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相信奇跡嗎?(1 / 2)

“少瞧不起人了,你在裝什麼?!”

“混蛋!”

聽到白鳥夕彌的話語,對麵各種聲音一時間在空氣中盤旋過來。

以一敵多這樣的事情和車輪戰並不一樣,它的難度不是簡單的1+1,而是成幾何倍數增長,換而言之,就算贏了也不光彩,也會讓人覺得恥辱。

看著白鳥夕彌的身影,仲野徹也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將目光看向對麵大橋一政的方向。

後者一群人自然是聽到了白鳥夕彌這樣囂張的話語,臉色都統一變得陰沉了起來,然而大橋一政眼中的光閃動了一下,麵色又恢複平常。

就剛才通過古屋秀典和白鳥夕彌的交手,他自然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強大的壓製力。

自己遠不及白鳥夕彌,甚至平心而論的話,也根本不是古屋秀典的對手。

從各種程度上的,從那天白鳥夕彌在劍道社裡居高臨下地用木刀挑飛自己手中的劍時,他就已經認清了這樣的現實……

然而,他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看向仲野徹也。

無論怎樣,今天白鳥夕彌必敗無疑,自己如果真的順遂了他的意,就算贏了也根本沒有一點意義。

再說,現在正好所有人都不願意這樣的規定,要是他真的同意了自己不是成了真小人?

但是車輪戰不一樣,這是白鳥夕彌親自提出來的要求,在眾人麵前,他才是最狂妄的那個人,而自己勝利了的話,就是教訓後輩而已。

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要親手,親手狠狠地用竹劍抽他的臉……

“不行。”

仲野徹也最終還是拒絕了白鳥夕彌的請求,開口道:

“規則已經提前訂好了,請按照規則進行比賽。”

如果隻是被一個人擊敗了,那也隻是失敗在了那個人手上,也不會因為各種原因被彆人補刀,受傷的概率和嚴重性也會降低很多。

仲野徹也隻是稍微想想就清楚了這樣的事實。

目前來看,這樣絕對是對白鳥夕彌有利的。

“那繼續吧。”

請求被駁回,白鳥夕彌也不惱,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抬起竹劍的劍鋒直指大橋一政。

而後者默默地將視線挪移開來,身形挪移到下一個應戰者身後。

“請多多指教。”

和古屋秀典不同,眼前上來的男人剃著寸頭,看向白鳥夕彌的眼眸中滿是渴望的神色。

很純淨,抬起視線迎接著他的眼睛,白鳥夕彌發現其中並沒有什麼複雜的情緒。

單純地是渴望戰鬥而已。

等待著他戴好頭盔,白鳥夕彌自然讀懂了他的眼神,點了點頭,隨後雙手持劍,後者亦然。

‘嗶!’

又是一陣尖銳的哨聲響起,兩道身形如同迅猛的獵豹一般,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朝著對方砍去。

‘嘭!’

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兩者的竹劍在不斷碰撞擊打,一時間震撼了整個場館。

“哈!!”

……

坐在觀眾席的位置,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少女此刻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著。

心臟不受控製地劇烈挑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本能,是多年以來練習劍道看到激烈的戰鬥時,就會不由自主地代入進去的本能。

平常的對決根本無法帶來這樣的緊張感,但是眼前的不一樣,山城姬月從白鳥夕彌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勢。

對自己的劍擁有絕對的自信,百煉成鋼,經曆過無數次的鍛煉和對決之後才有的東西。

所謂劍道。

無非就是速度、反應力和力量以及經驗的比拚而已。

勝負可以拆解成這幾個最基礎的層麵。

然而,在此之上的,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因素,也是往往能夠創造奇跡的因素。

勢。

自身的氣勢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有些人,他隻是站在你麵前,你的心臟就會不自覺地感覺到顫抖和恐懼。

以至於連自己平時百分之五十的能力都發揮不出來,最後被對方輕易斬首。

可以說當你身上的‘勢’在對方麵前形成了碾壓的情況,那麼勝利也是必然的,畢竟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而這種‘勢’並不是天生就有的,是來自於平常的積累,以及一次次生死對決才會有的信念和能力。

有些人積累的很快,通過一次次的比賽積累信心,隻需要五六年的時間,有些人積累的很慢,需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苦修,錘煉自身才能夠擁有,需要的時間一般都是以十年為單位。

隻是,人的一生又能擁有多少個十年?

所以擁有‘勢’的人少之又少,隻有所謂天賦異稟的人才會有(能夠日複一日堅持十幾年練習劍道,也算是天賦異稟,因為很少人能夠堅持下來)。

自己曾經自然也有過,隻是,隻是……

腦海中閃過之前自己曾經綻放過的餘暉,她忍不住地輕咬著唇瓣,眼眸中閃過幾分掙紮的神色。

可是,無論怎麼說,以眼前的情況來說,這種東西,放在白鳥夕彌身上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說是根本不應該也不為過,僅僅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他究竟是做了些什麼?

是殺人了嗎?

殺了多少,才能夠在短時間內擁有這樣的強大的‘勢’,幾乎是全程碾壓著對方。

少女一雙純黑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台下白鳥夕彌的身影,他的身體如同一尊雕像般穩定,沒有絲毫的顫動,卻當應對攻勢的時候又迅猛無比,幾乎讓自己看不見劍的落點。

自己的心臟也因此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忍不住地去和白鳥夕彌對比。

心中不免忽然出現疑問,如果自己在他對麵,他的對手此刻是自己,自己能夠擊敗他嗎……

這樣的疑問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落入原本平靜的水中,讓她內心如同沸水一般炸開,激動的情緒逐漸蔓延全身。

忽然,當白鳥夕彌對麵的男人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刺向前者的喉嚨之時,山城姬月的身體忍不住繃緊了,手掌覆蓋在胸口,緊緊地攥著心臟的部位。

隻見,白鳥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這樣的攻擊一般,身體近乎是下意識地向前踏了一步,對方的劍鋒順著肩膀擦過,而白鳥手上竹劍猛地向上揚起,狠狠地刺在了對方脖頸的護具上。

一瞬間,他對麵的男生便感受到了自己喉嚨上傳來一道震感,自己手上攻擊落空沒有刺到實質的感覺也明顯非常。

身形一時間呆滯住,如果白鳥夕彌手中用的是真劍,自己也沒有戴護具的話,或許此刻自己早就已經被刺了個對穿,甚至會被梟首也猶未可知。

短短一個呼吸之間,白鳥夕彌的身形便迅速向後躍開。

殘心,不給對方半點死前搏命的機會。

隨後裁判又是揚起三麵紅旗,觀眾席也傳來陣陣驚呼。

隻是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白鳥夕彌又立刻迎來了另一位對手……

此刻,坐在位置上,山城姬月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張開,眼神複雜地盯著白鳥夕彌的身影。

腦海中忍不住地浮現出他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語。

「雖然你對我很不客氣,但是其實我還是決定幫你。」

「我這個人唯獨對自己沒有什麼自知之明,喜歡挑戰一些不可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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