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 可新郎卻不見蹤影。此時大概正在和他那守寡在家的嫂子私會吧!
李蘇二話不說, 掀開蓋頭, 大步走出了新房。她的陪嫁丫鬟文雨, 文墨趕緊跟了上去。江府的丫鬟和喜婆們看到她出來, 大驚失色, “少奶奶,這蓋頭還沒掀呢, 您怎麼能隨意走動呢?這不合規矩。”
李蘇卻嫣然一笑,“方才我母親給我托夢了, 告訴我今日有熱鬨可看, 走, 我帶你們一起去看啊!”
然後徑自往前走去。文雨文墨一個眼神,李蘇陪嫁的丫鬟婆子趕緊跟了上去。
江家的丫鬟婆子們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一邊命人去告訴太太和大奶奶,一邊也跟了上去。
李蘇這是第一次來江家,對府裡不是很熟悉, 她隻知道裡,江賀文和他嫂子此時在降雪軒私會,卻不知道降雪軒在哪。
出了新房的門,李蘇不知道該往那邊走。
文雨上前, “小姐,您要去哪?”
“降雪軒在哪?”李蘇問道,她記得成親前文雨文墨曾多次往來江府, 或許她們知道。
“小姐,這邊走。”文雨果然知道。
李蘇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降雪軒。
降雪軒內,江賀文和蘇如雪兩個人衣衫不整的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忽然門被從外麵踢開,李蘇帶著人進來了。
李蘇的人看到這一幕,皆氣的渾身發抖,文雨趕緊捂住李蘇的眼睛,“小姐,這樣汙穢不堪的一幕,您還是彆看了,彆臟了您的眼!”
李蘇卻推開文雨的手,“我怎麼能不看呢,若是不看個清楚,我豈不是到死都是個糊塗鬼?”
原主可不就是到死都是個糊塗鬼嗎?連自己為什麼沒有孩子都不知道,還連累了養子,為了給她複仇,白白賠上了性命!一輩子,都在為彆人做嫁衣!蠢死了!
此時,江家的下人們也都看到了這一幕,驚得瞪大了眼睛。“三少爺!二少奶奶!你們這是······”
叔*嫂*通*奸!這可是要沉塘的啊!
“快快快!快告訴老爺太太!快去!”
江賀文瞪大了眼睛,還不忘給蘇如雪拉上衣服,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帶人到這裡來!降雪軒是大姐生前所住之所,大姐為情所困上吊自縊之後,這裡便開始鬨鬼,很少有人過來。他和如雪在此私會三年了,一直沒被人發現過。怎麼會?
李蘇大義凜然的站上前去,“江賀文!你我的婚約是父母定下的,當初我父母過世之時,我需守孝三年,我曾說過,不願你蹉跎青春,婚約就此作罷。可你,在我父母靈位前親口說過,願等我三年,婚約不變!我心中十分感激。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新婚之夜如此羞辱我!羞辱李家!我父母戰死沙場,何其慘烈,豈是你能羞辱的!”
然後不等江賀文解釋,大聲說道:“今日之事,大家都看見了,是江賀文有錯在先,婚約之事,就此作罷!我們走!”
“郡主且慢!”匆匆趕來的江家大太太江王氏急忙說道,她瞪了江賀文一眼,隨後看向蘇如雪的眼神跟淬了毒一般。
蘇如雪此時已經從驚慌中冷靜下來了,她知道,她現在是死路一條了,不管是太太還是江家,都不會放過她的。
蘇如雪麵白如紙,她開始後悔了,後悔不該爭這一時長短,後悔今晚不該和賀文見麵,若是不見麵,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功虧一簣啊!
“郡主,此事是誤會,肯定是誤會。賀文對郡主傾心已久,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這肯定是有人陷害!”江王氏急忙解釋道。
今日乃是賀文和郡主的大婚之日,家中賓客還未離去,出了這樣大的醜聞,江家百年聲譽毀於一旦!
江家所有人都恨極了江賀文,還有蘇如雪那個賤人!
“你這個畜生!你還不跟郡主解釋清楚!”江賀文的父親,江家大老爺江萬德瞪著江賀文說道。
江賀文忙穿好衣服,“郡主,你聽我解釋,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江賀文知道輕重,今日之事,若不能善了,不僅是他,整個江家都完了!李蘇的父母為國守土而死,是在太後和陛下跟前掛過號的,她又是太後的義女,陛下欽封的郡主啊!
情愛固然重要,可和性命、家族前途比起來,就不那麼重要了。
所以江賀文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蘇如雪。
蘇如雪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這一幕真的降臨的時候,她還是心寒了。這就是她的愛人,日日和她耳鬢廝磨,抵死纏綿的愛人,床榻間的甜言蜜語,仿佛還在耳邊,如今卻······
想想她這一生,太不值了!明明是她們相遇在前,就因為一紙婚約,不得相守!她不惜委曲求全嫁給一個癆病鬼,賠上了自己的一生,就為了能和他朝夕相見。可惜啊,做了幾年的美夢,最終還是要醒來了。
李蘇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再想想裡的劇情,隻覺得惡心不已!她冷笑道:“我今日第一次來江府,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們會在次私會?我父母方才給我托夢,夢中,她們告訴我,說你江賀文,是個道貌岸然、卑鄙無恥的齷齪小人!你和她,早就有了私情,在她入府之前!到如今,大概有五六年了吧!她可是你的二嫂呢。你二哥病入膏肓的時候,隻怕你和她就已經在這傳說中鬨鬼的降雪軒裡廝混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眼神立刻不一樣了。時下之人十分敬畏鬼神,尤其是李蘇言之鑿鑿,由不得人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