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緩緩地從被子裡鑽出來,她一字一句地說著,語氣中似乎充滿了複仇的快感。
她似乎自認為對於安井理紗了解的十分透徹,也一臉很有把握的模樣。
“她就是那樣的人,她很固執也很愚孝,即使深愛著你,也絕對會在意我的安排。”
白鳥夕彌不可否認,安井理紗的確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她幾乎有著近乎偏執的懂事,以至於自己甚至覺得她和安井惠子不像是一類人。
寧願傷害自己,就算自己死了,也不願傷害連累彆人。
不難想象,如果安井惠子就鐵了心反對的話,在孝與自己的愛情麵前,她估計一項都不會選擇。
她就是這樣溫柔到可悲的一個人。
僅僅是幾天,自己已經看得清楚……
看著白鳥夕彌一言不發的模樣,安井惠子又露出有些瘋狂的笑容,她抬起細瘦的手臂,指了指旁邊的水果刀開口道:
“現在你還有一次機會。”
“隻要你開口,我便可以做到我剛才所說的那樣自我了斷。”
“這樣的話,你也不用有什麼顧慮,也不用沾上什麼法律責任……”
“你彆看她表麵上很樸素,但是她的身體我見過不知道多少次,絕對是上等的姿色,到時候成了你的奴隸豈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她絕對會很聽話……”
“怎麼樣……”
她說著,原本布滿灰跡的眼眸忽然閃起了亮光,似乎是幻想到了她口中所說的場景一般。
聽著她這樣的話語,白鳥夕彌不免被逗笑了,手指揉了揉眉心開口道:
“你說的這些都不錯,無論是分析什麼的都做的很不錯,也讓我對你這個人的下限也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不過你好像把一個前提弄錯了。”
“記得之前和你說過,我對安井理紗的喜歡程度,還沒有到達你說的那個地步。”
“或許不可否認的是有喜歡的因素,可的確是沒有到那一步。”
“讓我想想……”
手掌握拳放在額頭上,白鳥夕彌閉上眼睛分析道:
“你甚至把我救你的原因也都加在了‘我喜歡她’上麵。”
“或許自以為是,就是說的你這樣的人吧,如果用北川由依的話來說,這大概就是大阪人自欺欺人的自信來源?”
其實不隻是大阪人,就連自己最開始和北川由依接觸的時候,在得知自己來自於東京時她也毫不留情地嘲諷著自己。
事實證明,地區之間的歧視尤其能夠引起一個人的波動,白鳥夕彌注意到安井惠子臉上原本嘲諷的笑容凝固了下來。
“還有一點,我其實對你本人的死活根本不感興趣,你無論是想怎麼樣都好,不過麻煩不要在我的家裡想不開,這間房子之前我母親住過。”
聽著白鳥夕彌夾帶侮辱性的話語,安井惠子臉上的神色陰沉地似乎要滴出水來,半響從蒼白乾裂的嘴唇中擠出了幾個字:
“不可能……”
沒等她繼續開口,白鳥夕彌便直接將她接下來的話語堵住:
“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的內心都陰暗的像你一樣。”
“即使是你口中費儘心機想要塑造出來的安井前輩,也比你要溫柔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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