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天江賀文狼狽的從畢羅山離開, 倍覺屈辱!再加上江南的事並不順利,因此在江南耽擱了兩個多月才回來。
當然,他這兩個月, 並不都是在處理田莊的事,而是不停的流連在青樓妓館間, 聲色犬馬,來彌補自己在李蘇跟前遭受的挫折和打擊。
直到被江萬德的一封信,緊急召回京城。
江賀文回家後才知道,他的叔祖母, 給他找了門親事, 康王府的婉儀郡主,雖然是再嫁之身,可對方卻是貨真價實、有著皇室血脈的郡主,比李蘇那個冒牌貨尊貴多了。康郡王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深的陛下信任。
江賀文聽到這個消息, 心跳加速,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可是,康王府怎麼會將郡主下嫁於我?”即使那位婉儀郡主是再嫁之身,可憑康王府, 她想嫁給誰不能啊!
“還不是因為我兒相貌英俊嘛!”江王氏喜滋滋的說道, “你叔祖母和康王府二管家有些交情,得知康王府打算為婉儀郡主擇婿,便想起了你。前番的事, 你叔祖母也生氣呢。你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怎麼會不知道你的人品。都是賤人勾引陷害的。你叔祖母想著要為你爭口氣,便塞給二管家一些銀子,想把你的名字報上去,為此娘還特特將你的畫像送了過去。誰知就那麼巧,那婉儀郡主喜歡美色,一眼就瞧上了你。這不就是天作之合嗎?”
江賀文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如果這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即使李蘇成為長公主又如何,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罷了,那婉儀郡主可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啊!
“爹,是真的嗎?怎麼會那麼巧?”謹慎起見,江賀文還是多問了幾句。
“你以為怎麼會那麼巧?你爹我為此花了十二萬兩銀子!”江萬德捋著胡須說道。
財可通神,江萬德通過叔母給了二管家十萬兩銀票,二管家果真將事情漂漂亮亮的辦成了。事後又給了叔母兩萬兩銀票的跑腿費。這跑腿費江萬德給的心甘情願。至於二管家是怎麼辦的,這是人家的本事,江萬德也不好問。隻是王府長史昨日親自上門,言語中暗示,讓江家請官媒上門提親。
江賀文也明白了,他麵露感激,“爹!讓您破費了。”
“一家人何必見外。當日之辱,爹一直記在心上。隻是形勢比人強,當時咱們不得不低頭。如今,總算可以一雪前恥了!”江萬德得意的說道。
“就是,和自己爹娘有什麼好客氣的。這諾大的家業最後不都是你還有我孫子的嗎?這次一定不能出什麼意外了,切記切記。”江王氏緊張的說道。
江萬德想了起來,他看了江賀文一眼,又看了看江王氏一眼,決定待會等芸娘不在,再和賀文說,此番得娶郡主,乃是江家大幸,萬不能出任何意外。聽說賀文在外麵置了個外室,得趕緊打發乾淨才行。
江萬德不說,江賀文也心領神會。他開始認真思考,婉儀郡主,他勢在必得,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打亂他的計劃。
若蘭,隻能對不起她了。
江賀文匆匆離開江府,去了他在花枝巷的宅子。
一進門,就看到蘇若蘭正坐在廊下,雙眼無神的看著遠方,聽到動靜後抬起頭,看到來人是他時,雙眼瞬間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賀文!你來了!”
然後緩慢的站了起來,向江賀文走去。
江賀文看到她凸起的肚子時,才想起什麼,迎了上去,扶著她重新坐下。好半天才摸著她的肚子,說道:“肚子都這麼大了?”
忽然他愣住了,驚訝的看著蘇若蘭的肚子。
“孩子在動是不是?你感受到了對嗎?”蘇若蘭笑著問道。“齊媽說孩子四個月就能動了,可我一直沒感覺到,結果你一回來他就動了,可見你們父子是心有靈犀啊!”
然後不等江賀文說什麼,蘇若蘭拉著他進屋,“你累壞了吧?我讓齊媽燒水,你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給你做了幾身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適,你好像又瘦了些。晚上在這吃飯嗎?晚上想吃些什麼,我親自下廚,給你做。”
江賀文一把拉住了她,“若蘭,你聽我說。”可看著若蘭看向自己滿是信賴和愛意的眼神,江賀文接下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若蘭一向乖巧,即使自己來的不錯,這一次更是一走就是兩個月,隻言片語都沒留下。可若蘭見到自己,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
她對自己這般癡情,自己如何忍心讓她打掉孩子,重新嫁人!何況,他的兒子,都會動了。
江賀文迅速在心裡盤算著,他認為,婉儀郡主既然是個喜好美色的人,那麼要拿下她應該不難。盲目的自信讓他再一次做出了並不合時宜的決定,“若蘭,你坐下聽我慢慢說。你相信我嗎?”
蘇若蘭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當然相信你!”
“好!我可能快要成親了,對方身份高貴,若是知道你的存在,大約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可我現在需要這門親事,很需要。所以,我會安排你離開京城,去彆的地方住下。你放心,一應的吃穿用度我都會安排好,每個月會有人按時給你送錢。你生產前我大概沒有時間去看你,可我保證,一旦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你的。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我也一定會做到。隻是需要時間,你願意等嗎?”江賀文緊緊盯著蘇若蘭的眼睛,說道。
蘇若蘭有些猶豫,她咬著嘴唇問道:“賀文,你真的會來看我和孩子嗎?你真的不會拋下我們不管嗎?”
江賀文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