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蠢婦!該死!”皇帝大步走了進來,他顯然也聽到了那些傳言。
“皇帝怎麼來了?”太後蹙眉道。
“母後!你不知道······”皇帝欲言又止。
太後伸手製止了他,“哀家什麼都知道。江萬德是朝廷官員,哀家管不著,皇帝自己處置,不過這個江王氏!來人,傳哀家懿旨,奪去她的誥命,讓內務府的嬤嬤們去江家,好生教導江王氏。”
“記住,是跪聽領訓。”皇帝補充道,“至於江萬德,持家不嚴,私德有損,官降三級,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旨意傳來,江萬德目瞪口呆,江王氏也一臉驚惶,下意識的看向江萬德,“老爺!”她活了半輩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麵,但也沒遇過什麼大風浪,就算偶爾有些磨難,江萬德都替她解決了。在她心裡,江萬德就是天,在江萬德的庇護下,她幾十年如一日,也沒人敢說她什麼。她順風順水慣了,以為外麵和江府一樣,任她肆意輕狂呢。
江萬德此時卻顧不上她,他看向傳旨的內侍,“大人,不知內子什麼地方坐錯了,惹得太後震怒,還請大人明示啊!”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塞到了內侍手裡。
傳旨的內侍掂了掂荷包,輕飄飄的,大約是銀票,滿意的笑了,“令夫人可是好本事呢,敢編排朝廷冊封的郡主。郡主的父母戰死沙場,那是受過朝廷表彰的,豈是她能編排的。得虧有些話太不堪入耳,太後和陛下不曾聽見,否則······嗬嗬,江大人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走了。
江萬德麵白如紙,咬牙送走了內侍。回頭看到內務府派來的兩位嬤嬤正命大著肚子的江王氏跪下,來不及多想,迎了上去,“嬤嬤,太後的旨意是讓內子跪聽領訓嗎?多長時間?內子有孕在身,怕是不能久跪。還請嬤嬤通融。”說著,又塞了兩個荷包過去。
嬤嬤收下了荷包,卻依舊說道:“太後並未說明時間,大約什麼時候太後氣消了,就會讓我們回去。至於旁的,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事了。江夫人,跪好吧,老奴要開始教導您規矩了。”
這一教導就教導了半個時辰,最後嬤嬤還是看在荷包的份上才停下的,“明日巳時三刻,奴婢們再來府上,繼續教導尊夫人規矩。”
江萬德顧不上查看江王氏的狀況,忙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嬤嬤。等回來的時候,江王氏已經被抬到床上去了,大夫正在給她把脈。
江萬德看她麵無血色,膝蓋都紫了,心中埋怨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江王氏卻幽幽的看著他,“你說過不會再讓人欺辱我了。”你說話不算話!
江萬德氣的差點跳腳,是,我是說過這話,我這麼多年不也做到了嗎?這次是你自己作死,李氏再不是,那也是郡主,你編排她,就是對太後皇上不滿!我還沒怪你連累我連降三級,你還好意思說這話。
可看著江王氏慘白的臉色,江萬德怪罪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住了。“你以後安分些吧!”京城是什麼地方,由得了她任意妄為?到底是小家子出身,不知好歹。
隻是江萬德心裡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江王氏這般任性妄為,也是因為她對自己全心信賴的緣故。自己也很享受這份依賴,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她不過是個漁家女,那見過什麼世麵。所知所曉都是自己教的,在她心裡,普天之下大概沒有比自己更厲害的人了。自己礙於男人的麵子,也從未和她解說過這些。
若不是遇到他,她這會子還是畢羅江上的一名漁女,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西的生活,愜意自在,哪會像現在這般,說話都不能隨心。
說到底,都是自己連累了她。況且,她如今又有孕在身,她肚子裡懷著的,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她這把年紀了,還為自己生兒育女,這般辛苦,自己又怎麼忍心責怪她呢?
都是老三混賬,做錯了事,牽連了父母族人。
江萬德歎了口氣,拍了拍江王氏的手,“從此以後,咱們就當沒有賀文這個兒子吧。”彆再為他做些糊塗事了!
江王氏眼淚順著臉頰滑下,緩緩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去摸了摸肚子,好在,她還有一個兒子。
她原本無知者無畏,以為不管出了什麼事,隻要老爺在,她就會沒事。如今她總算領教到了,原來老爺也不是萬能的啊!她真的嚇壞了,後怕的很。再不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給我姑娘買了一套中國風的裙子,我媽知道了,又該罵我敗家,說我存不住錢了。不過怎麼辦?那裙子好漂亮,我覺得我姑娘穿,肯定很好看,又不貴,那就買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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