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 / 2)

“爸媽會聽你的嗎?”

這是褚湘擔憂的地方, 如果父母不以為意, 最後還是決定回國呢?

瞿瑾铖笑著將黃油塗抹在麵包上, 手邊還放著一杯現磨咖啡。格@格@黨

自從她坦白後, 空間裡的東西就開始光明正大的出現, 比如瞿瑾铖最愛的咖啡,還有各種醬料,中式的西式的都有,褚湘甚至給他做了一次泡麵, 讓他嘗嘗新時代的快餐文化。

“會的,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那封信中,他用一段曆史做了隱喻,勸說父母不急於一時。

這封信, 即便落入讓人手中也不一定能看懂他在說什麼, 這是他與父親之間非常隱晦的交流。

以父親的智慧,以及對政治的敏銳,他一定會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M國,瞿長儒正臉色鐵青的指著瞿瑾逸,瞿瑾逸低著頭不說話,他身旁還站著一位穿著洋裝的年輕姑娘。

“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竟然讓人家姑娘找上門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 這個姑娘是瞿瑾逸的前女友, 跟瞿瑾逸交往半年後, 瞿瑾逸膩了就跟她分手了, 前陣子她發現自己懷孕這才找上門來, 畢竟不論什麼年代,對一個姑娘來說,懷孕都是一件頂重要的事。

她沒敢告訴家人,就想要瞿瑾逸給她一個說法,瞿瑾逸呢,又覺得她用肚子裡的孩子威脅他娶她,姑娘很委屈就哭了,兩人說的話被園丁聽到,偷偷告訴了杜韻芝。

“叔叔,阿姨,我知道這件事不能隻怪瑾逸一個人,我自己也有錯,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實在沒有辦法才來的,總不能讓我年紀輕輕就去黑診所吧。”

正規醫院是需要簽字的,她也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孩子,要是穿出去被父母知道了,他們肯定會對自己非常失望。

杜韻芝走過去握住珍妮的手,其實從開始到現在,她對珍妮的印象不錯,雖然婚前發生這樣的事不應該,但也不能把錯怪在人家姑娘身上,自己兒子什麼德行她不是不清楚,現在有個季珍妮,以後說不準有什麼朱珍妮李珍妮,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呢。

“姑娘,你彆難過,這件事我們瞿家一定會負責任的。”

杜韻芝這句話無疑給季珍妮吃了一顆定心丸,瞿瑾逸呢,則將頭側到一旁,顯然心中極不樂意。

杜韻芝這話是做數的,以她這麼多年對丈夫的了解,知道丈夫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瞿瑾逸讓他們做父母的太失望,玩心重,事業也沒有作出什麼大的成就來,跟他哥哥簡直不能比。

他現在也二十八歲了,是時候成家立業,擔起責任來,這位季珍妮,出自華人圈中風評甚好的季家,跟瞿家在生意上還有所往來,加上她肚子裡的孩子,正是結婚的好人選。

不過呢,在此之前,還得再查查看,這個孩子是不是確確實實是瑾逸的。

得到瞿家長輩的承諾後,季珍妮安心離開,她走後,瞿長儒一拐杖敲在了瞿瑾逸的背上。

“你這個不肖子孫,簡直丟儘咱們瞿家的臉麵,你實話實說,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是你的你就必須把人娶回來。”

瞿瑾逸從小到大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不說謊。

“是我的。”

他跟季珍妮分手一個多月,雖然他心裡已經沒那麼喜歡季珍妮了,但他也不能昧著良心給她潑臟水,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

“我再問你一次,人,你是娶還是不娶?”

瞿長儒再次高高舉起拐杖,隻要瞿瑾逸說一個“不”字,拐杖就要落在他頭上。

“娶娶娶,我娶行了吧!”

他摸著自己被敲的生疼的背,心裡哀怨的不行,自己的單身生活就這麼結束了,再也不能當單身貴族,從此被家庭給束縛住。

第二天,瞿瑾铖委托的那位友人就到了瞿家。

瞿長儒跟杜韻芝非常熱情招待了他,待他說明來意,兩人還有些覺得奇怪,平常瑾铖的信都是郵過來的,還從沒有托人帶信的先例,再聽這位先生說,他為此特意繞了遠路,連飯也不肯留,要趕緊做火車回家去。

瞿長儒在書房裡讀信,看完後,他將老花眼鏡放回桌麵,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悲傷中。

就跟瞿瑾铖預料的那樣,瞿長儒看明白了這封信,正是因為看明白了,這才如遭雷擊。

他這一生大風大浪都見過,本以為會有個安詳的晚年,竟然又落到了流落他鄉,落葉不回根的下場。

兒子不會無的放矢,他說不能回肯定就是不能回。

他將這封信的第二頁紙再次細細讀了一遍燒毀,隻拿了第一頁給妻子看。

“哎,你看瑾铖,我又不是說了湘湘什麼,他就忙不急給湘湘說話,還把沒消息的原因攬在了自己頭上。”

難怪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呢。

不過杜韻芝隻是說笑,並不是真的在意這些。

瞿長儒一直坐在旁邊不說話,杜韻芝說完了看丈夫不搭理自己,臉色還有些蒼白,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血壓又升高了?”

瞿長儒擺了擺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他接著又說,“你明天找個媒人去季家提親,瑾逸的婚事早些辦了吧。”

杜韻芝有些奇怪他怎麼這時候說這個,但她一貫聽丈夫的,再說這件事早就說定了,早一天晚一天也無妨。

“畢竟不光彩,不如咱們把日子定早些,趁著不顯懷趕緊把婚事了了。”

瞿長儒點頭,“你去選日子就好,時間雖趕,務必體麵。”

如今不能回去,生意也不用出讓,等瑾逸結了婚,就讓他一點點把家裡的生意接管起來,隻盼著他婚後收心好好過日子,不求他多成才,隻要彆把這個家敗光就好。

總要給後代留上一兩分。

瑾逸在自己身邊他不甚擔憂,最擔憂的還是國內,即將麵臨風雨的大兒子瞿瑾铖和那素未謀麵的大兒媳。

瞿長儒當夜給兒子回了信,寫道,“為父已知,勿掛懷,謹以保重自己為上。”

接著,他在信裡寫了瑾逸要結婚的事,對季家女兒有身孕也毫無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