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褚湘把東西拿回了屋,先看了孩子的東西,最後試了她媽給她織的毛衣,黃色的毛線,寬鬆的版型,她現在穿腰身還有些鬆,等肚子再大兩圈也不會擠。
“挺好的,我看這裡挺多人冬天都穿夾襖,你也找人做一件,以前的衣服過陣子肯定不能穿了。”
提到這個褚湘也歎氣,現在她肚子還不大,她本來就瘦,不大顯腰身,除了肚子隆起些,不管是看臉還是看手臂,跟懷孕前一樣,沒什麼區彆。
晚上褚湘終於能靠在熟悉的懷裡,她穿著貼身的睡衣,散著頭發枕在他手臂上把玩著他的手指,瞿瑾铖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身。
突然,褚湘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腹部,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說,“瑾铖,你感覺到了嗎?他在動。”
瞿瑾铖瞬間心悸,立刻聽懂了妻子的話,掌心嚴嚴實實貼著,全身心感受著。
兩人靜靜等了大約兩分種,過程中毫無動靜,褚湘笑罵寶寶不給爸爸麵子,話音剛落,一個魚躍水麵般的波紋蕩開,兩人驚喜對視,跟著又是一下。
“真的動了!”
瞿瑾铖的臉上帶著詫異的驚喜,長而密的睫毛氤氳著黑亮的眼,嘴角愉悅的上揚,連眼角淺笑的細紋都是溫柔的。
“看來他還是很給你這個爸爸麵子的,這幾天的動靜都沒有今天大。”
瞿瑾铖笑著彎下身,把耳朵貼在褚湘腹部,想聽孩子的動靜,結果自然是什麼也聽不到。
“孩子還小,聽說越大動靜越大,往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們互動。”
瞿瑾铖孩子氣般隔著睡衣親了下她的肚皮,仿佛親上了那個還有幾個月將要出生的小小人兒。
“我在想,咱們是不是給孩子起個小名好,總‘寶寶’‘寶寶’的叫也不好。”
“你想叫什麼?”
對此褚湘也挺苦惱,“就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就想一個男孩女孩都能用的名字。”
褚湘想了想,“要不就叫天天吧,你的工作不就是研究天空研究宇宙嗎?”
瞿瑾铖想了想,確實不錯。
“那好,那就叫天天。”
…………
瞿瑾铖托朋友寄的信輾轉了二十來天才到瞿長儒手中,信封上的郵戳地址是法國的巴黎理工大學,瞿長儒下意識就覺得這封信跟大兒子有關,畢竟家裡除了瑾铖外,無人走學術路線,跟一個法國的大學更是扯不上關係。
“瑾铖信裡寫了什麼?”
瞿長儒回家心情很好,他跟妻子杜韻芝說了大兒子來信的消息,杜韻芝把原本抱在手裡的孫女遞給小兒媳,轉而關心起了信上的內容。
從國內某個運動開始,他們跟瑾铖通信就變得困難起來,這幾個月隻收到過瑾铖兩封信,杜韻芝對他們兩口子在國內的生活非常擔憂,就怕哪天接到什麼不好的消息,說瑾铖受連累了。
季珍妮從婆婆手裡接過女兒,沒有離開,就做在旁邊安靜的聽著。
瞿長儒笑著說,“彆擔心,瑾铖跟湘湘都挺好,瑾铖在信裡說,湘湘懷孕了。”
說完,瞿長儒把信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了杜韻芝。
“湘湘懷孕了,真的?”
這對杜韻芝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從他們結婚開始她就一直盼著,這不,瑾逸都已經結婚生了孩子,瑾铖跟湘湘才有動靜。
瑾铖的信寫的很簡潔,問候父母,告知父母褚湘懷孕,預產期是來年五月,其他的近況沒有多說,隻說一切都好。
簡單幾百字,杜韻芝看了一遍又一遍,表情是抑製不住的欣喜。
“太好了,湘湘的預產期是明年五月,算算看,現在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
說完,杜韻芝的神情又變的傷感起來,“可惜咱們離的這麼遠,連孩子出生都看不到。”
想到再過幾個月,孫子或孫女就要出生,而他們做爺爺奶奶的儘不了一點心意,彆說照顧,就是遞個東西都費勁,杜韻芝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瞿長儒也歎了口氣,拍著妻子的手說,“彆想那麼多,湘湘懷孕是好事,要是生個男孩,就是咱們瞿家的長子長孫。”
他們老一輩還是很重視這些的,長子長孫代表著一個家族的傳承,是一個家族興旺的象征。
季珍妮抱著三個多月,長得白白胖胖的妮妮,臉上雖然帶著笑,心裡卻沒有多高興。
她沒有見過大伯哥,也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嫂子湘湘,聽說嫂子如今不過二十二三歲,而季珍妮已經二十四了,嫂子比她還小一歲。
女人對女人天生是有敵意的,特彆是珍妮這種從小就不受家人重視的女人,嫁入瞿家後,她渴望得到瞿家上下的肯定。
但丈夫對她感情平淡,公婆看似對她不錯,對另一個未曾謀麵的兒媳同樣不錯,這樣看來,她在這個家裡同曾經在娘家一樣,隻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