借好運氣絕地翻牌。
哲哲能笑,卻絕對笑不到最後。
換句話說,如果現在哲哲就誌得意滿,那麼最終勝利者絕對不是她。
或許哲哲也知曉,沒有生兒子命的她,哪怕最終成為太後,也不是勝利者。主要太憋屈了,哲哲覺得大玉兒不尊重她,已經沒了全心全意扶持大玉兒的想法。
關於這,大玉兒大概暫時不清楚,可是隨著時間流逝,絕對會醒悟過來。她究竟因為什麼,得罪了哲哲。
現在嘛,免不了吃虧。
這不,私底下冷嘲熱諷一番,哲哲繼續恢複她大福晉的款兒,隔三差五的招唐芯愛進宮。偶爾還會‘恰當好處’的叫來大玉兒,讓她們姐妹‘團聚’。
不得不說,哲哲這招兒,不止膈應人,還挺惡心。
卻也很磨煉人。
才短短幾回,大玉兒就被磨煉得沉穩不動聲色。
哪怕再生氣,大玉兒也不像以往那般,沒有顧慮的對上小玉兒。反倒挺溫柔的,真的舀出好姐姐的派頭,和唐芯愛溫柔細語的說話。
唐芯愛是個不完全的瘋批,做事有時候毫無章法,有時候又好像很有底線。
哲哲的舉動,說實在話,並沒有對唐芯愛造成多大的困擾。隻是有時候情緒上來,難免覺得煩。這回也是如此,哲哲以內務府官員新采購了一批花種,想著花骨朵兒一樣的青蔥少女,定然喜歡的理由,招了唐芯愛進宮。
新采購的一批花種是真話,並且以芍藥、玫瑰等灌木草本植物為主。特彆是月季、玫瑰之類的,居然還帶著葉子,隻是沒有長花骨朵。算算時日,現在已經暖春時節,是該播種花草了。
“姑爸爸真有閒情逸致。”唐芯愛笑眯眯的道:“不像我,隻會吃吃喝喝,每天悠閒度日。”
哲哲吃了一口茶水,並沒有覺得唐芯愛的話堵心。反倒是大玉兒,不,她一向覺得唐芯愛堵心,明明不喜歡這個妹妹,偏偏還要裝出善良大度的樣兒,表明這個妹妹太不懂事了。
現在也是這般,哲哲沒開口,大玉兒就笑語晏晏的表示,自己喜歡梅花,對牡丹、玫瑰之類的花草不感興趣。
“芍藥呢?”唐芯愛貌似好奇的問。
大玉兒:“最喜歡的是梅花,並不代表其他的花草不喜歡。”
“的確。”哲哲笑著道:“以前本宮喜歡草原盛開的格桑花,可是自從嫁來盛京,看到牡丹後,就喜歡上了牡丹。”
“雍容華貴是牡丹,比起美豔不可方物的玫瑰,的確很適合姑爸爸。”
哲哲笑容更加的燦爛。
“小玉兒這張嘴啊,可真夠討喜了。”哲哲轉而道:“想來小玉兒喜歡玫瑰,這回的內務府采購的花種,玫瑰種苗倒是很少,不過月季花苗,還有芍藥花苗的數量很多,小玉兒不妨多帶點芍藥、月季花苗回郡王府。啊,對了,不知郡王府有沒有花匠,要是沒有,這回小玉兒回郡王府,不妨帶上幾個花匠。”
老實講,要是思想稍微陰暗一點兒,隻怕已經開始猜想哲哲此舉的用意,是不是想在郡王府安插釘子。
按照哲哲的智商來分析,應該不會搞如此明顯的計謀出來。不過要是哲哲覺得唐芯愛的智商,等同於癡傻兒的話,這樣簡單粗暴的計謀,更有效果一點兒。
想到此處,唐芯愛微微耷拉眼簾,懶洋洋的瞄了哲哲一眼。
很好,確定哲哲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唐芯愛想想又道:“姑爸爸隨意拿點花種花苗給我就好,花匠就免了,左右無事,倒可以試著自己種植。”
哲哲訝然,顯然沒想到唐芯愛會給出這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